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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微光透过白纱帘穿了进来,扑在了黑白琴键上。

    骨节分明的十指在琴键上悦动着,平静如山间清泉,激烈如冬天狂风卷起漫天风雪。

    灵若撑着下巴听季柏希弹琴,还不错,即使是平淡的一首曲子,她也能从中听出弹奏的技艺高超。

    灵若在现实世界中也曾学过钢琴,又曾在任务世界中受到过某个艺术家母亲的指导,因而对钢琴也算的上了如指掌。

    “好了,今天早上的弹奏就到此结束吧。”灵若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边的白纱帘子,暖融融的阳光趁着空隙钻了进来,融入了这间房间。

    她转身看向钢琴前的季柏希,他在的地方刚好有一小片阴影,光与暗交替,勾勒出他侧脸完美的轮廓,皮肤白皙细腻,几乎可以看到那细小绒毛下淡青色的血管,像是黑夜里那一抹格格不入的白。

    他的眼底有着一片淡淡的乌青,昨夜应该是没休息好。

    “是换了新环境失眠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就随意让人安排了一下。”

    “不是。”

    房间很整洁,布置也很温馨,床褥也很舒服。

    是他自已的原因。

    他在想她,想楚灵若。

    “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讲,不要委屈了自已。”灵若顿了顿,又怕他误会,“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下属。”

    “嗯。”

    就这么过了几个星期,灵若依旧是每天早晚会听季柏希弹奏一会曲子,其他时间都是季柏希自已一个人在琴室练琴。

    有的时候,他还会在画室中画画,只是灵若并不常过去。

    “季柏希。”

    “楚小姐。”季柏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黑白琴键颤动了一下,而后恢复平静。

    “喏,报酬,以后你不用过来了。”灵若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季柏希。

    季柏希接过不语,将信封放在了三角钢琴架上,又继续着弹奏。

    不知为何,灵若竟然从他的乐曲中听到了些许晦涩,与往日欢快的曲调不同。

    只是那一小段转瞬即逝,快得让灵若以为是错觉。

    风送来花园中花草的清香,白纱帘的一角摇动,灵若倚在窗边,及膝白裙被风吹起,柔软的裙摆被旋律带动,月色洒在她海藻般的长发,发梢在皎洁月光下摇曳。

    季柏希心尖微动,黑白琴键上跃动的纤细手指慢了一拍。

    他从来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灵若从窗边走开,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她离开后,季柏希拿起信封,眸色晦暗,周遭似萦绕着苦涩。

    他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柏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将信封打开,发现里面除了卡外,还有一张利斯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这是国外最好的音乐学院。

    她知道他放弃了自已的学业,所以特意为他重新安排了入学机会。

    季柏希忽然很想见她。

    站在门口,他却迟迟没有敲门。

    “怎么了?”门却忽然被打开了,灵若唇角带着一抹笑意,有些懒散。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大片白皙肌肤裸露在外,季柏希连忙低头,不敢深看。

    “谢谢。”

    “客气什么,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报酬。”

    “我会报答你...”

    灵若直接摆手,“不用,若你真想谢我,待你学成归来,再给我弹一首曲子吧。”

    “好。”

    每一个曲调早已蕴满了热忱的爱意。

    画室。

    季柏希看着面前还未干透的油画,画中的女主巧笑嫣然,倚在月色下。

    他敛了敛眸,将画收好。

    她从未踏足过这间画室,也不曾知晓他的心意。

    再等几年,等他回来。

    得到卡后,季柏希匆匆赶去医院,想要将母亲转院,却被告知有人已经将母亲转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灵若...”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接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在国外好好学习,等你回来给我弹琴。”

    “好。”

    ?

    几年后。

    包厢内,酒桌上坐着男男女女。

    “包总,我敬你。”红色长裙女子拿着一杯酒,起身对啤酒肚男比了一下。

    “小顾敬的酒,我包某怎么能不喝呢。”包总色咪咪的接过顾心心的酒,又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下。

    顾心心脸上表情一僵,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妈的,老东西,要不是为了角色,谁愿意给这个老男人占便宜。

    想是这么想,下一秒,她直接当着在场男女的面,直接坐在了包总的腿上。

    包总的

    顾心心的目光落在夏茵月的身上,对着她挑衅一笑。

    “茵月姐,你怎么不敬我们包总呀,新剧可是得有包总,才得以开拍,怎么不好好感谢呢,是不是不给包总面子呀。”

    夏茵月也拿着酒杯敬了那个叫着包总的男人,大大方方的将酒喝光。

    顾心心觉得没趣,便又看向在场的一个新人女演员。

    这个新人看起来青涩的很,刚进圈不久,干净,刚好拿来讨好包总。

    顾心心转而将矛头对准新人女演员,哄着恐吓着,酒一杯一杯入肚,新人的脑袋也愈发迷离起来。

    旁人都见惯了这一幕,更别提这个新人刚入圈不久,还没有什么背景。

    顾心心不仅是在帮自已,也是在帮这个新人女演员。

    等到她被睡了,他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不...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真的醉了。”新人小柯摇头拒绝。

    顾心面色一沉,“小柯,你就这么不给我和包总面子?还想不想在圈里混了?”

    恐吓,赤裸裸的恐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心是纸老虎,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任何威力,但是对于新人来说,足够吓到手足无措了。

    “喝,我喝...”怕被人记恨,小柯又喝了一杯,浓烈的酒精挤占着她的大脑。

    夏茵月:“她说了,不能再喝,顾心心,你是没有听到吗?”

    周遭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夏茵月会开口阻止。

    毕竟这种事情十分常见,也鲜少有人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出头。

    顾心心颇为不满,再喝几杯这个新人就晕了,席上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就这个夏茵月,坏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