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穿着红色西装，在台上以一种滑稽浮夸的舞步进行着表演节目，可这一切并没有得到任何掌声。
笑剧的本质是博得观众开心，可眼下脸上拥有笑容的却只有台上小丑一人。
场面莫名地滑稽。
“各位...我在希林高中上学时缺少朋友，我记得那时有一位校友曾这样建议我：你去找喜欢的人表白，这样你的朋友名单里就会多出一个了。”
“我真得去那么做了，换来了臭骂和白眼的同时，还被学生们当作笑料围观，是不是很可笑？”
小丑反问着台下的观众，似是表演途中寻求着互动。
可惜并没有人搭理他。
陆年默默地听着，高中生表白喜欢的人他年轻时也曾干过，只不过那时年轻，不知柴米油盐贵，每天靠着生活费去买些小礼物，为得就是博红颜一笑。
现在想想，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扇自己两耳光。
离场的人越来越多，可台上的小丑始终保持着不变的笑容。
“啪啪啪——！！！”
一道掌声响起，在已经空旷的观众席中回响，声音很近仿佛近在咫尺。
陆年下意识地张望一圈，不是秦雅，也不是孙淼淼...
声音的来源是...
自己！
陆年站起身猛然回头，自己的座位上正坐着一道幻影。
影子同样是位脸上画着小丑涂鸦的男人，一身灰色西服穿在身上，红鼻红嘴，左眼是黄色梅花，右眼是绿色方片。
只不过在方片图案的下方多了一个类似水滴的红色图案，图案画的栩栩如生，仿佛一滴血泪。
灰色小丑一边鼓掌一边笑着看向他，周围的场景一瞬间褪去了颜色，整个世界变幻成了灰黑色。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撞，陆年感受到了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没有光，没有希望，仿佛丧失了一切后的死寂和凋敝感。
眼眸如渊。
“怎么了？”秦雅的声音在身边传来。
世界重新恢复色彩，陆年如梦初醒，发现自己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盏聚光灯打在了他的身上，周围的座位上坐满了观众，此时台上的小丑伸出手配合着聚光灯，指向了最后一排站起身的陆年。
“女士们，先生们，扮演者出现了？”
【提示：恭喜您被选中小丑的搭档，请配合小丑完成接下来的演出，当然您可以选择拒绝，但将会被逐出地下剧场。】
耳边是系统的提示。
不接受就会被逐出剧场...这是强制性剧情啊？
还有刚刚看到的那些是怎么回事...？假象吗...？
他四处张望，此刻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先前的离场风波似乎都是一场幻觉。
“什么情况...？”陆年偏了偏头，下意识地冲着身边的秦雅问道。
后者扬了扬尖俏的下巴，眼底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开口解释道：“似乎是要把你绑在那个转盘上，小丑蒙着眼睛对你扔飞刀，嗯...差不多是这样。”
另一边的孙淼淼也是一副看戏的姿态，暗戳戳得笑了笑。
台上的小丑打了一个响指，陆年脚下得地面出现了一个窟窿，紧接着他整个人掉了进去。
在一阵视觉漆黑之后，他从另外一个出口中飞出，来到了舞台中央，上方的探照灯分离出一束光，照在了他的脚下。
红衣小丑踩着滑稽搞怪的步伐向他递来了一根绳子，示意他到转盘面前。
刚刚的那个灰衣小丑是怎么回事...秦雅和孙淼淼那她们好像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不...应该是只有我看见了刚刚所发生的内容。
陆年抬头望了眼小丑，红西装，头戴着杂技帽，红嘴红鼻头，左右眼画着蓝色的方片图案。
两个方片...跟刚才的不一样！
先前所发生的是另外一个空间...刚刚的那位落魄小丑似乎是某种回忆...然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黑色。
那是什么...？
小丑王joker的副本吗？！
无端的猜想在陆年的大脑里一个接一个的蹦了出来，他的身体也跟随着节目流程走到了巨大转盘面前，
陆年呈大字型将身体摆在了圆盘上，五个铁质镣铐从转盘的五个角落长出，将他的四肢和脖子牢牢地固定住。
小丑变戏法般从虚空中摸出五个通红苹果，并用绳子将之固定在他的四肢和头顶处。
下一刻在观众的喝彩声中，转盘开始了旋转。
陆年的视觉开始急速旋转，继而画面变成了胶着模糊的样子，强烈的眩晕感让他近乎失去意识。
这尼玛是转盘的速度...？！陆年感受着天旋地转，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嗖！”
一道破风声突兀地闯入他的耳膜，紧接着胯下传来轻微的震动，似乎是某些尖锐的物体嵌入了转盘内部。
转盘降速，继而停止，上方的陆年头朝下倒立在上面。
第一轮飞刀命中了他的大腿之间，离他“兄弟”的家门口只有一毫之差。
“抱歉各位，第一轮看来是投空了。”
远处小丑将遮眼的幕布揭下一角，看了眼转盘上五颗安然无恙地苹果，眼神有些失落的神色。
他的话音落下，转盘再次旋转。
这一次台上的小丑左右手同时抓起两把飞刀，台下的观众扬起了惊呼声，对于这场惊险刺激的表演很是欢喜。
秦雅皱了皱眉，当小丑先前蒙眼扔出的那把飞刀时，她便为陆年在心里捏了把汗，同时扔出两把，还是蒙眼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意外。
“咚!咚！”
两声清脆的声响传出，陆年感受到手心的苹果爆出了汁水，正顺着指缝沿着手臂流淌。
“哦...我的天哪，我做到了，请各位给我点掌声可以吗？”
掌声雷动，观众席的富商们要求着表演继续。
转盘上的陆年则是脸色苍白，胃液翻涌着，让他有种强烈的呕吐感，并且大脑也因为高速旋转而昏沉沉的，似乎还停留在先前倒悬的世界中。
控制他的转盘默默地加速，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台上的小丑笑嘻嘻地拿起了飞刀。
这一次，是同时三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