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鳄蛮很是干脆的摇头。
杨牧三人都是傻眼，这回答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不清楚？你费那么大功夫，跟过来阻止对方把心脏带回去，结果却不清楚，他们要拿这东西回去做什么？”
杨牧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清楚，还是对方不愿意说。
鳄蛮冷笑道：“我和血灵教有仇，他们要做的事情，我自然要阻止。再者，血灵教的人，恶事做绝，没一个是好东西。他们图谋的事情，必然祸及苍生！
大灭境修真者，突破长生失败，身躯四分五裂，但并非都会如你先前看到的心脏般，弥漫出那等不详的血雾！
那血雾，来源于血灵教教主所修炼的邪功。你想想，他得杀了多少人，体内才会凝聚那么多的血灵煞气？”
“原来如此。前辈，您这么有正义感，实在让人敬佩！”
杨牧竖起大拇指。
他还以为，所有大灭境强者，突破失败后，残躯都会弥漫出那种血雾。
鳄蛮老脸一红。
他没有说谎，血灵教的人的确都不是好东西。
但他之所以找血灵教麻烦，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彼此有仇，压根不是因为什么正义感。
若非如此，世间恶徒数不胜数，他又怎么会单单针对血灵教。
“血灵教究竟是要做什么，前辈就没有任何猜测？”杨牧继续道。
“倒不是没有。我怀疑，他们是要将这些残躯都给组合到一起，想要让他们教主活过来。”
“活过来？”杨牧一怔。
赵云歌和颜九思同样呆若木鸡。
心脏脱离身体后，还能继续跳动，就已经有够匪夷所思。
现如今，血灵教教主身体变成一堆碎块，组合到一起，就能活过来？
这无疑更不可思议！
鳄蛮道：“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毕竟，我又没达到那家伙的境界！大灭境强者，魂魄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即便身体四分五裂，但依旧留有残魂。
他们若是能将血灵教教主的尸体拼合完整，或许能让其魂魄归一，从而苏醒。如此一来，血灵教教主，说不定真有法子让自己活过来，也未可知！”
“残魂！那心脏的自我意识，其实便是血灵教教主的残魂？”杨牧恍然。
这时，他想到，自家老祖宗的身体早就腐朽，但依旧能够存在至今，出现在自己眼前，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魂魄强大么？
“你与其问我，倒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你家老祖宗。龙大哥的实力和见闻，都不是我能相比！他一定能给出更明确的答案。”
鳄蛮催促，让他快点带自己去见祖龙，不要继续在这里废话。
“前辈你不是大灭境？”杨牧惊讶道。
“不是！怎么，问天境，还当不起你这一声前辈了？”鳄蛮眉头一皱。
“前辈言重了。晚辈只是推测，虎面人是大灭境，前辈你应该和他是一样的境界。”杨牧摇头，坦诚说道。
鳄蛮笑了起来：“为什么觉得他是大灭境？”
杨牧道：“清虚教教主，一名问天境强者，他仅和虎面人对了一掌，就被击毙！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竟然只是同阶？”
“这有什么好奇怪。境界越高，同阶之间，差距便也就越大。一名问天境修真者，仅用一招，便将另一名问天境斩杀，在圣级星球，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这边的土着少见多怪，也就罢了，怎么连你都这么认为？”
鳄蛮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以为杨牧自小由祖龙教导长大，不应该目光这般短浅。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就只是一掌？说不定不是一掌，而是十掌，百掌，千掌呢？”
“这……”
杨牧先是觉得这话有些古怪，但转念想到，对方的动作快得自己连残影都看不到，立马明白鳄蛮的意思。
虎面人瞬间拍出无数掌，但别人如果看不清楚他的动作，自然就只觉得，他只出了一掌。
甚至如果眼力更差一些，会觉得他压根就没有出掌！
………
想要返回地球，便须得先借助传送阵，回到山海界，然后再从山海界的空间通道，前往地球。
燧明大陆这边的传送阵，位于地下，过去那么多年，不曾被破坏过，杨牧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倒是山海界那边，大阵暴露在地面，随便一块巨石被挪动位置，都会导致大阵无法启动。
他还真有点担心，那边出什么问题。
清虚教疆域。
地下。
直至看到眼前阵法，一道道气流飞出，汇聚成空间漩涡，杨牧方才彻底松口气。
离开之前，杨牧朝着极焱教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等端木元山回去，知道极焱教发生的事情，再想起猎仙谷遇到我和赵前辈，绝对要毁青肠子，悔恨没有对我们出手！就怕这一腔怨气，发泄到唐影的身上。”
杨牧有几分担心唐影的处境，但这一切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他并不会去做什么，顶多在心里祝对方好运。
还有庞宇、钱喜乐等人，未来如何，都只能靠他们自己。
随着光芒一闪，杨牧几人消失无踪。
杨牧料到，秦舞月会派人在阵法周边看着，结果回到来才发现，哪里只是看着，竟是以阵法为中心，建造出一座城池，周边层层把守，别说是有人闯进来，就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
听雨楼的人见杨牧回来，立马说是要去通知秦舞月，让她赶过来。
并非他们擅作主张，而是秦舞月早就吩咐过，杨牧一旦回来，就得立马第一时间通知她。
“我回地球有急事，现在就要离开，不必让她过来。”
杨牧拒绝对方的提议，倒是想起，如今依旧疯疯癫癫的秦跃海，心道等自己突破到破虚境，应该便能救他。
不过，就怕对方时日无多，没命等到那时候。
这次去见老祖宗，索性替秦跃海问一问，还有没有什么帮他的法子。
见秦舞月对他的事情如此上心，竟是在这荒芜区域建造一座雄伟城池出来，他觉得自己也该做些什么。
一行人并未在山海界多做停留，立马动身前往连通地球的空间裂口。
等从空间裂口中走出来，望着前方的景象，虽说这地球野外的景象，和山海界、燧明大陆也没有太大区别，非常的普通。
但很奇怪，杨牧心中依旧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就仿佛一个人回到故乡，即便是故乡中不怎么去过的区域，却依旧感到极为亲切。
“这就是你口中的地球？”
赵云歌和朱开打量四周，既没看到什么奇珍异兽，也没什么天材地宝，灵气浓度更是寻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普通。
鳄蛮更直言道：“龙大哥待在这种地方，简直是龙游浅水，埋没他的一身实力！”
杨牧并未反驳，只是在心中暗道，异变之后的地球，被说是浅水，那要是地球没有发生异变，该算是什么，荒漠么？
杨凌、颜紫玥和颜九思三人，则是打量四周，脸上没有半点嫌弃，倒是非常好奇。
“牧儿，你说的那个妹妹呢？”
颜紫玥对杨牧口中，那个自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阮棠，非常感兴趣。
“她啊，在帝都那边上学呢，等先去见过老祖宗之后，我便带你们去找那丫头。”
杨牧想起阮棠，脸上笑容很是宠溺。
一行人，马不停蹄，在杨牧的带领下，立马又朝着祖龙所在的九龙墟赶去。
杨牧本来的计划，是自己先去传话，说下这一趟燧明大陆之行的情况，再问祖龙是否要见鳄蛮和赵云歌。
结果刚一抵达九龙墟，祖龙的声音便在几人耳边响起。
“牧儿，让你父亲和小鳄鱼进来，你们先在外面等候。”
杨牧呆了呆，这时才想到，有“天乙灵笼阵”的存在，自己等人抵达地球的瞬间，老祖宗估计就一清二楚。
他看向杨凌，叮嘱道：“父亲，见到老祖宗后，千万让他好好帮你看看。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有他出手，你一定能够恢复过来！”
说完，又看向鳄蛮，笑呵呵道：“小鳄鱼前辈，你也听到啦，我老祖宗让你和我父亲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