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黄桓也被你杀了?”
皇帝宋哲宗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自已应该是开心还是生气的好。
黄桓的事情自已正在处理,多方妥协,终于有了将他调走的眉目,结果你倒好,干脆利落宰了。
“咳咳~”
慕容复发誓,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帝在处理这件事,他以为对方还和之前一样隐忍着,拿对方没办法。
“官家不用着急,这次臣有证据。”
宋哲宗瞥了过来,没好气道:“什么证据?你那所谓的通敌书信?那些别说是伪造的,就算是真的,也没想象中那么重要。”
慕容复无奈:“那怎么办?大不了我再去杀几个,不信他们不妥协。”
看他眼中露出的杀机,宋哲宗赶紧摆了摆手:“别冲动,杀了也就杀了,正好省的调走了,只不过之前许诺出去的东西,看来还是要付出的。”
慕容复点点头,打算回去就让人把黄桓投敌卖国的证据发出去,先声夺人,有些人不信,那就让大多数人信。
“算了,黄桓死了也好,皇城司这下没有了掣肘,倒是省了力气。”
皇帝想了想,目光一闪:“李卿,你这次西夏一行,有何感想?”
慕容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想了想。
“官家,以臣观察,西夏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这次举全国之力大举进犯已经成了定局,但我西路禁军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几位将军深谙兵事,此战不会输于他们,只是,朝廷方面不能出昏招。”
慕容复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厢军和乡兵差强人意,但西路禁军绝对算得上是精锐。
如果不是他们习惯了山地作战,那将来在平原上和辽军作战也能拿得出手。
皇帝听完明显松了口气,肯定的点头:“爱卿所言朕知道,自古以来文武相互制衡才是正道,此时文强武弱,不是长久之计!”
果然不愧是有中兴之势的宋哲宗,想法确实要比后面‘战神’徽宗正常多了。
也有眼光多了。
就是死的有点早。
“官家所言极是,此事臣倒是有点想法。”
慕容复淡然将后世明朝锦衣卫的一些设定说了出来,也没隐瞒什么,连优劣点都说了。
“想要改变本朝现状,首先需要两点,一者,官家必须掌握朝政大权,二者,则是打破当前现状,须知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皇帝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明朝锦衣卫能做到让人闻风丧胆,可以说是掌握了独有的权力,人人畏之如虎。
但确实有独到之处。
比如,构陷大臣罪状,根本不需要证据便扫除异已,肃清政敌。
如果照办的话,后续发展必将丧心病狂闹出乱子。
他看了一眼慕容复,挥手道:“此事重大,还是从长计议吧!”
这种主意他不可能轻易答应,但其中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他要仔细思量一下,取长补短,也许可以拿皇城司实验一番。
慕容复目光微敛,低头道:“是,臣先告退了。”
离开皇宫,他蓦然一笑。
只要你感兴趣,那就一定会忍不住。
朝政大权旁落,皇帝是最着急的,他忍不住的。
只是,自已要早作打算了,自已算不上皇帝的绝对心腹,就算皇城司改变了,大权在握,也轮不到自已掌握,最好的情况就是调走,去前线继续发光发热。
所以,一些布置,不得不做。
回到皇城司,慕容复先是做了一些调整,便连夜带着阿朱独自往江南去了。
阿朱找回来了,他一直没用信鹰传讯,就是为了回去给大家一个惊喜,这时候自然忍不住了。
马蹄声疾,就和两人回家的心情一样。
一路晓行夜宿,终于回到了姑苏参合庄。
大门处,守卫的弟子远远看见自家公子老远就施礼,然后下一刻便是一惊,接着就是狂喜。
“夫人找到了?”
“夫人找到了!!”
一声声惊呼,让慕容复脸上笑容多了很多。
“今日庄上大喜,所有人放假一天,大摆筵席,每人去账房领十两银子,算是酬劳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劳。”
慕容复一声令下,庄子上下欢呼雀跃。
他则直接纵马到了后宅,抱着阿朱就冲了进去。
老远的,王语嫣和阿碧听见了动静,已经迎了过来,结果眼睛蓦然瞪大。
“阿……阿朱?”
“是我眼花了吗?”
慕容复几步间就到了两女近前,朝远处飘然而来的师伯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大笑道:“哈哈哈~眼花什么?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大笑声中,阿朱已经扑了出去,和两女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王语嫣和阿碧紧紧抱着阿朱,还有一些不真实感,但也知道,阿朱真的回来了。
“阿朱妹妹……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想要维持自已端庄姿态的小表妹终于撑不住了,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呜……阿朱姐姐,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
阿碧更是哭的一脸鼻涕泡。
慕容复笑了笑,让三女好好哭一顿,这段时间压抑的太久了,不发泄出来容易憋坏了。
迈步走到师伯旁边,嘿嘿一笑:“师伯,你这三个徒弟可是把您老人家给忘了,回来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拜见师父,我要是您非得收拾她们一顿。”
童姥翻了个白眼:“滚蛋!”
“唉,好嘞!”
慕容复飘飘欲仙,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随风飘荡了出去,直奔后面师父住处,回来了当然要请个安了。
童姥一开始还没注意,但无意中一扫,立刻就是一惊,霍然转头,死死盯着飘飘荡荡落入后面院子的慕容复。
“这是……”
她眼睛瞪大,极为吃惊。
她虽然没练成那面石刻上的功夫,但多少还是了解的,也研究了几十年,当然不会认错。
“好好好~逍遥派终于有人领悟了那门功夫了吗?”
童姥甚是欣慰,感觉自已将灵鹫宫交到了正确的人手上。
转头,看着真情流露的三个徒弟,更是满意的点点头。
重情重义,三女共侍一夫,还能没有一点隔阂,真是让人艳羡。
如果她们师姐妹当初能够做到这样,那……
苦涩一笑,以师妹和自已的性格,现在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三女哭了一阵,才发现自已师父就在旁边,连忙过去拜见。
阿朱更是大礼参拜:“拜见师父,弟子不孝,让师父您老人家担心了!”
童姥挥手让三女起身,握着阿朱的手,拍了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