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青山脸上笑意骤然僵住,不用看,只闻其声,便知是那官微十足的臭婆娘来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韩凤怒气冲冲,带着杨老、丁老,雷厉风行而来。
娥眉紧蹙,杏目圆睁扫过在场几人,最后落在闫青山身上,冷冷道:“闫部长,忘了本部长刚制定的规矩了?”
韩凤上任,重新增加了许多武部新规,其中一条便是,所有非武部人员外来者要进入武部,必须提前预约,审批。
没有她这个正部长的同意,任何人员不得擅自进入。
闫青山面色一沉,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严肃道:“韩部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三个樱花国的死士在汉江犯事,是罗天兄弟抓回来的,而且他能帮忙审问。”
“而且他们已经准备招供,我觉得灵活一点处理,并没有什么问题,罗天兄弟也是捉拿多个汉奸的大功臣,完全信得过,不存在任何问题。”
有理有据。
据理力争。
呵…
韩凤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讥讽道:“不守规矩,就不守规矩,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能掩盖你破坏规矩的事实?”
“再说了,这三个家伙是他抓回来的又怎样?难道没有他,我武部抓不会来?真把咱们武部当吃素的不成?”
“而且,审问需要他吗?你们全特么废物,连审问犯人都不会,是吧?”
“还有,你也别说他是个什么大功臣,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我若是早点上任,有他屁的事啊,都过去多久了,还在这里炫耀,炫耀个der啊!”
盛气凌人。
不可一世。
闫青山脸色阴沉似水,这臭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泼妇本妇,真想几巴掌抽死她。
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强忍下了心头冲动,不想因此被对方抓到把柄,到时把自己驱逐出武部。
失去这个副部职位他不怕,他只是担心自己离开后,自己的兄弟们连最后的靠山都没了,会被这贱人挨个祸害。
耐着性子道:“不论如何,罗天兄弟抓回了三个樱花国死士,又是大功一件,你没理由找他麻烦。”
“而且,我们不是没有审问过这种死士,而是很难有效果,每次罗天兄弟出手都能成功,他还是有些手段的。”
“另外,此事涉及到罗天兄弟的妹妹,疑似是因为上次罗天兄弟立功捉拿汉奸的事情,我们有责任,有义务调查清楚,并尽快安排人手,保护好罗天兄弟亲友的安全。”
呵…
呵呵…
韩凤嘴角扯动,冷笑不止,神态轻蔑至极:
“笑死。”
“你们这群饭桶,连审犯人都审不出来,自己窝囊,还觉得别人厉害了?”
“之前那几个汉奸,你们没审问出来的重大信息,本部长不是轻松审问出来了?”
“还有…”
“不管此事牵扯到谁,干事都不是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审批没通过,流程没走完,谁都没资格胡乱调用武部人员,否则在此期间,若是出现其他乱子,武部处理不了,谁能负责?”
听到韩凤说,审问几个汉奸,又审问出一些“重大信息”,闫青山顿时就来气。
他早就提醒过,对方嘴严,不可能轻易招供,就算招供了,也不一定是真的,容易出岔子,诬陷好人。
这事罗天早就提醒过。
但韩凤不管。
尽管对方不打自招,很是配合,疑点重重,但她也全部上报上去,迫不及待想立功。
当然。
还有一个关键东西。
在黎涛的招供中,牵扯不少人,甚至连堂堂省首都涉及出卖神州,这正中韩凤下怀。
毕竟她爷爷是副省首,省首不倒,她爷爷如何能更进一步呢?真是天赐良机。
要知道,张省首向来爱民如子,省首电话也不是外包出去的,而是自己心腹接通。
只要有任何问题通报过去,他都会尽快安排调查解决,尽心尽力干事实,是所有人公认的好领导,好干部。
但韩凤就是心黑。
将那些没依据的招供全都上报上去,再加上她韩家私底下的大肆宣传,如今为官清廉的张省首也被停职调查。
韩凤一家。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闫青山甚至严重怀疑,韩凤之所以会突然调来这里当武部部长,就是冲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来的。
至于韩凤说的流程问题,他更是生气。
将负责的事情简单化,是他努力多年的结果,结果这个官微十足的女人一来,就要重新改回之前的毛病,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主打一个办事慢,办事复杂,让急于办事的人等不起,没精力继续耗下去,主动放弃,减少武部麻烦。
堂堂干实事的武部,眼睁睁看着就要变成推三阻四,这也不管,那也不管的地方。
他能服气吗?
气涌如山,正要怒怼。
啪的一声。
罗天却忽然伸手,按下闫青山正伸起来,要指向韩凤鼻子的右手。
闫青山一愣。
罗天轻笑摇头:“就让她审,让她处理吧,咱们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走,闫哥,咱们出去喝喝茶,呼吸点新鲜空气,这里实在有点臭。”
用手扇了扇鼻边风,罗天神色淡然拉着闫青山离开。
闫青山没说话,跟着走了,知道罗天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等会儿再问。
韩凤盯着罗天,娥眉拧成一团,怒意汹涌,隐而不发。
这里有点臭?
几个意思?
是说这里的血腥味儿臭,还是说这里因为她说话,而变得臭不可闻?
韩凤严重怀疑是后者。
但没有证据。
知道罗天是个狠人,也不敢过多刺激他,只得任由他们离开。
外面。
月朗星稀,灯火明亮。
罗天伸了个懒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平静若水。
闫青山却一脸焦急问道:“罗天兄弟,咱们怎么不与那臭婆娘争论啊?”
“让她如此得寸进尺,我看她以后永远都是盲人上大街,目中无人啊!”
罗天淡然瞥来,脱口道:“和那种人有什么好争论的?她想立功就让她立去吧,做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坐看好戏便是。”
“而且,她们三个都中毒了,虽然很浅,很细微,但确实是剧毒,再配合一味药引,随时可以让他们成为待宰羔羊,轻松拿捏。”
“我在想,到底是汉江还潜藏着许多汉奸,还是又来了许多小樱花国的死士?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