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不愿与马长亮多言,洗净双手,准备离开。
马长亮见秦烈不予理会,双眼翻白,瞪视秦烈,大声咆哮:“卑贱之徒,你的存在污染了此处的空气,令我无法呼吸,立刻给我滚开,否则我会唤来守卫,让你遭受乱棍之刑!”
“闭嘴!”秦烈本满怀喜悦,欲迎娶美丽贵族少女,成为领主,步入荣耀巅峰,却意外被强行订下虚伪婚姻,心中颇为不悦,而这马脸之人竟还来招惹,怒火中烧,挥手一巴掌打在马长亮狭长的脸庞。
虽仅使出一成之力,却已将马长亮打得贴在墙上,犹如一幅挂画。
马长亮只感脸部如被巨锤重击,半边脸颊失去了知觉,耳中嗡鸣不断,旋即翻白眼昏厥过去。
正当秦烈准备出门之际,突然听到门外声音:“江大人,方助手,有一名平民闯入了我们的塔楼,从监视水晶球看,他已经进入了第三十六层……”
江雪晴沉默不语,方冰冰则兴奋道:“我刚才见到了他,着实吓了我一跳,他就在这一层,速速将他擒拿,给他一点教训,将他送交执法队,让他知晓,有些地方非他这种低等人可以涉足,有些高贵之人更非他所能觊觎!”
秦烈听得出来,方冰冰已识破他就是守卫口中的平民,想要借此机会陷害自己。
岂能让那恶女得逞!秦烈望了一眼贴在墙上的马长亮,此人长相实在怪异,这般华丽的魔法袍穿在他身上太过浪费!
首先,将被方冰冰弄脏的衣物脱下,再脱去马长亮身上的高级定制魔法袍、衬衣、领结、腰带、靴子,穿在自己身上,再将脏衣给马长亮穿上。
随后,秦烈抬腿一脚,将马长亮踢倒在地,使其在地上翻滚数圈,浑身沾满污秽,看上去就像一名普通的矿工。
秦烈洗净面孔,对着镜子自照,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英姿飒爽,风度翩翩……英俊,仅此一字,他英俊了半生!
他大步流星穿越着宏伟的石桥,向那群正四处搜寻他的守卫们宣告:“那名工匠藏匿于盥洗之室!” 守卫们怎能料到,原本满身尘土,宛如修建城堡之工匠的秦烈,如今竟化作一身华丽法袍、气质尊贵的贵族公子,他们急忙奔向盥洗室。
秦烈踏入江雪晴的宫殿,合上门扉,轻扬双眉对她说道:“观吾此刻形象,是否足以随汝前往婚姻圣殿?” 江雪晴虽早已目睹秦烈肖像,知其容貌出众,然先前工匠之扮与今时阔绰公子之装束形成强烈反差,令这位对男子毫无兴趣的仙界女战神亦不禁为之侧目:“确乎颇有几分人形矣,趁此时刻婚姻圣殿尚未关闭,速速前往!”
方冰冰凝望秦烈,目瞪口呆:“你……你便是秦烈,何以……如此……”
“汝意欲言吾为何这般俊逸非凡,对否?”秦烈淡然一笑:“吾告知汝,哥生来便是此等容颜!哥半生皆以美男子自居,余下半生仍将继续保持此态!”
方冰冰嗤之以鼻:“自恋之徒!”
她撇嘴的模样竟不觉丑陋,反倒有种异样的妩媚,犹如传说中的华妃与萧妃。
就在刚才秦烈离去之际,方冰冰亦更换了衣裳,披上江雪晴日常所着的中性职业长袍。这方冰冰原本人间姿态妩媚动人,烟视媚行;未曾想换上江雪晴之装扮,竟显出一股刚柔并济之风范,颇有仙界女战神之姿,难怪她与江雪晴能够结伴同行。
秦烈朝方冰冰咧嘴一笑:“吾与吾未婚妻欲往领取婚契,汝这第三者何须随行?”
方冰冰愤然斥责:“你才是第三者!汝全族皆是第三者!”
江雪晴挥挥手:“休要争吵,共赴旅程!”
等候升降梯之时,方冰冰接获一通传音:“何事,有一工匠击昏马长亮,并盗走其衣裳?吾已明悉。”
挂断传音,她杏眼圆睁,冷冽地盯住秦烈:“怪不得吾总觉你这身衣衫甚为熟悉,原是从马长亮手中夺来,你这劫掠者!吾如何能让晴姐委身于汝,晴姐,将此劫掠者送往法网!”
秦烈沉默不语,干脆闭上双目,连看方冰冰一眼也懒得。
江雪晴略有愠色,瞥了方冰冰一眼:“冰冰,吾相信若非马长亮有意挑衅秦烈,秦烈定不会如此行动!吾劝告汝,勿招惹秦烈,他斩杀之人比汝所见更多!” 秦烈向穹顶翻个白眼,师尊啊师尊,江雪晴果真乃汝亲孙女,为汝这珍宝孙女,汝老将弟子我彻底出售矣,他人皆坑爹,师尊汝老却是坑徒弟啊!
方冰冰嘴角微撇,满脸怀疑:“他仅一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连雏鸡都无法杀害,尚敢言斩人,岂非笑谈耳!”
秦烈睁开眸子,探手抓住方冰冰之衣领,一把将前挺后翘、身材火辣的方冰冰提起,促狭一笑:“汝何以言吾手无缚鸡之力,吾分明拥有之嘛。”
方冰冰从迷雾中惊醒,怒火中烧:“你竟敢辱我为雏凤!若是雏凤,你便是小鸾!”
江雪晴难以忍受,方冰冰是她的同僚,秦烈勉强算作她的盟友,在方冰冰的眼里,她的同僚为雏凤,她的盟友为小鸾,如此一来,她江雪晴又成了何物?方冰冰,你这胸脯丰满却心智未开的女子,她瞥了方冰冰一眼,低沉地吼道:“噤声!”
方冰冰这才察觉,她失言了,急忙掩住樱唇,但双眼仍紧盯着秦烈,眸中的怒火几乎能将他焚烧。
秦烈闭目养神,完全忽视了她的愤怒。
方冰冰无奈,只得取出魔晶通讯器把玩,一条来自同僚的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许多同僚都在咒骂一名工匠,说那名无知工匠谎称自己是修理灵梯的,说四号灵梯有异常,那名无知工匠独自乘坐灵梯而上,害得他们在下面久候,都已迟到!
方冰冰扭头,蔑视地看着秦烈:“卑劣的欺诈者,你是否欺骗了我的同僚,自称是修理灵梯的,令我的同僚们迟到,你快向他们赔罪!”
秦烈瞥了一眼她,嘿嘿一笑:“他们咒骂我是卑劣的欺诈者,我确实无可反驳,毕竟我确实欺骗过他们,但你咒骂我是卑劣的欺诈者就不妥了,告诉我,我究竟欺骗了你什么,是夺了你的心,还是占了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