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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还真是个废物

    林晚棠语气淡淡,她已经不想哭了,她今天已经哭了很久了。

    嘴里塞满了东西,林清若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摇着头。

    闪电亮的蓝森森的,雷也更加凶恶的轰隆隆作响,暴雨倾盆,像决堤的天河般下涌,狂风夹杂着雨丝,一下一下的抽打在大地之上。

    而此时的皇宫,承风殿内,也是传出女人尖锐刺耳的叫骂声,连同小孩的哭喊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她是我的女儿!你们凭什么抢走她?”

    元太妃抱紧了黎念念,死活不肯松手,将怀中小孩胳膊都掐红了还是不见她卸力半分。

    带头的两个嬷嬷,一看面相就不是好惹的,她们可不像外面的人一样还尊她一声‘元太妃’。

    陛下可是吩咐过了,只将七公主带回去好好教养即可,至于其他的,可不用买管。

    张嬷嬷可不想与这个疯女人废话,她们可是赶着交差呢,转头对着旁边的另一个嬷嬷使了使眼色。

    二人对视点点头,一人控制住大叫的元太妃,一人将她怀中七公主稳稳的抱了过来。

    黎念念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对于一些东西却有着敏锐的嗅觉,

    意识到自己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她更加伤心的开始哇哇大哭。

    佟嬷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这么小的孩子,离开母亲实在残忍,可谁让她的母妃元太妃是这样一个人呢。

    若要将七公主好好教养,这位元太妃恐怕是短时间内见不得了,以后七公主长大了,明辨是非了自然会懂的。

    黎妤坐在榻上看书,看见青黛来报得知,皇上已经吩咐了两个宫里的老嬷嬷以后专门照看黎念念,还特地给她寻了一个教她读书写字的老师。

    对此黎妤是满意的,这宫中的小孩有这么优渥的条件,好好教养是应该的。

    不觉间,夜色已深,大雨将过,偶闻几声虫鸣声。

    月中即是中秋,元穆河边,已攒集百姓,数盏河灯如天上银河,闪烁盈盈。

    这是元穆的传统,在中秋之前,给已故的亲人放盏河灯,将思念传给她们,也希望她们变作天上的星星,中秋月夜也陪自己团圆。

    这条河名叫神言河,这河的上游则是穿过元穆的王宫。

    南谦透望着自己放的河灯随河流漂远,心中也有着美好的期盼。

    “哟!这不是咱们从小就没娘的小皇子殿下吗?”

    南谦透闭着眼睛将心里的祝愿默念完,才转身理这讨厌的声音。

    来人身型高大,肤色古铜,面露恶意讥讽的笑着。

    南谦透向来人行了礼,好脾气的笑笑:“原来是大皇子身边的卓克将军。”

    卓克吊儿郎当的上前几步,面露鄙视的绕着南谦透走了一圈,边走边说道:“王上交代的这点事你都办不好,你还真是个废物!”

    “我还听甘拓说你想将一个女人绑回来,最后还被这个女人伤了,让她给逃了。”

    语罢还哈哈大笑了几声,卓克放肆嘲笑着眼前的人,他非常的看不起眼前的元穆九皇子。

    南谦透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对方嘲笑、讥讽的人不是他一样。

    卓克见南谦透完全没有被他看不起的暴怒,瞬间觉得有些无趣。

    “我们可不是和九皇子一样的懦弱废物,大皇子交代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就在这向你早死的母亲诉苦吧!哈哈哈哈!还有,人没有绑来,我看你怎么跟王上交代。”

    说完就扬长而去。

    听见‘母亲’二字,南谦透才稍稍有了些反应,他攥紧了拳头,随后半晌又松开来。

    卓克这样的人可不值得他动怒。

    见人走了,暗处裴沙才走出来“九皇子可想好如何向王上交差,王上自诩聪明,你未将筹码绑回,王上恐怕会震怒,到时候您免不了责罚。”

    裴沙自小跟在南谦透身边,陪着他一步步的成长,从死了母亲无人问津的小可怜,到如今能在王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小儿子,他经历了太多。

    南谦透知道自己免不了责罚,但是他嘴上还是安慰着裴沙:

    “无妨,我自有打算。”

    元穆的皇宫不似天顺的巍峨壮丽,满目的红墙青瓦。

    元穆更多的是华丽,色彩丰富。外墙是青绿蓝紫的雕花壁画,土黄色的城墙上蓝色瓦顶,层层叠叠的尖头拱门,每一处都彰显着别样的风情。

    “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裴沙口中的王上阴沉着脸来到南谦透面前,突如其来的抬脚动作,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胸口。

    而南谦透被踢到在地,忍着未吭声,起身调整好动作,重新跪在地上:

    “父王恕罪,请听二臣一言。”

    南谦透说话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散漫,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和尊敬。

    南元徽负手转过身来,面含怒气,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事情办砸了你还有什么还说的?”

    南谦透将头埋下,不卑不亢道:“既是天顺三皇子、越章王同您合谋,要您将天顺二皇子绑了,给越章王一个出兵的机会。

    可那日在星河镇,绑黎允的可不止我们这一方人,还有别的人。我知道父王不仅想要事成之后的好处。

    更想要利用黎允去威胁天顺与昭定,这样得来的利益可远比天顺三皇子和越章王许诺的多。但这既然父王能想到,撺掇这一切的天顺三皇子会想不到吗?

    所以儿臣猜想三皇子必然是想到了所以才会出手,到时候我们早已预谋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能答应了三皇子的条件才能得到黎允这个人质,而那个时候我们失去的又会是什么将不得而知。

    好在这其中有人将黎允救下,此计也就不成了。”

    南元徽来回踱步着,眼珠打转在思考着他这小儿子口中话的准确度。

    “姑且让你狡辩这么一回,可是事情办砸了还是要罚的。”

    南谦透并未露出半愤怒不满“谢父王。”

    南元徽摆摆手:“那就宫外行鞭三十。”

    偌大的王宫,一声声的鞭笞声,却未听见被鞭打之人吭一声。

    南谦透捏紧拳头身躯挺立,那未着衣衫的上身满是鞭痕,有新有旧。

    胸口还有未好完全类似于剑刺的伤口。

    他就那样跪着,面无表情,身后行刑之人好似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面如常色的面对着南谦透皮开肉绽的后背。

    天际露了鱼肚白,昨夜的小雨像未曾来过一样,庭院中的树叶被冲洗得露出了醉人的翠色。

    今日闲来无事,听黎允说五郡主思雨内敛又文静,黎妤只剩下这位五妹妹没见过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一眼这位五妹妹吧。

    “这个时辰,五郡主应该在学宫,眼看也应该下学了,长公主过去应该刚好能接五郡主下学。”

    青黛将得来的消息说与黎妤听。

    “上学宫啊…”黎妤托着腮想着什么。

    半晌她起身,示意青黛给他梳妆。

    “那我就去学宫接五妹妹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