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2011年11月21日,是我23岁生日,前一天我就打了电话给梅攀,刘亮,鲍恒,朱煌斯,马岩,徐鹏,凌岚情,来参加我的生日,当天他们都来了,唯有朱煌斯当天给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送给我就走了,那个时候我发现他头上有一根很深,很长的白头发,或许他早已不在热衷于友谊,也不相信友谊了,也或许他父亲很早的过世,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愧疚,他开心不起来。
那天父亲还跟我说,把你曾伟表哥也叫来了,我一下想起来了他,本来光顾着朋友,差点忘了他,于是我跑到开心小吃,找曾伟表哥,他说他炒完菜就过来,那天我们吃的是晚饭,大概下午五点左右在我父亲的龙记餐馆就餐的,几个朋友都很开心,这次马岩意外的多喝一瓶啤酒,平时他只有一瓶啤酒的酒量,这次他喝了两瓶,鲍恒带着他老婆来了,凌岚情喝酒每次都是藏着酒量,这次也不意外。这次席间刘亮拼命的向我敬酒,我全都照收不误,我还多次主动向大家敬酒,还每个人一个个给他们敬酒,生怕喝的不痛快,生怕以后没酒喝了,这次宴席,最大的硬菜是兔子肉,其他类似,牛肉,猪肉,鸭肉,鸡肉,都有,还有基围虾。总之,父亲炒的菜连我们坐的席间放不下,就放在旁边桌子上了,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喝了一瓶枝江王,两箱啤酒,两壶木子店老米酒,这次总体算下来,其实人多,但是酒喝的并不多,我一个人就喝了三分之一的酒,那晚我喝醉了,那次生日也持续到傍晚10点才结束,梅攀和马岩扶我回到了家,我记得梅攀还和我开玩笑,说把你二楼的岛国片放给我看看,我说,你自己去看!回到家,我邀请梅攀和马岩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他们都拒绝了,在安顿我后,就离开了我家。
有一天我收到了汪学的短信,他说他回麻城了,我邀请他来我家吃饭,那天中午我发现他又长壮实了许多。他说他在深圳油田,维护秩序,邀请我也去深圳看看。吃完饭后他来到我的店里面我们谈着过往的往事,无意间我发现他已经用上了iPhone4,自从2008年见到他就发现他变了,他变得沉稳,内敛呢,话不多,也不苟言笑。以前他在理工的时候,是活泼的开朗的,话多的,爱笑的,我不知道是当兵给他训练成这样,还是他父亲早逝给他带来的影响。
胡思国是我奶奶,阳历2011年12月,因为与我父母亲发生点矛盾,选择跳河自杀。
奶奶在付家墩的时候就喜欢收集废塑料瓶,废纸,放在家里,囤积起来,然后拿出去卖,母亲对她这种行为极度反感,在几次争吵下,奶奶被迫放下了这个习惯。奶奶从我记事起就有抽烟的习惯,我记得我在龙家村度过那几年,她经常带我去她娘家,胡家湾吃宴席,每次出去都不例外。在我印象中奶奶是健谈的,开朗的,直性子。乐于帮助他人的,到了2009年父亲在买西畈这边房子时,每次奶奶到我们家住时,总能和附近的邻居老奶奶结下深厚的友谊。她有时候能和一个老奶奶聊天聊两三个小时,母亲对她这个行为也很反感。奶奶也喜欢喝白酒,每次饭桌上父亲喝白酒,总会匀一两给奶奶解下馋,不敢让奶奶多喝。
2011年12月,一天早上,我正在家睡觉,突然听到父亲说,奶奶跳河自杀了,我马上惊醒过来,我和父亲去往房子边的池塘去打捞奶奶,当时12月,水里的温度已经极度寒冷了,父亲什么都没想,一把扎进了池塘。等了十分钟左右才把奶奶捞上来,我正想打120,父亲说过,赶紧找附近的李医生过来。奶奶自杀的消息,是最开始从附近居民口中传到我父亲口中的,当时我父亲在餐馆做生意。当我和我父亲把奶奶抬到家里时,李医生恰巧也来了。
李医生用大拇指按了奶奶的人中穴,又用手电筒照了下奶奶的瞳孔,摇摇头说道,晚了。
我父亲马上跪在了地上,母亲也赶了过来,趴在我奶奶身上,我用手去抚摸奶奶的手背,才发现已经没有了温度,身体是僵硬的。这个时候我才真的确认,她是真的去世了,当天我并没有哭,我只是有些后悔,前一天,她叫我买针线,我太忙说没空,如果我那天要是和她多聊聊或许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奶奶身体一直很健康,如果不是自杀,她最起码可以活到90以上。
于是当天,父亲就通知了各位亲戚这个消息,大伯和二伯开始研究该如何处理奶奶的后事,主要是在麻城火葬还是回老家土葬,最后几番讨论下,决定把奶奶送回龙家村土葬。当天晚上奶奶的尸体被安放在大伯的老房子里面,棺材,寿衣,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亲戚和村名来吊唁,那天晚上来的人特别多,从晚上6点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火炮声,哭喊声,夹杂在一起,我看者奶奶,在我们三个堂兄弟当中,跪拜的仪式上,两位堂哥都哭了,而我没有哭,我看着奶奶的尸体,回想着我从出生一直到和她的最后一面,当中的每个片段,我是冷静的,克制的,我知道有句话叫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个只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在那天守灵的夜晚,我听到很多乡亲谈论起我奶奶时,都说她是一个热心,乐于帮助他人的人,是一个很有威信的长者。第二天,奶奶被安排和爷爷合葬在一起,我想自从爷爷自杀后,奶奶心里藏着多少孤独,也许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和爷爷团聚,她应该是快乐的!
德高望重应该是对她一生最中肯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