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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商人手段

    五瓶?这远远不够满足她制符所需。

    见她面有不虞,伙计解释道:“幻幽襟玉蝶娇贵,只吸襟玉花花蜜为食,这襟玉花又是极难栽培的灵植……”

    这倒的确,此花对修士效用不大,又极难栽培,能得专人悉心培育,盖因灵兽、尤其是灵蝶,喜食此花花蜜。

    其中尤以幻幽襟玉蝶为甚,专食此花花蜜,若无此花蜜吸食,宁可饿死,也就不奇怪连其名字中都带有襟玉二字。

    那伙计继续说道:“百花宗也仅有一座两丈方圆的襟玉花圃,能供得的幻幽襟玉蝶自然不多,是以磷粉出产也少,本商行能留下五瓶,已是借了本宗便利的了。”

    “贵客若是不信,可去外头店铺问问,看可还有哪家铺子售卖的!”

    他说得信誓旦旦,时俞不置可否,却并不多言,眉头依旧微蹙着:“这五瓶并不够我所需……也罢,先包起来吧。”

    说完,取出五百中品灵石来。

    伙计满脸堆笑,核验灵石无误后,对时俞越发客气,请着他们一行四人上楼进到专门招待贵客的茶室:“贵客们稍事等待,磷粉很快奉上。”

    说罢,便奉上茶水,躬身退出茶室。

    人一走,吉玉忍不住问到:“姐姐,这么大商行,真就只有五瓶磷粉吗?”

    时俞端起杯盏,轻抿一口,热茶升腾起雾气,掩去她几分表情:“奇货可居罢了。若真只有五瓶,又岂会卖给我?”

    “那这是……?”他挠挠头,不明白为何有货却不愿意卖,“怎么有生意可做,却要藏着掖着呢?”

    墨瞳在旁,瞥他一眼,浅笑一句:“在铺子里帮工了这么久,怎这点道理也不懂?”

    吉玉眨巴眨巴眼,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迷茫。

    时俞见他这番模样失了往日机灵,倒是可爱的很,忍不住笑道:“总归那伙计有一句话没说错,除了百花商行,外头铺子绝无此磷粉可售。”

    既是奇货可居,商人手段,弄些垄断抬价之举也实属正常。

    “不光幻幽襟玉蝶磷粉如此,其他稀罕难得的磷粉,想要购得,多半也是只有个三五瓶的。”

    磷粉此物,制三品及往上灵符时常用,譬如幻幽襟玉蝶磷粉,不光是制飞星龙游符时要用到,还另有好几种实用的灵符必备,产出却如此少,价格自然是居高不下。

    “至于为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

    四人在茶室内并未等多久,很快,就有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修士敲门进来,身后跟着方才那位伙计。

    管事客客气气同几人打了招呼:“几位贵客,我是百花商行的管事,敝姓汪。”

    他眼光极尖,虽然四人分散坐开,但从各人神色中,一眼辨出时俞是四人之首,便朝她微侧身子,招了招手,他身后伙计小心翼翼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头,齐整地摆着五个拇指大小的小玉瓶。

    “这是贵客要的磷粉,请贵客过目。”

    时俞拿过一支拔下木塞,看过两眼,又嗅了嗅后,点头:“没错。”

    汪管事脸上笑意愈深:“听闻贵客所需磷粉甚多?”

    时俞收下五瓶磷粉,见他话中有话的样子,淡淡接了一句:“汪管事能弄得更多?”

    他忙摆了摆手:“在下不过小小管事,哪有那样的本事!不过……”

    汪管事压低了些声音:“姑娘若是诚心想要,倒也有法子。”

    他从袖中摸出一枚形制精美、银币样式的东西来,置于桌上,两指按压推至时俞跟前。

    “这是……”时俞拿起银币,端详了一下,见上头刻有锦绣花团,灵光隐现。

    汪管事道:“七日后,百花宗会举办一场拍卖会,会上诸种磷粉都有,贵客自可寻得所需之物。”

    时俞明白过来,这银币样式的东西,想必就是拍卖会进场券了,她手掌一翻收好银币。

    汪管事见她收下,越发殷勤起来:“伙计想来也同姑娘说过了,襟玉花培植极难,百花宗内也仅有一座两丈方圆的襟玉花圃,能供养的幻幽襟玉蝶向来有定数。”

    “然而今年所诞灵蛹比往年都要多得多,待这些灵蛹破茧成蝶……”

    时俞略略挑眉:“花蜜不够吃了?”

    汪管事眯眼笑道:“贵客聪慧过人。襟玉花圃供养不了这新生的灵蛹,宗内便打算分出些灵蛹出来,一同放在拍卖会上,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时俞笑道:“我便是对灵蛹有兴趣,襟玉花那般难种,届时没有花蜜,收获的也不过是堆灵蝶尸体罢了。”

    襟玉花再难种,还比得过天音荷不成?有叩命铃在,便是想要培育出一片花圃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此事就没必要同外人透露了。

    汪管事听她这么说,也不意外,跟着笑道:“还有灵蜂浆蜜等物,贵客可多看看。”

    客气了几句,管事这才将几人送到门口。离开时,又交代了几句拍卖会之事。

    时俞脸上含笑应下,心中却暗叹一口气:“若是去到拍卖会,再想买磷粉,恐怕就不止这个数了……”

    而旁边,吉玉也总算明白,先前茶室里时俞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气愤道:“非要我们去拍卖会,花更多的灵石才能拿下需要的东西,可恶可恶。”

    时俞回身,往来路走去:“来都来了,去看看也无妨。方才那管事所言灵蛹等物,我倒是颇感兴趣。”

    只不过……

    她身家虽算充裕,却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幻幽襟玉蝶磷粉常价便要一百枚中品灵石一瓶,拿去拍卖会,价格至少要上涨两三成。

    若还有意拍下些灵蛹灵花之类的,只怕是捉襟见肘。

    “果然,灵石此物,是永远不够用也永远不嫌多的。”

    既如此,还需在这七日里筹些灵石。只是这么短时间……时俞沉吟一番,见百花城街道上来往女修甚多,渐渐有了主意。

    “先前谢家给我的豆蔻兰,倒一直不曾动用过。”

    这豆蔻兰,也是当初出手救谢知浔,谢家赠来的谢礼。此物是炼制驻颜丹的主药,眼下用来正极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