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见过宴祈这么抱着一个女人,刚才他冲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看见宴祈的眼神,迫不及待的接住陆时音。
就好像接住一个易碎的宝物,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急切,那么欣喜。
楚岚的胸口被重重的刺了一刀,鲜血直流。
宴祈抱着陆时音往屋内走,“你该走了。”
进屋的时候顺脚把门关上,把陆时音放在床上。
陆时音哑着嗓子,浑身难受,“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袁楚明呢?”
宴祈把水杯直接塞到了她的唇边,堵住了她的嘴。
她这会儿确实口干舌燥,喝了半杯水,缓了一会儿,她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睡衣,自己的东西全都没了。
“我手机给我。”
“着急打给谁?袁楚明?”
“你无权扣着我的东西。”陆时音扫了一眼,这屋子里没有一点她的东西。
就连一双拖鞋都没有。
“想吃点什么。”
“我要我的东西。”
“刚醒吃点清淡的,一会儿让人送上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自言自语,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
吃的很快送上来,陆时音这么些天之输入营养液,胃里早就空空的,饿过头了反而吃不下去。
就算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东西,也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想吃。”
宴祈直接把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张嘴。”
“宴祈,你能不能正常点。”
宴祈的手就这么举着,看着她,眼底一片死水,“不吃东西会死。”
“……”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没有往日的冷漠,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那么落寞。
陆时音心里一空。
他……怎么了?
陆时音憋着吃了点,吃了一点后,胃口开了,又多吃了一点,小半碗基本见底了,身体感觉确实好些了。
“可以给我手机了?我几天没有给我妈打电话,她肯定担心。”
“她给你打过电话,我跟她说了你跟我在一块儿。”
陆时音紧张,“你没胡说什么吧!”
“没有。”
“那也把手机还我,我有很多事要处理。”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我很好!”
宴祈让人收了东西,“晚点罗医生会来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没得谈?”
“没得谈。”
“……”
下午罗潇儿来给她检查了身体,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的差不多,身体完全恢复还得要几天。
罗潇儿十分好奇,“祈先生,这解毒剂是谁造的,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这么复杂的解毒剂,真是厉害。”
“袁楚明。”
“是他?”
袁楚明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听到罗潇儿确定这毒素不会再有问题,宴祈才安心让她离开。
晚上,陆时音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但宴祈不让她下楼,说是让她休养,她却觉得拘束,被困在这间房间里。
趁着他不在,陆时音溜下楼,鞋子也没有,只能光着脚,在冰箱里找了甜食和饮料,头晕的有些低血糖。
靠在冰箱边吸着饮料。
客厅开门声之后,便是彭兆的声音。
他急切的质问宴祈,“宴祈,你是不是真要对你表妹见死不救!你知不知道她这几天在拘留所受了多少苦的,我今天去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求着让我带她出去,再这样下去沅沅会被逼疯的。
我从岚岚那儿听说了,陆时音已经醒了,既然她醒了沅沅就不是杀人凶手,只要让陆时音出来做个声明,沅沅就能无罪释放。”
宴祈反而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放火烧陆时音的家。”
彭兆一愣,他也是陆时音落水那天才知道陆时音就是给宴祈冲喜的那个女人。
要是早知道,他也不会这么鲁莽。
宴祈知道放火的事并不奇怪。
彭兆也没打算隐瞒,“那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难道你要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跟我这个舅舅算账!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妈死了你爸不管你们,是谁护着你们,要不是我,你们两兄弟早就死在宴家那个虎狼窝!”
良久,宴祈只是说,“别再靠近她!”
陆时音饮料喝了一半,咬着吸管再也喝不下去。
之前她不去想,不去试探,就是不想面对这样的答案。
她和他舅舅,答案显而易见。
他怎么会为了一个给他冲喜的女人,跟自己的血缘至亲成仇。
陆时音捂着手臂上的烧伤,已经结痂的伤口,却还能感受到痛。
客厅安静许久,陆时音才回过神,她没有上楼,转身从大门离去,哪怕没穿鞋子,她也不想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