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范氏见他还要打过来,吓得赶紧往袁氏与罗氏身后躲。
两人虽然心中暗爽,却不敢表现在脸上,扶着她往后退去。
傻子可不管你是谁,他的扫把打下来可是真的痛。
没看到柳范氏脸上被打的位置,已经出血了吗?
柳清源上前两步,抓住叶驰的手,清润的脸涨得通红:“够了。”
只是,他一个书生,力气哪里有叶驰的大?
被叶驰给他甩开,又要打过去。
许暖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阿驰,咱们可是文明人,怎么能打架?”
柳范氏气得半死,这个贱丫头就是故意的,看着她被打了,才故意这样说的。
叶驰收回手走到她身边,满脸关切,傻乎乎地问:“娘子,她们欺负你,我要保护娘子。”
许暖暖知道他现在不是原来那样傻了,怎么说也得有七八岁孩子的精明了。
他是故意的。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他,安抚他两句。
“六舅还请见谅,阿驰他脑子不太正常,只知道谁欺负他的家人,他就要打谁。”
“我想想啊,上次村子里有人欺负我们,被阿驰打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呢。”
“哎,他心智不全,有时候我也阻止不了他。”
“不过,你们还是先带姥姥回去吧,她如此口无遮拦,我怕一会儿压不住阿驰,他又要去打人了。”
“打她。”叶驰配合地挥着扫把,气呼呼地叫骂。
柳范氏气哭了,她今天来一趟自然是想耍耍威风占点便宜的。
这个三女儿以前也还听话,从来不敢大声对她说话,以前许明山还在的时候,她也会悄悄往娘家送些东西。
可自从许明山走后,她是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娘放在眼里了。
“你们,你们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许暖暖悠悠道:“要说天打五雷轰,应该也是先轰那些口无遮拦的吧?”
“你!”柳范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是一屁股坐下来,怒道:“我不走,大老远走来,饭也不给吃一碗,就想让我走回去?”
许暖暖看柳氏一眼,见她轻轻摇头,也懒得再与她吵。
她现在明白,柳氏的泼辣,完全是遗传了范氏的。
不过,柳氏只是对外泼辣,对自己的孩子只有宠。
范氏对外是不是泼辣她不知道,但她对着自己的子孙泼辣,就很掉档次,也很惹人嫌了。
不过,只要她不闹事,不吵吵哔哔,给她吃碗饭倒是没有什么。
“一文,你带舅舅出去走走,别走太久了,很快吃饭了。”
许暖暖交代一声,转身走进灶房,柳氏也跟着进去。
“暖暖。”柳氏有些担心地看她,柳范氏如此做派,实在寒了她的心。
如果不是亲娘,她也早拿扫把将人打出去了。
“娘,我没事,饭烧了吗?够不够吃?”
宅基地那边有人做饭给工人吃,开荒地的人也去那边一起吃。
那边给放了半扇起了骨头的猪肉,给他们加菜的。
家里自己人吃的又另外做。
柳氏刚才就在煮粥,因为生哥等人来了,她可是特意加了米的。
不过东子他们在工地那边吃了,家里的饭还是够的。
等到煮好后,她将饭捞起来凉干水成干饭。
鸡已经煮熟了的,用开水清洗掉表面的灰尘,然后白斩。
鱼与肉也清洗了,肉再放回汤里泡了泡,然后捞起来切片,再调汁凉拌。
鱼更简单了,直接烧酱淋上去就好。
因为人多,鸡可以斩成两份,卤好的肉家里还有,拿出来切就成,鱼她也让又杀了一条,清蒸的。
另外还清炒萝卜丝,煸炒长豆角,红烧茄子条,再把这鸡汤表面的一层黄油轻轻舀出来炖大白菜,味道一绝。
虽然是乡下,摆两桌也满满一桌子的菜了。
外面柳范氏也没有好好坐着,见柳氏母女俩不在,便想进许暖暖的房间翻看。
结果房间门锁上的,她又去柳氏的房间,也是锁着的,甚至连许一文的房间也是锁上的。
现在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一般情况下都会把房间门锁上。
柳范氏气呼呼地又走过去看李雪兰等人做簪花。
柳袁氏与柳罗氏好奇之下也走过去看,见她们做出不同的花样来,忍不住好奇。
“这花,好像在哪里见过。”柳袁氏嘀咕道:“对了,前些时间我娘家大嫂就买了一朵,可好看了。”
众女笑道:“那些可都是暖暖送到县上卖出去的,有时候还不够卖,店东家还要亲自进来催货呢。”
柳范氏眼珠子直转溜:“你们这样做一朵多少钱啊?”
“可不少了,十文一朵呢。”
柳氏眼睛大亮,道:“袁氏,罗氏,你们两个也留下来做花”
十文一朵,一天怎么也能做出来十朵八朵,这个钱也不少了,不比老六在县上做账房差多少呢。
一个女人家,能赚到这些银钱是不错了。
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有这样的好活儿,也不知道叫自己人来做,钱都让外人赚去了。
柳罗氏悄悄看她一眼,问李雪兰:“那你们一天能做多少朵啊?”
“这个可不好说,生手时,一天做三四朵就不错了,熟练后一天五六朵有时候也是可以的。”
虽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多,柳范氏仍然不愿意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下午你们两个也留下来做,家里的活儿,让那些丫头们去做。”
李雪兰轻声道:“这个花不是谁都可以做的,首先手要细嫩才行,有茧会伤了布。”
“你算哪根葱?我女儿家的活,我女儿还没有说什么,哪里轮到你来说话?”
柳范氏瞪眼睛,刚才受到的委屈,此时直接爆发出来。
甚至,她还伸手去扯李雪兰的头发:“贱皮子,是不是以为在这里做几天工,就能瞪鼻子上脸了?”
柳袁氏与柳罗氏赶紧拉她:“娘,你干什么啊?”
“住手!”许暖暖的冷喝声从灶房里传出来:“否则别怪的把你打出去。”
她的声音冷厉异常,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柳范氏到底忌惮了几分,这个外孙女可是一点也不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