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主道师整个人都开始震惊起来,表情极度恐慌。...
碍于道圣,讨伐团的讨伐变得有点束缚。
幽冥娘娘行礼道:“那就请道圣赐下真义。”
浩烟道:“这次你要是破除不了,就会困在里面,我们也活不了。”
幽冥娘娘道:“路,都要去走才知道。”
道圣的手一挥,本若进入到了一个真义境里面。
天空浮动的黑云缓缓流淌,苍穹中的星辉与刚要苏醒的天空交织,卓然成为了一道定格风景,可那些本该夺目的星星,似乎经历了时光之殇,留下了银色的泪水,本若注视着这星空,忧伤不已。
那漫天流泪的星星,就像一个悲情的帷幕,它们发着光,却是堕落哀怨的神态,沉痛叹惋和萧瑟荒寒的哀怨,终不可掩。
眼前的这个真义境,不是当时郭圣破除奴族的真义境的吗!
可是眼前的这个,似乎略有不同。
所处的空间是一片淡淡的黑色空间,里面只有一些像萤火虫的东西在飞舞。
其余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而且萤火一样的存在,是有杀伤力。
它们不断地朝幽冥娘娘飞了过去,然后不断地在她身上啃咬。
幽冥娘娘很疼。
她下意识的将它们从身上弄开。
但是发现,它们离开自己的身体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更疼了。
她思考着这一切的发生。
只有萤火一般大小的虫子还在她身边飞舞着。
觉得它们很是忧伤,不免流泪。
幽冥娘娘正在体会眼前的这种黑暗。
外面的世界的黑暗,是由于灯火的作祟,已经没有黑暗可言了。
而在这里,幽冥娘娘能伫立在夜晚的窗前,也完全是因为这些萤火的诱惑。
有谁会去欣赏黑暗呢?
看着这些带着伤痛的萤火,觉得这黑暗有了鲜润的感觉,幽冥娘娘心中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动,身上渐渐泛起了暖意。
犹如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了一团火焰。
如今能看到真正黑暗的地方,又有几处呢?
黑暗在这个不眠的世界上,被人为的光明撕裂得丢了魂魄。
其实黑暗是赶紧的,那花红柳绿、夜夜笙歌的繁华,亵渎了圣洁的黑暗。
上苍给了世界黑暗,不就是为了送所有魂灵温床吗?
幽冥娘娘将自己化身为更漆黑的黑暗,释放出温暖的气运,将这些萤火包围住。
口中说出:
只有这干干净净的黑暗,才会为灵魂迎来清清爽爽的黎明。
道圣设立的真义境破了。
道圣抿嘴而笑,消失了。
对于一些世间而言,死亡并不是最值得被关注和恐惧的,消失这个词反而介于两者之间。
由于长时间在战斗的忍英,有些有气无力了。
看着浩烟露出了隽永明丽的眼神看着忍英此时反常的压力和焦虑,然而,这时候,他俩却什么也不想做,那些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忽然而过。
跌入谷底的身体盘踞在他黑色的双眼,甚至他拧在一起的双手泄露出他的不安,浩烟靠近他的嘴唇,他有点惊恐,忍英惊慌失措蛰伏在她贴服的嘴角,却整个人僵住,眼睛的瞳孔折射出了很多没有任何文字能形容的变动。
浩烟想要用一个吻封住了忍英的嘴唇,若不是两人有间隔,彼此唇片交织的柔和和滋润,那样的知觉让本若逐渐迷糊了当初狠心做出的选择。
樊姬眨着眼道:“这,这什么情况?”
樊姬看到了这一幕,不慌不忙地走开,嘴上也挂了一丝微笑,无需释怀,也不是退让,只不过是自己把种子种到不属于它的土地里。
浩烟牵着忍英的手道:“存在即合理,消失即成全。”
幽冥娘娘看着浩烟:“倒真是一个好布偶。”
阿姊也离开了这里,心里面却也有对浩烟的惋惜。
一边往瑟音荒的方向去,一边与那些邪魂丧失和习道院那帮人格斗,很多时候,幽冥娘娘觉得身心疲惫,从渡魂窟出来后,一路上的这些事情,全部都围绕着他,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他不知道追寻这样的道路是否有意义,不过,现在,旁边的情深不可测,却是这一路上最为妥帖的慰藉。
因为发生了太多事,他们便在附近一个地方扎营睡下。
寂寥的夜晚,忍英没有熄灭自己帐篷里的灯,斜倚枕头看着残灯,忽明忽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浩烟直接躲进了他的被窝:“瑟音荒不愧是极寒之地。”
忍英害羞道:“你”
浩烟看着忍英羞涩泛红的脸:“哇,你这脸蛋,扑粉了吗,这么红润。”她的眼神直溜溜地看着他,完全沉浸,脸也越靠越近:“今天,我们不都接触了嘛,你怎么还把这无聊的羞涩挂在心上,是为了撒娇吗?”
听到撒娇,忍英骨子里的流淌的雄性血液倒也沸腾了:“我怎么就撒娇了。”想要起身躲避浩烟的眼神,却被她强行按压下来,之后浩烟潜藏在忍英的怀抱里:“你的心跳声,还有你炽热的体温,此刻,很适合。”
忍英满蕴着温柔,却微带着忧伤,悱恻的思想慢慢涌上他的表情,忍英笑了一下,把下巴靠在了浩烟的头上,怜悯牵萦的抱着她,双脚愉悦的交叉在一起,浩烟像孩子一样傻顽痴笑地靠在他怀里,慢慢的将内心更多的情愫释放
浩烟道:“你的雾色野蚕衣穿不上了。”
忍英道:“看来你已经打听好了,不过,穿不上就穿不上吧。”
幽冥娘娘也送给了忍英一件蚕衣,防身用,只是现在已经穿不上了。
浩烟道:“还是把它穿上,那件衣服来之不易,如果就这样荒废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忍英顶着浩烟的额头道:“给你,你也穿不了。”
浩烟道:“明天我会穿给你看。”
听到这话的忍英,内心是不舒服的,但还没穿上之前,就当做是个玩笑。
残缺的月牙儿慢慢挣脱开乌云,斜挂在稀疏的桐树顶,夜色渐晚,周围初静,浩烟拉着忍英出了帐篷,两人共穿一件披风,轻暝笼寒,红花如云梦境却冷,蝶怨良宵,这空蒙清幽之景,撩拨人心的芳菲情意。
浩烟望着星月争辉,和那一束黑光,月光洒向玻璃瓦,流光溢彩而妖娆,她嘴边似乎在轻语些什么。
忍英又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像只乖乖的小猫,把脸埋到她的胸前,努力地靠近她,寻找她的心跳,抬起眼睛里的黑瞳,看见她眼底里弥漫起一股温暖的光亮:“你在念叨什么?”
浩烟道:“祈愿。”
忍英笑道:“如果注定,何必祈愿。”
浩烟道:“祈愿只是为了心中此时的悸动。”
忍英贴着浩烟那如此柔软的温度脸颊,觉得自己另外一边脸颊是如此冰冷。他偷偷地亲吻了一下她。
浩烟看着他:“别再为了未来所发生的影响现在正进行的,逃避是你我之间最残酷的自相残害,再说,我在梦中见到你的时候,就算用一见钟情,也难以诠释我对你的深恋,虽然也看到了你我的结局,可我觉得,最深刻的生命是心灵,最肤浅的生命是面孔,最美好的情感,就是用最深刻的心灵演绎最肤浅的面孔所诠释的最和谐的结局。”
忍英点头:“就算我再去背井离乡,脱世逃俗,可是心存魏阙,终究难以真正超脱尘寰中的幽怨哀愁和情爱交织时,我这副羸弱身体对你的呼喊。”
浩烟双手托着忍英的头道:“你一定要答应我,我的离开,是为了你以及更多的人更好的存在,世间大多数情感都会随着时间和事物的变化产生差别,难免会让人因情生执,因爱成恨,造成种种悲凉,既然情由爱起,则不应以恨灭,而应以善为待,以慈为终,方不负你的一生,我们的一世。”
月朗之下,持情相拥,持爱相恋,无论何去,终究何从,不负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