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门内的瞬间,苏铭双眼蓦然睁大,因为他发现,这门内居然是一处洞府,这洞府内空旷,唯独一根柱子高耸入天。
在这洞府的最深处,则盘膝坐着一个老者,这老者满头银发,身穿宽松的灰袍,神色带着疲惫,双眼紧闭中,他的左腿赫然断了一条,右腿上的伤势比之右腿更重,甚至连骨头都没有保存完整。
在看到老者的瞬间,苏铭的脑海再次出现了一副画面,那画面内,他看到的是自己,在这洞府深处,盘膝打坐。
“这里……”苏铭双目猛地一缩。
“不错,这里是我当年布置的禁制所在之处。”那老者慢慢睁开双眼,看了苏铭一眼。
苏铭神色阴晴不定,许久,他抱拳一拜:“多谢前辈救我一命!”
“不必客气,若非是当年你师尊送我一枚丹药,老夫也没有今日。”老者淡淡一语,缓缓站起了身子。
他走路蹒跚,每一脚落下,都使得那断裂的左腿剧烈的颤抖,苏铭盯着老者,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光罩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眼前这个老者故意留下,引诱自己踏入。
“晚辈苏铭,多谢前辈。”苏铭深吸口气,对着老者恭敬一拜。
那老者神色复杂,轻叹一声,看向苏铭。
“你应该猜到,老夫找你来干什么吧,老夫当年欠了你师尊一份情,如今还清,你走吧,记住,莫要泄露了这封印所在之地,否则的话,将招惹杀劫。”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苏铭沉默。
“走吧,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老者摇了摇头,继续拄着拐杖,向外走去。
苏铭看着老者,许久之后,他右手抬起掐诀一挥,立刻四周地面的石块,顿时齐齐漂浮而来,环绕在了老者的四周,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后,苏铭右手一拍储物袋,取出了玉瓶,倒出了两粒丹药,向着老者递去。
“此为九转破厄丹,可助前辈修复肉身,前辈请收好!”苏铭神色肃穆。
“九转破厄丹,这可是罕见的疗伤圣药,你就算把丹药给我,我也没用,毕竟,肉身的修复,需要的灵气太过磅礴,且这里灵气稀少,不适合修炼。”老者看了看丹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前辈误会,并非是赠予,而是换取,前辈若能给出答复,此丹,便属于前辈,若前辈执意不肯答应……”苏铭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晚辈愿用这九转破厄丹来交换此地所有宝物!”
“哈哈哈哈,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九转破厄丹,我也略有耳闻,此丹效果惊人,老夫岂会拒绝。”
老者仰天一笑,看了苏铭一眼,伸手接过九转破厄丹后,他右手抬起向前一甩,一股柔和之力顿时扩散,笼罩八方,刹那,整个洞穴轰鸣,所有墙壁全部碎裂,一件件宝贝,骤然飞舞,密集的落在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神色平静,右手抬起一抓,顿时这些宝物全部被其抓住,放入储物袋内,扔给了苏铭。
“这里共有五百二十七件宝物,老夫已经挑选了一半,剩余的一半,等你离开之后,你自行去取吧。”老者笑容依旧温和。
“前辈,敢问这里到底是何处?”苏铭看了老者一眼,低声道。
“这里,名为葬龙窟。”老者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苏铭心神一动,但却不解,他望着四周,只是一个简单的洞穴罢了,怎么听老者的话语,这里似乎藏有某种隐秘般。
“我也不知道这里具体的作用,总之很危险,你走吧,莫要耽搁。”老者挥了挥手,神色中有着一丝黯然。
“前辈,你受伤了?”苏铭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
“呵呵,老夫寿元耗尽,快了!”老者微微一笑。
“我师尊与你相识,你告诉我实际,我可以帮你。”苏铭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开口。
老者神色一怔,仔细的看了苏铭几眼,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叫陈山,曾经是你们宗门的护山长老。”老者轻叹。
“陈长老!”苏铭脸上露出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早就料到,这位白衣老者,必定是与自己的师尊相识,而且关系匪浅。
“老夫当年与你师尊相遇时,他才凝气境界,而老夫已然化凡,修为高出太多,故而他拜师老夫时,称我为师兄……
那一年,他刚刚加入到了宗门内,而我,也在宗门待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期间虽说彼此有过矛盾,但却极为融洽,尤其是你的师弟们,更是对我极为崇拜。
那段岁月,是我生活最美好的时候,直至有一天,你师尊突然带着你们这群新人,进入到了宗门深处的禁区,从此之后,老夫与他的联络就彻底的中断。
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寿命终究还是无法支撑,渐渐陨落,我的死亡,连同你的师尊一起消失,而那禁区内的凶兽,也都全部消失。”陈山苦涩的笑了笑。
“那禁区到底存在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所有的凶兽都惧怕。”苏铭皱眉问道。
“禁区,传说中是仙皇古族所在地。”陈山沉默,轻声开口。
“仙皇古族!”苏铭双目蓦然睁大,神色瞬息变化数次,这四字他已听过太多遍,甚至,还亲自去闯过那里。
“仙皇古族的强悍,远远超越了你的想象,那是比妖兽更为恐怖的种族,即便是如今的你,也难以抵抗。”陈山看了苏铭一眼,轻叹一声。
苏铭呼吸急促,脑海中闪电般浮现出了自己当初闯入仙皇古族所在地的画面,那是自己的第一次历练,也是最后一次,那一次,自己的父母惨死在了那里。
苏铭握紧拳头,他恨仙皇古族,恨不能杀入其中!
“仙皇古族内的禁制,已经残缺,只要找到方式打开,即便它再厉害,我也可以进入其内!”苏铭咬牙说道。
“呵呵,禁制早已损坏,哪里有什么方式打开。”陈山轻笑,但笑容中却透着浓浓的悲哀与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