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江璐思与战时耀一起沉默地用餐。
江璐思精神看上去还是很不好。
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
“你刚退烧,今天在家休息一天,银行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战时耀对她嘱咐道。
江璐思点点头。
两人用完餐,战时耀出门去上班。
江璐思送他到门口。
在他转身之际,江璐思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不会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战时耀笑了笑,将她的手攥紧在自己掌心里,“放心,银行的事我一定帮你搞定,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好。”
江璐思目送他离开。
昨晚高烧一夜,她现在还浑身无力。
江璐思返回到卧室里,很快睡了过去。
……
战时耀回到战氏,很快就有所行动。
他派人联系了银行和律师。
又让人收买了媒体。
很快就传出利好消息:“战氏有意注资傅氏……”
这消息一出,很快傅氏的股价就开始上涨。
莫臣也陆续接到各大银行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傅氏贷款的期限可以延迟。
莫臣当时都懵了。
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银行逼债,傅氏破产清算的准备了。
哪里想到会突然发生如此大的惊天逆转。
一时间傅氏股价上涨了,银行不催债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因为战氏突然宣布要注资?
可是战氏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宣布注资呢?
莫臣想不明白,一直给江璐思打电话。
他知道肯定与江璐思有关。
可江璐思一直没接他电话。
他又去了傅宅找她。
可傅宅的人竟然告诉他说,他们大小姐昨天一晚上没有回来?
莫臣更加疑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江璐思正在傅天昀的墓地前。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傅天昀的脸。
“爸……”
她喊了他一声,表情凝重:“如果是你遇到今天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山风很大。
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江璐思不由苦笑。
希望她任何的决定,父亲都不会怪她。
因为她已经竭尽她所能,去保护傅氏了。
江璐思对着傅天昀的墓碑鞠了个躬。
如果她父亲现在还在世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江璐思在傅天昀的墓前站了一会,又去了母亲的墓前。
自从确定了她的身份后,傅老太主动提议,将她母亲迁坟到了傅家墓园。
算是承认了她母亲是傅家人的身份。
但江璐思没有把傅天昀跟她母亲葬在一起。
尽管他们结过婚,她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但她知道,母亲生前一直拼命逃离傅天昀。
死后必然不希望跟他合葬。
江璐思将带来的一束白菊花,放到母亲的墓碑前。
她伸手抚上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妈,你还好吗?”
“我就要结婚了。”
结婚这么大的事,她觉得应该跟父母说一声。
哪怕她的双亲现在已经不在了。
从墓园离开后,江璐思回到车上,这才开了机。
一下子涌来许多未接来电。
莫臣的最多。
还有梅莉跟战时耀的。
正想着战时耀又打来了一个电话。
江璐思按下接听键。
“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发烧?”战时耀关心。
“没事了,我又睡了一觉,好很多了。”江璐思回答。
“那要不一起吃晚餐?”战时耀又问。
“好,在哪?”
“XX餐厅,我一会过来接你。”
江璐思又给莫臣回了电话。
“大小姐,你看到新闻了吗?战氏突然宣布注资我们傅氏?”莫臣迫不及待地追问。
江璐思只平静地应:“嗯。”
莫臣:“这事你知道?”
江璐思顿了片刻。
“莫叔,我打算跟战时耀结婚了!”
她驾车回到昨晚跟战时耀见面的“花岸”别墅。
江璐思吃了药,重新洗了澡。
她对着镜子一看。
不禁被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头发凌乱,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她这副模样,晚上怎么跟战时耀出去约会?
江璐思立即坐到梳妆台前,将自己重新收拾打扮了一番。
整个人的气色终于看起来不再那么死气。
江璐思又去衣橱里挑了一件明艳颜色的衣裙换上。
很快战时耀就过来接她了。
江璐思当时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发窟,脚上踩着高跟鞋。
这样一身打扮,给人眼前一亮的惊艳错觉。
战时耀心里难免动了一下。
他踱步过去,向她伸出一条手臂:“走吧。”
江璐思犹豫了一下,上前挽住了他的手。
既然已经答应嫁他,他也宣布注资傅氏。
一切都已心照不宣。
江璐思挽着战时耀的手,跟他一起上了他的豪车。
晚餐是战时耀早就订好的。
一间高档的意大利餐厅。
战时耀点的都是江璐思爱吃的。
她以前吃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现在,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滋味。
毕竟这次她答应跟他结婚,并非心甘情愿。
而是为了傅氏。
他们重新在一起。
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种感觉。
江璐思必须承认,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用餐期间,战时耀突然抬眸问。
江璐思一愣:“嗯?”
战时耀看着她惊讶地表情:“你没想过要度蜜月吗?”
老实说,江璐思从未想过。
倒不是以前跟他结婚的时候没想过,只是这次没考虑过而已。
这次他们结婚只是一场交易。
“随便,你定吧。” 江璐思平淡地说。
仿佛根本不在乎一样。
战时耀眼眸一暗。
他以为她会跟其他代嫁女人一样,积极主动地跟他讨论起他们要去哪里度蜜月?
研究他们的婚礼?
那他会告诉她,无论她想去哪里度蜜月,他都会陪她。
婚礼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多么盛大的都行。
这是他欠她的。
他理所当然地应该补偿她。
可是江璐思似乎对度蜜月并无期待。
更是只字未提,他们重新操办婚礼一事。
他满腔的热情,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