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影正要答应,被玄都阻拦住了。
“月影姐姐,你可以跟玄都在一起,你可是玄都的主人!”
“你确定,你现在还能跟她在一起?你现在身体里可没有阴气,不仅不能容她寄身,还会让她加速消失。”付宁嘴角含笑的说道。
“这!”玄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仙子,月影愿意做仙子的器灵,月影想报仇,也想报仇之后四处走走。”周月影坚定的说道。
“月影姐姐!”
付宁点点头,随后看向玄都,“你如今是草木化形的妖修,还是去迷雾森林为好。你跟月影妖鬼殊途,你又是克制鬼怪的至阳之木,相处近了对谁都没好处。”
玄都想了想,说道:“既然月影姐姐选择跟着你,那吾也跟着你。”
付宁闻言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克制地压着嘴角说道:“我可不养没用的废物,你且说说,你能干什么。”
玄都掰着手指手指数了数:“吾能布桃林迷障,吾还能开花,吾能结桃子,吾还能……”
“算了,虽然你如此无用,但是看在月影的份上,我就收了你吧,我现在可是你主人的主人,叫我…”
“主主人?”玄都插嘴道。
猪猪人?我还猪猪侠呢?
“不,叫我主上大人。”
“主上大人。”玄都老实的叫道。
付宁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月影你进入这桃枝便可。”
周月影看了看桃枝,又看了看玄都,又一脸为难地看向付宁。
“你别担心,她,我自有安排。”
周月影点点头后,便飘进了桃枝。
付宁则抓起玄都进了树心随身洞府。
“你既然也是草木化形,想来养花种田不是难事,帮我在此种灵药。同样你也可以在此修炼,这里灵气充裕,又无天敌,你本体生长于此也很安全,怎么样?”
玄都一进来便沉浸在这浓郁的木灵气中,这舒适的环境,让她恨不能立刻化为原形,扎根生长。
她闻言,双眼亮晶晶的,直点头。
付宁见状笑了,终于抓了个可以帮她种田的小童子,她又可以偷会儿懒了。
处理完周月影和玄都的归宿问题,付宁紧赶慢赶的回了石镇。
然后将装着石妖的法器拿给了萧彦。
“宁师妹,这是你从哪里寻来的?”
萧彦拿着法器,眼底有一丝狐疑。
“有一个妇人给的,说是在桃山上捡的。”
“你还记得那妇人的样子吗?你可有盘问她如何捡的,在哪个位置?”
付宁恍然大悟,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哦对,我见到法器,看见抓住石妖太高兴了,都忘了问了。
不过那农妇看起来二十来岁,相貌清秀可人,对了,她眼角有颗痣。”
萧彦心想,一直看起来机灵聪明的宁师妹,没想到做事如此不周全,是个偶尔脱线的糊涂人。
“果然是那个人,看来得让律法堂抓起来问问。”
付宁赞同地点点头,这里的镇民都不无辜,都审审也好。
几天后,律法堂的人到了。
付宁跟在萧彦身后进了镇长家的大堂。
律法堂的筑基弟子身穿墨绿色的长衫,脸都一律板着,身上肃杀之气满满。
大厅内的镇民都在瑟瑟发抖。
“萧师叔、宁师叔。”
两个正在上座的筑基弟子,看见他们率先行礼道。
萧彦泰然自若的受礼,付宁却不敢,她没避开,便还了一礼。
五行楼在天衍单独排行,地位非同一般。
萧彦这种还没正式入职五行楼的便罢了,正式入职的,连有些峰的金丹真人都不敢惹。
萧彦跟五行楼律法堂的交谈了一会儿后,说道:
“这里交由你们处理,我们就先回宗门了。”
萧彦交代完,便带着付宁回缘来客栈。
在半路上,萧彦突然说道:“律法堂上午审问了那个叫阿莲的女子,她说她不曾去过桃山,也不曾见过我们,更不曾给过你法器。”
付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么说,还有个能幻化的妖物在石镇?那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萧彦紧紧盯着付宁脸上的神色,企图从中找出一点儿破绽。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已经帮他避过很多次祸了。
如今他的直觉告诉他,当日宁付不在桃山,还有宁付曾夜里外出,以及那晚桃花潭雷劫之后,一棵百年桃树消失,这些事之间必有因果。
但是宁付的借口又滴水不漏,还有元尘李锋这两个证人,又让他怀疑起自己的直觉。
最终萧彦还是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搁下了。
付宁看萧彦似乎不再怀疑,转头吐了吐舌头。
还好她每次出去前,都跟李锋打过招呼,他是个会自圆别人说的“老实人”,导致付宁根本不用找借口,李锋自己就能把借口想好,而他的话别人又很容易相信,倒是省了她很多麻烦。
不过这是几次后,付宁觉得李锋简直是撒谎必备神器,谎言好搭档。
至于元尘,后面几天,付宁见他都有点尴尬。
原来那天元尘是因为她昏倒时玄声铃振动,所以后来上桃山找她,这才误入幻境的。
幻境里就那么些人,所以她知道那个幻境里异瞳的清俊男子是谁,虽然她没有证据。
但是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她本人都能穿梭异世界,又有游戏面板可以变换五官,元尘有什么法宝秘药可以改变脸,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况且,他有一双异瞳,所以她很理解他为什么要遮掩。
现如今元尘也知道她能随意变换,他们也算是知道彼此之间的秘密的小伙伴了,再加上她和元尘脑内还有之前在问心路结过的符咒契约。
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种不言而喻的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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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付宁得了幻境后遗症。
一听到萧彦说话就来气。
一看到周姝就想到了她垂泪的样子,总有点儿想笑。
然后一见郑婉持鞭子,就感觉自己背疼,恨不得远离。
付宁都觉得自己快精分了。
至于元尘,付宁感官很复杂,没有特别深刻的爱恨,只有尴尬,因为她并不是真身去感受那些事情,所以情绪并没有留在她身体里。
付宁那边儿倒是淡然。
元尘却不行了,他总觉得自己在幻境后变得很奇怪,因为道一的帮助,他并没有很深地陷入幻境,而是意识很清醒,所以醒来后也不曾忘记。
故而那些爱恨的情绪都留在了他身体里,他似明白了什么是爱,又似乎更不明白。
他明白喜欢就是见那人心生欢喜。
他但是不明白,他在幻境里每当看到付宁巧笑盼兮时,心口微跳是因为什么,看到她被打骂折辱时心痛又是什么,也不明白现实里看到付宁躲着他,心口微酸发胀到底是什么。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都是那个花心的男子秦朗害的,把这种心病传染给他了,下次见到那秦朗,一定要砍他一剑,方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