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年轻厅长的威胁。
元具卞很是气恼。
他之所以参选市议员,以及市长不单单是为了权势,还有自身公司的发展。
如今李在华所说,想要当市长就得将扩建计划资金加大到二十万亿。
倘若这笔钱全部流入李在华等人手中,一旦曝光出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
元具卞冷冷道:“李厅长,我不一定非要当市长的!”
正准备离开的李在华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元具卞。
“元议长,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元具卞也是有脾气的,三万亿事后或许有补救的机会。
但二十万亿除非天上掉馅饼,否则把元氏旅游开发公司给卖了也填不满这个窟窿。
“李厅长,您没听错,我参选市长确实有着私心,我不单单看中权势,还想借助钲府来大力扶持庆州旅游来扩大公司规模。!”
“说实话,三万亿我们可以交给朋友,二十万亿则是叫我去死!”
见元具卞说出实话。
李在华转过身来,冷漠的看了眼元具卞。
“元议长,你有没有想过拒绝的后果!”
元具卞心中一紧,表面强装镇定道:“李厅长,您不用吓唬我,半岛是法治社会,在庆州没人能一手遮天!”
李在华笑了。
“元议长,这可未必,说不定我就能一手遮天呢!”
元具卞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年轻厅长。
“李厅长,我很佩服您敢于揭开永鑫精工隐藏的罪恶,可我们元氏旅游开发公司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
话音刚落。
啪啪啪
李在华突然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用力鼓掌。
“元议长,您通过了我的考核!”
元具卞一愣,呆呆的看着年轻厅长。
“李厅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李在华不假思索道:“元议长,如果您直接同意我的要求,我们反而没办法继续合作!”
“如今您拒绝了二十万亿的扩建计划,说明您并没有被权势和金钱所蒙蔽,我非常高兴!”
元具卞眼睛一亮。
“这么说,李厅长打算支持”
话到一半。
李在华摆摆手:“不,您通过了考验,不代表我们还能继续合作!”
元具卞眉头皱成一团。
“李厅长,我现在很糊涂,您到底想怎么样?”
李在华老神在在道:“元议长,我给您透个底,市钲府的二十万亿扩建和旅游发开计划不能变!”
“所以我愿意支持您参选市议员,以及市议长!”
听闻此言。
元具卞一脸懵逼,相比市议长,自然更喜欢市长。
不过李在华坚持二十万亿的扩建和旅游开发,引起他的兴趣。
“李厅长,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二十万亿呢?”
说着,元具卞问出自己的疑惑。
“要知道二十万亿可是庆州市两年的GDP,倘若中间出现问题,一旦曝光的话”
话未说完,但潜台词不言而喻。
面对询问。
李在华一本正经道:“既然元议长想听真话,那我也不瞒着您,市钲府拿出二十万亿将会带来两百万亿,乃至两千万亿,甚至更多的投资!”
元具卞皱了皱眉头,感觉面前的年轻厅长似乎在痴人说梦。
庆州旅游资源尚算丰富,奈何前景早已注定,因此想要引来两百万亿,乃至两千万亿的投资几乎不可能。
不是元具卞信口开河,而是元氏旅游开发公司在庆州旅游建设项目中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
是以,单纯的依靠庆州旅游项目招商引资简直痴心妄想。
看到元具卞不说话。
李在华不可能公布庆州计划。
毕竟两人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至于对方会不会把自己的说的话传出去,除非他想公司倒闭。
元具卞是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元议长,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得上班,今天就到这里。”
“只是我刚才说的条件不变,您有三天的考虑时间。”
“假如您拒绝成为庆州市长,我也会遵照自己的承诺,支持你担任庆州市市议长!”
听到这话。
元具卞回过神来,迟疑片刻道:“李厅长,距离下届选择还有三年时间,你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李在华摇摇头。
“不早,元议长别忘了我刚才说的,大检察厅特派员已经到了庆州!”
元具卞闻言心中一惊。
据其所知,虽然朴成裴和南宫海天有所来往,却并未牵扯太深。
即使大检察厅特派员找到两者来往的证据,也不一定能扳倒朴成裴。
想着想着。
元具卞稍作思索道:“李厅长,根据我的了解,朴成裴和南宫海天来往不深,或许您要白费力气了!”
“不劳元议长费心!”
李在华笑了笑,接着不紧不慢道:“谁说大检察厅特派员要调查朴市长和永鑫精工的关系!”
话刚说完。
元具卞一拍脑袋,感觉自己蠢笨如猪,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但有句话说的好,当局者迷。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情有可原。
同时这也成功引起元具卞的好奇。
然而李在华没给元具卞继续追问的机会。
“元议长,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再见!”
言罢,他挥了挥手,转身快步离去。
几分钟后。
李在华登上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元具卞则坐在排椅上久久不动,直到保镖来喊自己。
晚2355分。
一栋别墅。
书房内。
元具卞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双眉紧锁。
今晚的交谈,让他心绪不宁。
尤其回想到二十万亿的扩建和旅游开发资金时,李在华的一言一语仿佛历历在目。
此刻元具卞竟然有些拿捏不准,这位半岛有史以来,最年轻检察支厅究竟是不是在打这笔钱的主意。
然而综合当时李在华的表情和言语,似乎不像贪钱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真心发展庆州的感觉。
这令元具卞一下子变得矛盾起来。
不知过的多久了。
元具卞将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几十秒后,电话接通。
不等对面的人开口。
元具卞抢先说道:“两千万,明天上班后,我要整个永鑫精工的详细资料!”
话音落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
“没问题,元议长准备好钱吧!”
次日。
上午931分。
庆州市。
元氏旅游开发公司总部。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秘书推门而入,鞠躬行礼道:“社长,许先生来了!”
紧接着。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绕过秘书走进屋内,快步上前鞠躬行礼。
“元议长!”
元具卞冲着秘书摆摆手。
“去冲两杯咖啡来!”
“好的社长,请稍等!”
秘书转身离开。
随着房间大门关闭。
元具卞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社长请坐!”
“谢谢元议长!”
许社长乖巧的坐到沙发上。
元具卞起身紧随其后。
刚刚坐好。
元具卞迫不及待道:“许社长,东西带来了吗?”
许社长釜山的地下掮客,也就是所谓的情报商人。
“元议长发话,我怎么敢耽搁”
说着,他将随身携带的公文箱摆到茶几上轻轻向前一推。
黑色公文箱划过桌面停在元具卞的面前。
元具卞一声不吭的打开锁扣,取出里面一叠叠的文件开始翻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元具卞眉头逐渐皱成一团,弃商从政十二年,能够连续当选市议长岂是易于之辈。
别看他面对李在华显得示弱。
实际上,那是元具卞故意为之,目的是麻痹李在华。
当然,其中也不少了顾忌李在华背后的势力。
不过跟李在华见面后,他昨晚确实辗转难眠。
同样经过一晚的斟酌,还真让元具卞摸索到一点端倪。
随手将一份文件扔到旁边,起身走向办公桌拿来一张庆州的地图和一支红笔。
作为庆州最大的旅游发开公司,元具卞手里的地图隶属内部超清晰版,上面详细表明了城市的每一处街道,以及附近有什么建筑。
而且这份地图伴随时间推移还会持续更新,大概没半年一次。
元具卞回到沙发前坐下,对照掮客带来的情报,不时在地图上画圈。
没多久,永鑫精工在庆州的工厂被红笔全部圈住。
可是元具卞依旧没停下,又快速翻找出一份资料再次圈圈画画。
十分钟后。
元具卞扔掉红笔,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一旁的掮客许社长心中一动,不着痕迹的身体向前倾斜。
元具卞见状立刻将地图折叠,然后拎起脚步的公文包丢给许社长。
“谢谢许社长,这是两千万现金,现在你可以走了!”
许社长双手接住公文包,掂量了几下笑着道:“谢谢元议长,以后再有生意别忘了我,回见!”
“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许社长不再停留,起身离去。
只不过当他走出办公室的刹那,透过门缝深深的看了眼元具卞手中的地图,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身为一名掮客,许社长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张地图很可能是好玩意。
尽管匆匆瞥了眼,但他还是稍稍记住一点。
咣当!
办公室大门紧闭。
元具卞重新展开地图,慢慢跟自己的推测对照。
良久后。
元具卞目光一凝。
他终于发现,原来永鑫精工竟然掌握了庆州市大量优质地皮。
再结合李在华所说市钲府投资二十万亿的要求,元具卞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李在华极有可能是刻意针对永鑫精工,目的就是为了永鑫精工手里的地皮。
原因很大简单。
李在华说过,市钲府投资二十万亿将会吸引两百万,乃至两千万亿。
那么增值最快,变现最快的无疑只有地产一项。
其他项目需要持续投资长期见效,唯有地产转手就能卖。
因而永鑫精工掌握的优质地皮自然成了香饽饽。
假若收购一两块地皮,或许南宫海天瞧在李在华的面子上会出售。
奈何这位年轻厅长胃口极大,一两块地皮根本填不饱对方的肚子。
再想要更多,想都不用想,南宫海天百分之拒绝。
那么干掉永鑫精工一劳永逸将是唯一的选择。
元具卞灵光一闪。
李在华调任庆州检察支厅也许也是早就设计好的。
他此刻回忆起昨晚的对话,李在华最后的威胁未必是假的。
想到此处。
元具卞顿时面无血色,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无路可退。
元具卞回头一看,事实上李在华压根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倘若自己拒绝这位年轻厅长,永鑫精工今天的下场将会是元氏旅游开发公司的明天。
元具卞面露苦涩。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可惜李在华属于真龙而非蛟龙,蛇再强依旧是蛇,如何斗得过真龙。
霎时间。
元具卞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二十万亿,他可不会认为只有李在华参与,背后肯定另有大鳄。
时间过的飞快。
晚2215分。
南华餐厅外。
李在华同韩兆康道别。
“今天能认识韩会长我很高兴,我等您的消息!”
韩兆康不动声色道:“李厅长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好好考虑!”
两人又闲聊几句,相互道别。
李在华弯腰钻进黑色轿车,降下车窗挥了挥手。
“韩会长,再会!”
韩兆康微微欠身。
“李厅长慢走!”
李在华微微一笑,命令文京浩开车。
望着疾驰而去,渐渐消失的尾灯。
韩兆康面无表情的上车离开。
晚2321分。
韩兆康回到家中。
书房内。
韩兆康神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他是彻头彻尾的寒门,经历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
韩兆康相比元具卞,更早明白李在华话中不容拒绝的霸道
此时此刻。
韩兆康很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除了同意别无他法。
更别说李在华还提到了元具卞和南宫海天。
话里话外一个意思,你不敢有的是人干。
不过韩兆康不愿意认命。
他沉思许久,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几十秒后,电话接通。
元具卞的声音传出。
“咦,韩会长?”
韩兆康懒得浪费时间,开门见山。
“李厅长找过你了吗?”
见韩兆康如此直接。
元具卞沉默须臾。
“我们昨天见过!”
韩兆康径直又道:“李厅长要我参选市议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