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太子大哥吗?”皇上不在身边他装都懒得装一下:“臣弟抢了你的活,多担待啊。”
说完眉头一挑,自以为帅气的勾唇。
极其不屑的语气,极其不屑的态度。
魏霁卿反应淡淡:“送你了。”
只要对方不装傻往他身上抹泥巴,这点小孩子耍嘴皮子的本事根本入不了眼。
魏炎临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不得劲,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脸色难看得像锅底灰,他不信魏霁卿真像表面一样一点不在乎。
魏霁卿不想和刚好的弱智儿说话,怕拉低自己的智商,于是挽着温研往另一边走,偏生有人不愿意,直愣愣的冲过来挡在路边。
魏霁卿睨他一眼:“五弟又犯病了?哦对了,忘了你脑子有病前几天刚恢复。”
几句话把魏炎临气成过年的炮仗。
“魏霁卿你说谁傻?”
魏霁卿不说话,只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
想起之前输给这样的人他都丢脸。
咆哮加质问的方法没效果,反倒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魏炎临干脆有样学样,阴阳怪气的说:“好狗不挡道,臣弟大病初愈望太子大哥体谅。”
太子大哥四个字被咬得嘎吱作响。
魏霁卿:“我承认五弟是好的那个,所以你可以让开了吗?”
说完他顿了片刻:“还是说五弟想当坏的那个?”
温研一愣,反应过来后笑得肚子疼,她怎么没发现魏霁卿嘴巴跟淬了毒似的,拐着弯骂魏炎临是狗。
[哈哈哈,文化人骂人真文雅又悦耳,佩服。]
笑完了想起来自己的人设,轻轻扯了扯魏霁卿的袖子,柔声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怎么可以说五弟是……是狗呢?”
“放心,他听不懂。”
钓鱼的姜先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下一秒在魏炎临的黑脸下讪讪闭嘴。
魏炎临忍无可忍,快气背过去了:“魏霁卿,你指着谁骂呢?”
温欣欣急忙给他顺气,跟着指责说:“太子爷,你太刻薄了 !”
魏霁卿冷漠脸:“原来你还能听懂人话?那我道歉,对不起。”
“你你你!”温欣欣气结。
温研适时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都是一家人,太子爷已经道过歉了,这事我做主,你们都接受了。家和万事兴,和气生财,大家和和气气的是为百姓敛财。大家都是皇室,事关国运啊。”
一番话说得格外体面。
前提是她不是被骂的那个。
魏炎临和温欣欣从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他魏霁卿是诚心道歉吗?
还你替我们接受了?
谁给你的脸?
姜先生在旁听了全程笑得肩膀颤抖,细线荡出圈圈波纹。
魏炎临一见,瞬间恼羞成怒,我整不了魏霁卿还整不了你个老头子?
嘴巴一张准备喊人抓了这老头。
温研见缝插针:“五弟不会恼羞成怒拿老人家泄愤吧?我觉得不可能,五弟不可能被我拿捏,我说什么做什么的。”
她笑得温婉,明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偏要说这些话恶心人。
可问题是他怎么回都不对。
魏炎临又被夹在话缝里进不去出不来。
温欣欣脸色也不好看,赶紧转移话题,碰巧看见个奇葩事,老人的鱼钩上竟然没有鱼饵?
于是大声嚷嚷:“还钓鱼呢,鱼饵都没有,怕不是个傻子吧?炎临,我们正常人不跟傻子计较。”
温研简直要笑出声来。
这温欣欣简直是猪队友下凡。
刚刚才说魏炎临是傻子,现在说别跟傻子计较,听着不别扭吗?
她到底哪一边的啊?
显然温欣欣也反应过来了,脸青一阵白一阵。
魏炎临受不了,又舍不得骂自己心上人,转身阴阳钓鱼老翁脑子有问题。
正阴阳得起劲。
猛然瞧见细线好像有扯动的痕迹。
姜先生提杆一看。
呀 !鱼上钩了。
啪啪啪的打脸来得太快,魏炎临和温欣欣脸都要被扇肿了。
温研温柔的递上最后一把刀子:“五弟五弟妹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呀,”她半捂薄唇:“忘了五弟前几天刚恢复,怕是还没来得及翻阅古籍。”
“你们,你们!”魏炎临气急攻心:“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们。”
说完甩袖离开。
步子大到温欣欣差点跟不上。
这边人刚走,魏霁卿向老人点点头,准备接着游湖。
老人叫住了他。
“魏太子,”老人摸着胡须高深莫测:“能否赏脸和姜某下一局呢?”
温研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下啊,南阳第一谋士姜先生邀下棋,多好的机会啊?本来是魏炎临的机缘,他自己不要跑了,这天大的漏,夫君你肯定要捡。]
魏霁卿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默默咽下,犹豫片刻后点头应邀。
这一局棋直到傍晚才结束。
温研在旁边看得眼冒金星,果然高手过招就是耗时,她又困了。
“险胜。”姜先生落下最后一子,捋了捋胡须:“魏太子已经知道老夫的身份了。”
十分肯定得语气。
纵观棋局,两人难分伯仲,若非魏霁故意相让,最后局势恐怕会颠倒过来。
老人笑眯眯的:“有能力有胆识还谦卑,这样的后生我喜欢,老夫斗胆,可否在魏太子跟前讨个位置?”
也没什么好犹豫的,魏霁卿起身拱手:“这是魏某的荣幸。”
日落西山,青湖重新蒙上白纱。
三人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到了府上后两人迫不及待赶往书房商量朝中局势。
温研温温柔柔的叮咛着:“夫君记得按时吃饭,不要过度劳累。”
魏霁卿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应下,冷漠的眸子里藏着少见的温柔。
“咳咳咳,年轻人不要太腻歪,旁边还有一个鳏夫。”姜先生意味深长的说,把温研闹了个大红脸,羞答答的离开。
魏霁卿盯着离去的背影目不转睛,直到她走出他的视野这才收回目光。
“成大事者不该拘泥于情爱。”
“我是因为她才翻身,没有她怕也难成大事。”
魏炎临回府后碎了好几个花瓶才冷静下来,一问手下人,案子一点进展也没有,更气了。
可怜萧良一把年纪了还要哄孩子:“王爷沉住心,冷静……”
魏炎临奇怪了:“查了一天了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的手下又不是吃干白饭的,个顶个的人才,不可能啊?
萧良也一头雾水。
唯有听墙角的温欣欣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