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别人也不是这样的！”马明月皱眉看向对门的休息室。
对面休息室虽然旧了一点但是至少位置是比较大的，而且里头干净整洁，没有破碎的瓷砖和缺腿的椅子。
“我们是按照顺序排的，你们是138号，对门是139号。”元理带着歉意开口：“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今年的比赛队伍增加了一些，原本这间房间是杂物室，临时改造成了休息室，还来不及打扫，所以有些破旧。”
老会长感慨一声：“还是你们抽签抽到了好序号，压轴出场能给大家留下更深的印象。”
“我们不能换？”
“抱歉，这个跟序列号绑定，如果你们想换房间的话，就需要跟队伍一并换了序列号。”元理指了指那一排走廊里探头往这里看的队伍：“不过我想他们很多人愿意跟你们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去给你们协商一下。”
元理特别善良又热心肠地跟马明月道：“要换吗？”
马明月脸色沉沉。
休息室长成这个样子会大大影响休息，这样一来，乾坤的选手在参赛时就会显得疲惫。
但是压轴出场的顺序确实很重要。
老会长劝道：“哎呀，要不然就住在这，你们可以打扫一下改造一下，应该也挺舒服的。”
青龙还要在说什么，沈听晚不动声色按了按青龙的手。
青龙话到嘴边变了；“行吧，勉勉强强，你们鲲鹏能留人下来打扫吧？本来就是你们的事。”
“当然。”元理笑着喊人过来打扫。
老会长给人安排妥当，离开了。
倒是元理，年纪轻，肯干活，留下来撸起袖子跟大家一起搞起卫生。
熟悉的一幕在沈听晚面前展开，是精壮的手臂和滴汗的下颚，就连昏黄的灯光都跟那日落日一样。
元理也这么给她家打扫过卫生。
沈听晚收回视线，喊来马明月：“你去办件事。”
……
风起云涌队坐落于休息区中段，不少周围的人都是曾经的竞争对手，曾经的对手现在有了共同看不顺眼的人，双方在走廊上聊了起来。
“他们住的是厕所旁边的房间？那味道多重啊。”一名武者特意摆了摆手，一脸嫌弃。
“是，很破很旧，之前我们的人去上厕所看见的，里头的沙发都短短小小的，还有椅子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压根坐不了。”
“哈哈哈，一个新队伍，又没钱又没底气，原本我还以为鲲鹏的馆长认识他们呢，就住在这种地方，估计交情也不深。”
“谁说不是呢！听说后半程鲲鹏馆长没送了，就要一个年轻人送，乾坤是不是得罪鲲鹏的馆长了？”
“他们谁没得罪？”
一句反问，让所有人闭上嘴。
乾坤谁都得罪了。
原本的武术馆教学，别人拖长课程成为十节。乾坤呢？三节课搞定。
原本的委托一般都是打包售卖其他内容物，增加销售额。乾坤呢？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额外消费。
在业内大家都说乾坤是乡下作坊，不懂市场不懂经营更不懂赚钱。
就像个来打工的质朴打工人，做事又便宜又好。
于是，很多老主顾自从知道了乾坤公司以后，再也没有在其他公司下单委托任务或者武术教学任务。
“让让让让！”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急促的响声。
站在走廊中间的人一愣，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穿着黑衣服工装的安装人员正抬着巨大的纸箱子朝这边走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这一条黑色长龙的后面看见了马明月的身影。
风起云涌队的领队立刻扯住了马明月。
“你们在干什么？马上就要彩排了，你们不要惹事！”
马明月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是武者彩排，我又不参加彩排。”
领队瞪了他一眼：“你们喊这么多无关人员过来干什么？彩排地点是绝对保密的，官方还没出通告，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喊人过来，不怕泄密吗？”
“哦，你没看新闻吗？通告出来了。”马明月甩开领队的手：“别耽误我干正事！”
不少的武者都在训练室里锻炼，或者在休息室休息，可是只有乾坤，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事，休息室内外进进出出一堆人，看起来热闹得不得了。
在乾坤对面的是龙腾武馆，他们是最后一个出场，在139号休息室。
龙腾武馆的众人听着对门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
“他们在干什么？”
“可以去看看吗？”
“噼里啪啦我好像还听见了电钻的声音，他们休息室这么破，不会是在装修吧？”
“疯了吧？还有心思装修？”
电钻的声音停下，走廊左右的休息室门打开，不少人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只见乾坤众人从屋内出来，然后将门关紧，挡住众人的视线。
“看什么看？要彩排了，你们也不怕迟到吗？”青龙冷冷开口。
“哼，用不着你们提醒。”
“就是，我们参加了多少次武术大会，难道还要你们一个新人提醒？”
无数个队伍从休息室出来，高傲地抬起头，目不斜视地走向彩排场地。
乾坤众人也没被人压下去，他们也不甘示弱地朝外走。
沈听晚提前坐在了观众席中，观众席零零散散就坐了几个人，还隔得很远。
她看着楼下一个个方阵出来的队伍，身旁的位置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沈听晚侧目瞥了一眼，而后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
“怎么了？”
男人熟悉的温和嗓音传来。
沈听晚：“啊，就是很惊讶，你穿成这样出来。”
“我现在无业游民，穿得没那么讲究。”
裴清礼勾唇一笑，笑容在夕阳的照射下格外温暖，穿着套头衫，胸前还有一只小猫的涂鸦，搭配着运动裤，头发也慵懒地散落在额前，显得格外年轻。
他这样的穿搭，倒像个热爱无数的大学生来这观看比赛。
“你怎么进来的？”
鲲鹏体育馆下午两点才发的通知说国际武术大会在这里举行，门票还没开始售卖呢。
裴清礼是怎么过来的？
“张勋传送的票。”
沈听晚默了默。
差点忘了裴总不是一般人，多的是人送他门票求着他来。
“这位小姐，这是专门调试的热奶茶，您试试。”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杯正冒着氤氲热气的热奶茶。
沈听晚皱眉：“不用。”
她带着口罩帽子，怎么喝奶茶？
脱下面罩，长什么样岂不是都被人看见了。
“是元经理让我们给您送的。”工作人员指了指台下的元理。
元理朝她挥了挥手，笑出一口大白牙。
那不设防又单纯的面孔，她还是接过了服务员的奶茶：“替我谢谢他。”
工作人员走远后，沈听晚看向裴清礼。
裴清礼盯着她手心的热奶茶，意味不明开口：“你喜欢喝奶茶？”
他眼睛微眯起，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