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楚昭阳一脸苦色走出皇宫。
“让老夫务必救出高乐公主,这不是为难老夫嘛!”
楚昭阳脸上很无奈。
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他自认没几人是他对手。
可顺藤摸瓜,寻找线索救人这种事,他自认没那本事。
一时间,他愁上眉梢,同时心里更是不由悔恨。
若沈进没死就好了。
只要想办法撬开沈进的嘴,就能顺藤摸瓜知道高乐公主下落。
可惜,沈进已死。
就在他懊恼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人,他黯然的眼眸顿时闪过一抹亮光。
“怎么把他给忘了!”
啪的一声。
楚昭阳猛的拍了下大腿,随即毫不迟疑,兴冲冲迅速钻进马车,并道:“立刻前去礼部。”
不多时,楚昭阳便来到礼部。
得知楚昭阳来了礼部,礼部尚书很是诧异。
“太师来礼部做甚?”
虽很是疑惑,可不敢有一丝怠慢。
礼部尚书快步走出办公房,热情相迎。
“下官见过太师!”
楚昭阳淡淡瞥了一眼:“无需多礼!今日老夫前来,是有事问你。”
“太师尽管差遣,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可知那几个禹国人住在哪?老夫找他们有事。”
“好像是在如意楼。可需下官派人前去把他们召来?”
话没说完,楚昭阳已转身大步离开,只留下礼部尚书愣在原地。
如意楼外。
楚昭阳从马车里下来,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吩咐手下道:“在外面等着。”
说罢,楚昭阳抬脚径直走了进去。
说来也巧了,此刻程怀玉、常昭两人正好从二楼下来,楚昭阳看见立马迎了上去。
“你们殿下可在?”
楚国这些年可没少袭扰大禹边境,可以说两国仇深似海。
见是楚昭阳,程怀玉两人脸色瞬间阴沉,似见了瘟神一样,没一个好脸色。
“哼!你找我们殿下什么事?”
程怀玉重重冷哼道。
楚昭阳脸色顿时难看,心中怒火翻涌。
可想着此行的目的,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开口道:“老夫找你们殿下有要事相商!”
如今他们身在楚国。
而此次出使楚国,也是为了两国能化干戈为玉帛。
程怀玉也不好做的太过份,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跟我们来!”
两人转身朝二楼走去,楚昭阳紧了紧拳头,快步跟上。
很快他们便来到秦骁的房间,房门紧闭,程怀玉敲了敲门。
“殿下,楚国太师求见。”
屋里。
闻言,秦骁不由疑惑的皱了皱眉。
来者是客,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秦骁也不好过于怠慢。
旋即起身开门。
“太师亲临,真是令在下荣幸之至!里面请!”
秦骁笑盈盈道。
“殿下客气了。老夫也是实在没法,只得前来寻殿下帮忙了!”
楚昭阳一边说着一边进到屋里。
“太师请坐!”
秦骁微微愣了愣,随即不动声色笑道:“太师在楚国权倾朝野,在楚国有何事能难住太师的?”
权倾朝野四个字,秦骁咬的特别重。
楚昭阳自然听出了秦骁话里的意思,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是忍不住骂娘。
这小王八蛋够歹毒的!
想老夫不得好死?
也不怪楚昭阳骂娘,这话若让楚皇听着,就算不会当场把楚昭阳下狱,也定然会心生芥蒂。
抽了抽嘴唇,楚昭阳讪笑道:“殿下说笑了,老夫不过就是一个冢中枯骨的老骨头罢了,朝堂上的事,老夫也早已不过问。”
老狐狸!
秦骁心中暗骂,嘴上却笑道:“太师此话让在下不由想起一个故事。”
眼看秦骁不依不饶,楚昭阳心里直骂娘,这小王八蛋一看就没憋好屁。
“殿下,故事老夫下次再听。”
楚昭阳尴尬笑笑,急忙打断,可不等他说完,秦骁就笑盈盈自顾自道。
“东汉末年,三国乱。”
“魏王曹操麾下有一个谋士名叫司马懿,又称冢虎……”
越听,楚昭阳的心就不由砰砰直跳,额头间更是渗出些许雨珠般大小冷汗,脸色更是变幻莫测,阴晴不定。
不好!
绝不可让这小王八蛋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一旦传入陛下耳朵,老夫命休矣!
顾不得礼貌,楚昭阳尴尬笑笑,强行出声打断道:“殿下的故事很精彩,还是下次再说吧!老夫此次前来,是想请殿下帮忙救出高乐公主。”
秦骁笑笑,真就立马闭嘴。
不管怎么说,楚昭阳也是楚国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不好真把人家惹急眼。
故事他已经讲了,至于效果如何,就让子弹再飞一会。
挑挑眉,秦骁面露为难。
就因为高乐公主失踪这事,搞的他差些两次被抓进大牢,甚至差点小命不保。
而禁卫军已连续寻找了数天,至今仍杳无音信。
傻子都看得出来,此事不简单。
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而且还没一点好处,他可不会蠢到白帮忙。
尴尬摸了摸鼻子,秦骁讪讪道:“太师都没办法,在下一个他国使臣就更加无能为力了!太师不妨再多派些人手前去寻找。”
“殿下能发现沈进乃凶手,想来也能救出公主殿下。”楚昭阳暗暗捏了悄拳头,强压下起身走人的冲动,挤出一抹笑脸道:“只要殿下愿帮忙,我楚国必有重谢!”
秦骁依旧面露难色,推辞道:“不是在下不肯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太师还是另请高明吧!”
楚昭阳微微蹙眉,心中就不由有些恼怒。
可想着此行目的,他深吸口气,强压下了这股怒火,开口道:“要如何殿下才肯帮忙救出公主殿下,殿下不妨直说。只要老夫能做到的,老夫绝不推辞!”
看来那刁蛮公主在楚国位置不低。
而为了救出那刁蛮公主,楚国皇帝应该给这老东西下了死命令。
不然楚昭阳这老东西绝不会这般低声下气。
念及至此,秦骁心中便有了底。
故作为难,秦骁微微沉吟:“太师都这么说了,若在下再拒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有些话咱们还是提前说好。”
“这是当然。”楚昭阳笑着点点头:“殿下要如何才肯帮忙,尽管直言。”
秦骁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心里却是不由翻江倒海。
我该开口向这只老狐狸要些什么呢?
城池?
战马?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