我当然是希望他不回了,但是话一出口却变了个意思:“您是老板,回不回当然是您自己决定。”
欧宇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后把胳膊撤回去,后背挺的笔直,冷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回。”
“好的,我知道了,你慢走。”
我跟他挥手道别,一直到车尾灯从我视野里消失,才把手放下去。
打车回到家,我累的只想躺在床上睡觉,把欧宇安排的那些活完全抛至脑后。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到了该接孩子放学的时间。
我换好衣服出门,来到车库才发现剁椒鱼头竟然没电了。
光让马儿跑,却忘记给马儿吃草。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当场就给欧宇打去电话,完全没考虑到他现在方不方便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铃声快要结束的最后一秒,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
“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下午要见客户吗?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无视他的指责,我张嘴就开始抱怨:“小汽车没电了,你光知道送人车,怎么也不知道给我安个电桩呢。”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天后,我听到欧宇假装咳嗽了两声,像是在掩饰什么,明显能感觉出他现在确实不方便说话。
“那你要不方便,我就先挂了。”我退一步说。
“我知道了。”欧宇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回头我会安排林浩过去,帮你按一个充电桩。”
我平静的哦了一声,其实内心早已窃喜不已。
看吧,我就知道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我遇到什么麻烦,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我刚走出两步,手机上就来了一条新消息。
“你病刚好,就在家休息吧,一会儿我让林浩去把孩子们都接回来。”
让林浩去?那岂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我立马给他回了两个字:“好的。”
随后又补上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转身上楼,回家后我也没闲着,直接进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
我还没做完饭孩子们就回来了,跟我打过招呼后,就争先恐后的先去洗手。
“林助,辛苦你了。”
我从林浩手里把两个书包接过来,随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客气的问了句:“没事的话,要不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林昊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公事公办的说:“您不用客气,饭就不吃了,我还要回去接欧总呢。”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没再强留,把他送上电梯后,才转身回屋。
欧宇应该是要陪客户吃饭,不一定回来到几点,所以欧宸今晚应该是要在我这边睡。
睡觉之前,我想去对面把欧宸的睡衣拿过来。
刚输入密码把门打开,欧宸和俏俏就欢呼雀跃的跑了进去。
等我找到睡衣,去喊他们回家时,看到俏俏躺在欧宇的床上,满脸的依依不舍。
“妈妈,我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张床上睡的觉。”
“这张床真的好舒服呀,又软又香,就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样。”
“我今天晚上还想在这张床上睡,可以吗,妈妈?”
我刚要张嘴,就看见欧宸跑过来说:“当然可以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就叫爸爸把这张床送给你。”
我不信这张床真有俏俏说的那么舒服,于是亲自躺上去试了一下。
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是很舒服,一躺上去就感受到了人民币的味道。
我掏出手机对着商标扫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五百万的床垫,不舒服才叫见了鬼呢。
欧宇还真是会享受,一点都不委屈自己。
担心俏俏会把床弄脏,我赶紧把她从上面拉下来:“快下来,快下来,弄脏了妈妈赔不起。”
俏俏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说:“可是欧叔叔说过,如果我喜欢的话,可以随时来他家里住。”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纳闷的问。
俏俏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就是昨天晚上呀,欧叔叔亲口跟我说的,不信你可以问宸宸哥哥。”
欧宸冲我点了点头,证实了俏俏说的话。
我犹豫了一下,迟疑道:“那好吧,你先在这张床上睡一会儿,等欧叔叔回来了,我再抱你回去。”
见我终于同意了,俏俏开心的拉着欧宸在床上蹦来蹦去。
不得不说这床垫的弹性真好,跟外面的蹦床没有两样。
但是我却不怎么喜欢睡软床,我喜欢睡硬床,对腰好。
说到腰这个问题,我把手放在床垫上,轻轻按了两下。
真软!
他受得了吗?
俏俏和欧宸在卧室里玩,我就出去客厅随便溜达了两圈。
欧宇家有一个大大的酒柜,里面收藏着各式各样的洋酒,有一些连标签都没有,看不出产地和价格。
大概过去半小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就听到卧室里安静了下来。
当我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两个孩子各占着床的一头,已经睡着了。
我本来是想把俏俏抱回去的,转念一想,又担心她没有睡熟,要不还是过一会儿再说吧。
回到客厅里,我也没什么事可干,就开始惦记起了欧宇酒柜里的酒。
今天是我离婚的日子,按道理来说是该庆祝一下。
那些有标签能查到价格的酒,每一瓶都动辄十几万,我一律没敢碰。
专门从最上面挑了一瓶,包装最简单的红酒打开。
我连醒都没醒,直接倒在高脚杯里,配着花生米就喝了起来。
我一边赞赏的点头,一边心想比季晋生日宴会上的酒好喝多了。
不知不觉,一瓶红酒下肚,我感觉除了有点撑的慌,好像没什么事,跟喝了一瓶水差不多。
酒壮怂人胆就是这个道理。
我晃晃悠悠的扶着沙发爬起来,又从酒柜里拿出第二瓶酒……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
我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朝我走完。
“你回来了。”我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大舌头。
眼睛有点模糊,我用力甩了几下头,才看清欧宇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有点骇人。
我立马指着地上的空酒瓶,大言不惭说:“嘿嘿,喝了你一点酒,多少钱,我回头赔给你。”
欧宇把酒瓶踢到一旁,又把我从地上捞到沙发上,用两根手指按住我往下沉的头,语气不耐:“赔?你知道这酒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