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抢?”凌天奕缓缓吐出一句话。
她自己完全出材料,也不过才卖一二两银子。
他自己出木材,只是让她加工一下,后面的胶与布,能要得了多少银子?
她竟然开口要五十两,简直比那些奸商还奸。
“凌公子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可是老实巴交的乡下妇人,哪敢去抢啊?”
许暖暖脸上满是笑意:“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其实吧,我觉得五十两还是配不上……”
“成交!”凌天奕咬牙:“你把那几个袋子送给我。”
“不!不!不!那些袋子可是另外的价钱,而且价格也不会便宜。”
许暖暖脸上的笑意更盛:“我想想,要什么样的价格才能配得上凌公子的身份。”
凌天奕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奸诈。
“感情你就逮着我一个人往死里坑是吧?”
许暖暖见他的表情,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些。
“算了,袋子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价格,暂时不卖了,后面再说吧。”
这回轮到凌天奕黑脸,他其实已经看上了两个贵妇的手袋,与少女用的斜挎包了。
刚好姨母生辰,想送些别致而新鲜好看的礼物,这个手拿包包刚好。
给姨母送了,怎么也得给母亲带一个,否则回去母亲知道了,得削了他。
那个斜挎包,他感觉很适合他妹妹。
“这三个,给我。”他语气生硬地开口:“我也不与你讨价还价了,一起一百两银子,总不亏了吧?”
一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能讨得姨母开心,后面的好处更大。
而且,十多两银子的礼物,传出去还嫌丢人呢。
许暖暖一眼就明白他为什么想要这三款了,想来是送给他的姨母与母亲,另一个大概是送给他的妻子的吧?
算他有眼光。
而且,一百两,她不但不会亏,还大赚了一笔。
“看在凌公子大老远而来,咱们又是第一次合作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还价了,就这样吧。”
“不过,下次可没有这样的价格了,这三个袋子,只是收回了些成本,可没有赚到你的钱啊。”
“要知道,这些布做成皮革的样式,可是我的独门秘方,费了我老大力气了。”
她也知道见好就收,笑着将笔墨纸砚推到他面前。
“你自己写个大概的保证书,不得无理挑剔,这三个包包你是可以直接拿走的,需要付完银两。”
“簪花的手工,你先付一半的订金,剩下的来拿货的时候再付。”
凌天奕双眼微眯:“你还要我自己来拿货?”
许暖暖一顿,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微微点头:“行吧,到时候我给你送出去,总行了吧?”
这两天她就先帮他设计一套头面,做出来后再送出去给他。
“你自己写。”凌天奕拒绝自己写保证书,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才不要做呢。
“还是你来写,才能显得你有诚心。”
“你不会是不识字吧?”他盯着她的眼睛,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光。
乡下的男子也很少有读书识字的,更别说女子了。
看她家原来的条件,应该是供不起她读书认字的,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
“识与不识,你写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许暖暖才不会被他诈出底细,表情淡定得一批。
凌天奕还是狐疑地盯着她,随后才让人磨墨,他自己执笔,龙飞凤舞,很快写下一页纸。
唇角轻轻勾起,将纸推到她面前。
看着他唇角的笑意,许暖暖明白,这个人是在怀疑她不认字了。
虽然,确实,她真的认不了几个字。
可是,谁知道她有作弊器呢?
拿起纸张一本正经地看着上面的字,精神小人已经快速坐在电脑前开始翻译了。
很快,她的脸色黑下来:“公子,你耍我呢?你这根本就不是保证书。”
他写的,分明是一首油头诗,根本就不是保证书。
凌天奕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见状倒是收起脸上看戏的表情,换了正经些的表情。
很快,他又重新写一份,大意是不得对她做出来的产品随意挑刺,互相好好合作。
许暖暖这回看了后,才将纸收下。
“可以了,给银两吧,今天就不留几位吃饭了。”
凌天奕朝身后的人看一眼,青年拿出几张银票与碎银,点好后放到许暖暖面前。
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两张十两的,还有五两碎银。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到银票。
之前与张春梅的交易,虽然数额也大,但她一直让她给银两或者铜板。
毕竟,她要结算工人的工资,需要用铜板。
而且,看着白花花的银两,她更觉喜庆。
“五十两的银票我就收下了,那两张换成银两给我。”
在乡下,银票可不好用出去。
就算是在县城,也很少用银票的,多是用碎银,铜板。
她有空间,不怕银两多了不安全。
青年又给她换了二十两碎银,许暖暖清点好后收好,将两个贵妇的手拿包与斜挎包交给他。
她笑意盈盈:“欢迎下次再来找我。”
凌天奕黑脸:“你就逮着我一个来坑吧,如果簪花做得不好,看我后面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两个青年赶紧把三个包包拿上,瞪了她一眼才赶紧跟上去。
掌柜就站在门口,看到两人成交,他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大口气。
“姑娘,下次出去记得把水蛭送出去啊。”
她的水蛭明显比别人的成色更好,这样的药材不可多得,如果炮制后送进京城,肯定能大赚一笔。
刚好,要不了多久,公子他们就会进京去参加姨夫人的生辰,正好带进京。
许暖暖摆手,表示知道了。
现在有骡车了,下次进城的时候带上也不费什么事。
毕竟是她现在的衣食上帝,她亲自将人送出门外,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凌公子慢走,下次有时间再来。”
凌天奕往马车上爬的动作僵了下,没有理她,钻进马车坐好。
掌柜看看手中提着的鱼,有些纠结:“姑娘,你能不能先给我拿一个桶或者盆?”
他怕这条鱼回到县上后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