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直视着苏瑾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像要将他吞噬殆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皇上这是害怕了吗？”苏瑾看到他惊恐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当年逼迫臣妾的时候，皇上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手中的匕首，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胸膛。凌煜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睁开眼，却见苏瑾将匕首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怎么，皇上以为臣妾真的会杀了你？”苏瑾冷笑一声，“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凌煜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疑惑。苏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摆布的弱女子了，她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让他不寒而栗。
“皇上，臣妾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取你性命。”苏瑾的声音冰冷如霜，“臣妾要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崩塌！”
她猛地推开凌煜，转身朝寝宫外走去。凌煜瘫软在地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苏瑾离开寝宫后，径直来到了御书房。她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凌煜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来做什么？”凌煜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苏瑾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凌煜看着那几个字，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你……你怎么敢……”他指着苏瑾，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
苏瑾将毛笔扔在桌上，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皇上，这才只是开始。”
凌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瑾，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眸如今充满了彻骨的恨意，仿佛淬着毒的冰刃，要将他千刀万剐。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苏瑾摆布。
“怎么，皇上这是害怕了？”苏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指轻轻摩挲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当年您逼迫臣妾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不……朕……朕没有逼你……”凌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苏瑾的心上。
“没有逼我？”苏瑾怒极反笑，猛地将匕首抵在凌煜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凌煜瞬间清醒，“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嫁给那个病秧子！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凌煜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的纹路缓缓流淌，染红了龙袍上金色的祥云图案。他看着苏瑾，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苏瑾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她死死地盯着凌煜，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刻进骨子里。
“朕……朕错了……”凌煜的声音嘶哑而无力，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朕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瑾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朕……朕可以补偿你……”凌煜慌乱地说道，“只要你肯放过朕，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苏瑾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刺耳，在空旷的寝宫里回荡着，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补偿？”苏瑾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拿什么补偿我？你能让我死去的夫君起死回生吗？你能让我重新回到那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吗？”
“苏瑾……”凌煜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欠苏瑾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凌煜，你给我听好了！”苏瑾猛地靠近凌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你，从今往后，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我要你，夜夜梦回，都是我惨死的模样！”
说罢，苏瑾猛地抽出匕首，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双手。凌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苏瑾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只是冷冷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她一步步后退，最终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凌煜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痛苦地挣扎着……
突然，寝宫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凌煜耳边响起：“皇上，您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凌煜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凌煜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从匕首尖端传来，死亡的气息仿佛将他紧紧包裹。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他cautiously睁开眼，只见苏瑾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
“为什么……”苏瑾的声音失去了方才的凌厉，变得迷茫而无措。
“为什么……不杀了我？”凌煜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苏瑾没有回答，她缓缓收回匕首，刀尖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是划破了两人之间那层脆弱的平静。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送我这把匕首的时候，说过什么？”苏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凌煜的心脏猛地一颤，他当然记得。
那年桃花盛开，他牵着苏瑾的手，漫步在御花园中。他将这把精致的匕首郑重地放到她手中，笑着说道：“瑾儿，这把匕首你收好，以后，它会保护你。”
彼时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把匕首会指向自己。
“皇上，您还记得您说过的话吗？”苏瑾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嘲讽，“您说过，会保护臣妾一生一世，可是，您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