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早无语,“所以,这次你又看上谁了?”
沈遇安一脸不高兴,“你老公的爸。”
“院长?”
白早早咂舌,“啧啧,你小子真是品味独特,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俩变态,是不是男人不变态,你就不爱啊?”
“白瀛司就够变态了,你竟然还能在放弃他之后,喜欢上更变态的院长,也真是不怕死。”
沈遇安一脸淡定,“人生漫漫,总要翻越一些无法克服的挑战嘛。”
“懒得理你。”
对这个神经的挚友,白早早无语至极,走到一边去看赌神和她的道士哥哥,“他们真要每天注射药剂才有活路?”
沈遇安的表情终于正经起来,“是,每二十四小时注射一次,一旦不注射药剂,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白早早回头,“你亲眼看见的?”
沈遇安点头,“我亲眼看见的,场面很恐怖,你应该不会想看见赌神和道士也变成那样。”
白早早理所当然地摊手,“药剂呢?我拿一点回去,请人研究研究什么成分。”
沈遇安摇头,“你傻吗,明知道我有可能跟你同流合污,院长怎么可能把药剂给我,每天午夜十二点会有病院的人过来给他们注射。”
白早早皱眉,“这么说,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一点都没有。”
“我们只能按照他们的安排自相残杀?”
沈遇安低头,“恐怕只能是这样。”
白早早烦躁地揉了揉脸,“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沈遇安撇撇嘴,“看戏吧,变态不都这种尿性吗?”
白早早挑眉,“所以,院长给我们安排了比赛的任务?”
“嗯,走之前他是这么说的。”
沈遇安话锋一转,“不过,任务要求院长也没有给我,估计会跟药剂一起送过来。”
“真是狡诈的一只老狐狸。”
白早早啐了一口,“这样的你也喜欢?沈遇安,你确定自己只是神经病,不是变态?”
沈遇安耸肩,“神经病或是变态有什么区别?反正,这世上也没人爱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
说到这个话题,白早早的心情就变得很沉重。
其实,沈遇安的身世很可怜。
他的遭遇根本和网络上的资料不一样。
实际上,他的父母都是很有名气的心理学家,因为一个巨大的研究成果,后来被自己的学生害死了。
可惜,那个案件因为没有证据,警方并没有将嫌疑锁定在这位学生身上。
反而因为这位学生和沈遇安的教授父亲关系很好,而他又没有其他直系亲属,在学生的一番运作之后,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就收养了沈遇安,并且开始了长达五年的虐待和侵犯。
那时的沈遇安才不过五岁。
大概是这个原因,沈遇安后来的性取向就改变了,既没办法喜欢女孩,也没办法对男孩升起感情。
实际上,他后来患有抑郁症和自闭症,对任何人类都没感觉。
沈遇安的确杀了人。
当他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之后,就运用精湛的催眠手法手刃了这个人渣。
死于催眠术之下的人没有任何外伤,只能以自杀结案。
沈遇安就这样,通过自己的努力,逃出了第一个地狱。
可惜,他那时年纪还小,从孤儿院辗转到一个又一个收养家庭,命运更加凄凉,没有一丝改变。
那些所谓的收养家庭都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收养他的。
当得知他手上没有父母那些参考价值极大的研究资料后,他们就对他没了耐心,虐待更是家常便饭。
天才少年沈遇安从生下来就没感受过爱为何物,可他除了伤害自己,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至于那些被火烧死的收养人,几乎全都出自病院之手。
那时,病院听说了少年天才催眠师的名号,就想利用他的能力控制病院的疯子。
这三年他们实验过几千几万次,估计还是效果不理想,所以最终还是采取了药物控制的方式。
可沈遇安的一生都被毁了。
本来,他的命运大概就这样了,却在病院遇见了白早早。
白早早这种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本质上还是一张白纸。
哪怕后来遭受了无数虐待,白早早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
所以,后来碰见总在尝试自杀的沈遇安,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通过她的阳光开朗慢慢治愈了这个少年。
要不是沈遇安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说不定真会喜欢上白早早。
可惜啊,他不配。
关于沈遇安过去的回忆,让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沈遇安敛起身上的疯感,抱着膝盖坐在一片狼藉中,有一种很想去死的无力感。
最后还是白早早一巴掌用力拍在他的脑袋上,“好了,多大点事啊,小安子,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赶紧振作起来,趁着这几天没任务,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打败我吧!”
沈遇安的郁闷被一巴掌拍了出去,扶着自己的脑袋哀嚎,“白早早,你他妈是金刚芭比吗,就不能轻点?”
白早早怪笑,“诶嘿嘿,轻点怎么能把你的魂叫回来,对待你这种总是神游天才的神经病,就要下重手,这可是道士哥哥教给我的招魂法。”
“招魂个屁,你就是故意见不得我好。”
沈遇安揉着脑袋,“还有,别以为你叫两句我就会怕你,不想一想,你的催眠术都是我教的。”
“白早早,你不知道一句古话吗?”
“什么古话?”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以为我真会把压箱底的本事通通交给你,为了防止你超过我,我可是留了一手的。”
“啧啧啧,真是奸诈啊。”
白早早冷笑,“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了一手吧?”
“沈遇安,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另一句古话。”
“什么?”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呸,你这哪是古话。”
“你管我,我说它古它就古,信不信我揍你!”
一听白早早要暴力输出,沈遇安立刻就老实了。
白早早说得没错,她的确更厉害。
这三年,他抱着自己的自尊故步自封,她却把所有疯子的拿手好戏都学了回来。
这样的她是不可战胜的。
也许,院长这次放他出来,就是来陪葬的吧。
也好,反正他这种人早该死了。
这三年的时光也只是他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总要还的。
他啊,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