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她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他心疼的抱起她,让人给她换衣服,他帮她吹干头发,看着她睡去才想起自己还湿着。
匆匆处理后趴在她床边眯了一会儿。
温研体弱,半夜开始发烧,他守在她床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医生都留在家里,总算没让她吃苦。
折腾到快天亮,他才有空趴在床边稍稍眯几分钟。
没一会儿就到了上班的时间。
深深的看她一眼,似乎做下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喊来了管家。
“刘叔,等温小姐醒来如果不舒服的话就留在这休息一会儿,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派人送她回家,跟她说以后……别来了。”
听到这话,刘叔有些诧异,先生这晚的举动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
“昨晚大家都辛苦了,月底奖金翻倍。”
交代好一切后开车去了公司。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只是在昨晚不忍心动她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坏了。
可玫瑰怎么能同腐泥一起?
她肆意惯了,又如何受得了他身边的条条框框?
也许,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算了,趁着他还没有完全失控,先放她离开吧。
他自嘲般笑笑,断舍离而已,他最擅长了不是吗?
——
温研一觉睡到十一点,起来时整个人神清气爽。
系统给的药就是好,连医生都能骗过去。
不过她倒是低估了谢隐的忍耐力,都这样还没下手?
不愧是自家男人,人品好得没商量。
233看了看温研,犹犹豫豫的说:“宿主,谢隐临走前让刘管家跟你说,让你以后别来了。”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作风,这讨人厌的死性子,果然很封珩,她都见怪不怪了。
早之前他也这样,别别扭扭的,嘴巴长了跟没长一样,一天天的只会脑补,什么都防着,尤其在感情上最拎不清,只对他自己狠得下心。
想当年他们就是这样错过了好久,要不是她意外撞见他背着她哭得惨兮兮的,估计还真分了。
想不到他都到了小世界还是这死德行。
她都无语了,明明上个世界还好好的,真的是欠虐。
气归气,还是得先起床。
厚重的木质扶手一路向下,散发着高雅神秘的气息。
立杆上雕刻有玫瑰,各种各样,姿态万千,攀附在各处,暗棕的色调竟有种萎靡之美。
温研拂过栩栩如生的花瓣,感慨一句:“这楼梯倒很别致。”
刘叔听到声音后解释道:“先生比较喜爱奇特的物品,有不少珍藏。”
“你是?”温研有些谨慎的问。
面前的老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样子,笑容和蔼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看出她的紧张,刘叔主动说:“我是这里的管家,温小姐可以叫我刘叔。”
“哦,你说谢隐有很多珍藏品?那有机会得去看看。”温研放下怀疑,饶有兴趣的说。
刘叔闻言匆忙结束这个话题:“温小姐,厨房备有早餐,你想吃点什么?”
“随意些吧。”
“好。”
餐桌上只有餐勺轻微的撞击声,刘叔因着前面说错话,现下也不敢再多嘴,倒是温研主动问了不少事情。
“刘叔,你是看着谢隐长大的啊?”
“算是吧,我在谢家呆了几十年了。”
温研有些好奇:“这么久,那谢隐,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总不能还像现在一样老古究吧?”
刘叔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先生一直是这样,只不过之前也有特别的爱好,但是因为家族的原因还是继承了家业。”
温研的问题一下子打开了刘叔的话匣子,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先生在美学可有天赋了,尤其是画画,十几岁的画作已经达到国际一流水平了……”
等反应过来,全交代清楚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老刘,这可不是他自己主动说的啊,是人家温小姐问的,总不能骗人家小姑娘吧。
对就是这样。
温研有意多了解一下谢隐,问的东西也多了,但是来来去去就那几样,这家伙过的还真是寡淡。
六十岁老年人退休都没他规律,简直是机器人生,把时间利用到毫秒的程度。
喜好什么的更是没有,哦,忘了早些年还喜欢过画画,现在也不画了。
有温研这个捧场的观众,刘叔说得更起劲了,早将谢隐交代他的话抛到脑后了,其实他也有私心。
先生早不赶晚不赶,偏生在照顾了人家一晚上之后再赶,这不是明显的口是心非吗?
这些人先生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是看在心里,干着急,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怎么还能往外推?
反正他退休金已经赚够了,就算被辞退他也认了。
思前想后,开口让她离开的话在口里过了两圈终究是咽下去了,还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
“温小姐,先生这个人口是心非,你们感情上有什么矛盾的可以多问我。”
他此刻化身金牌销售,列举了谢隐的一堆优点,得出一句话:世界上再没有比谢隐适合结婚的人。
至于为什么是结婚而不是谈恋爱,呃,看他那一板一眼的行事风格,这还是算了吧。
最后温研是笑着走的,说下次还来找刘叔聊天。
她也承了刘叔这份心意,顺水推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谢隐的心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他拿起洛青青的资料,骨节分明的手微微蜷缩,望着上面的二寸照目光冷然。
这是他那好侄子的人?
——
洛青青心惊胆战的熬过一晚,直到天隐隐泛光还人找上自己,才松了口气,看来朱志峰没供出自己。
第一次害人就失败了,她心里越想越不安宁,索性一个电话打到琦玉手机上,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当下嗤笑一声,男人果然靠不住。
略一思索,打给了谢逸臣,那边接得很快:“青青,今天醒这么早?”
洛青青压低声线,装作刚醒的状态说:“唔,昨晚睡得好早,想着早上第一个给逸臣打电话。对了,逸臣,昨晚乔家的宴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
谢逸臣奇怪她话题转变之快,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嗯,昨晚乔家的捉奸闹得沸沸扬扬,听说那个男人现在还在医院没醒过来。”
洛青青一惊,朱志峰还昏迷不醒?怪不得没供出她。
她好像吓了一跳:“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女人呢?”
“怪就怪在这里,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再找不出别人。”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他们是在干那种事情?”
“因为房间里有股特殊的味道,还有痕迹”他突然小声说:“青青,你别说出去,听说那个男的抬出去的时候还是立着的,他可能不是和女的而是男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洛青青大惊失色,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疑问,朱志峰肯定是直的,他盯着温研哈喇子都快下来了,这一切肯定是被算计了。
一想到他蠢笨的样子,她就心梗,这蠢货迟早把她供出来,干脆……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她笑得越发温柔,在问到朱志峰的医院后匆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