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女的声音不小,不仅是云珞珈听到了,君青宴和身边跟着的小福禄和孟清澜都听到了。
小福禄正要上前去呵斥,云珞珈伸手拦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云珞珈称霸后宫多年,前朝的文武百官都没人敢招惹她,多少年没人敢挖她墙角了,她倒是有些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是必须的,我爹送我进宫来可不是为了做宫女伺候人的。”
这宫女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只是那毫不掩饰的傲气有些毁了意境。
云珞珈意味深长的看了君青宴一眼,又听那宫女说:“我远远的看到过皇后,看着都要有我娘大了,人老珠黄的,看起来还凶巴巴的,搞不动皇上怎么会为了她空着后宫。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貌美……”
不等云珞珈恼怒,君青宴恼了,对着树后的几个宫女冷喝了声,“放肆,谁容许你们在这议论皇后的。”
几个手里拿着扫帚的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赶紧走了出来。
在看到面前的人是皇帝和皇后时,几人瞬间吓得腿软,赶忙跪了下去。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行礼,大气都不敢喘,刚才那股子骄傲嚣张彻底消失不见了。
云珞珈垂眸看着几几人,又抬头看了眼君青宴,那眼神不言而喻,她不想管,让君青宴处理。
生活多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君青宴收回视线,盯着地上跪着的宫女,语气冷的骇人,“身为奴才,背后议论主子,罪不可数,直接杖……”
手被人扯了一下,他停下说了一半的话,看向了云珞珈,蹙眉叹息:“皇后仁慈,朕便饶你们一命,仗三十扔去洗恭桶。”
敢背后说他的小姑娘老了,就算是打死了都不亏。
要不是云珞珈阻止他,这几人小命就没了。
云珞珈是没有想到君青宴怒气这么盛,上来就要几人小命。
“求陛下饶恕。”其中一个宫女抬起头,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君青宴刚才没看到,这会看到这宫女的脸,脸色更难看了。
这宫女就好像是照着云珞珈十多岁时候的样子长得,这很明显的是有预谋的往他身边送人。
云珞珈刚才打眼看了眼这个宫女,就觉得跟她年轻的时候一样。
怪不得这么有自信能得到君青宴的喜欢,原来是以为君青宴喜欢她以前的那张脸。
云珞珈从不觉得君青宴是喜欢她这张脸。
当年身为澧朝最尊贵的王爷,什么样的美人他想要没有?
她长得虽然是好看,可这天底下好看的美人多了去了,要是君青宴想要,比她好看的美人宫里都放不下。
何必这么多年守着她。
她相信是君青宴人品高尚,可也相信君青宴是真的爱她这个人,无论是她人老珠黄,还是年轻貌美。
小福禄正要喊人来把几个宫女拖下去,君青宴忽然抬手阻止了。
那个宫女见状,还以为自己的美人计奏效了,眼底瞬时间涌出了喜色,娇羞不已的看了君青宴一眼。
可君青宴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君青宴下令,“拉去刑事局,给朕好好审问,问问是谁派她进宫来的,进宫勾引朕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君青宴的命令,那个宫女慌了,赶紧磕头求饶,“陛下,陛下饶命,饶命呀。”
不是说她长得像皇后年轻的时候,皇帝看到她肯定会心动吗?
为何是这样,为何皇帝看到她的脸更加恼怒了。
云珞珈蹙眉叹息:“把陛下当傻子吗?也真的是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送了个缺心眼的进宫。”
竟然把君青宴当成那种看脸就会被迷惑的人,真的是愚蠢至极。
君青宴在她面前不理智的时候屈指可数,可是对她的爱动摇的时候瞬间都没有。
都说智商越高越优质的男人越是专情,君青宴就是那金字塔顶尖的男人。
宫女被拖下去,君青宴看向了云珞珈,眼底带着几分担忧。
本来是见云珞珈心情不好带她出来散散心的,又遇见了这种事,他担心云珞珈的心情更不好了。
云珞珈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见惯了大世面,这件事对她来说只能算是小插曲。
她反而因为出来走走,想到了君烨可能并非真的死了,也不是被人抓走了,心情开朗了许多。
见云珞珈似乎在走神,君青宴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叫了她两声,“珈儿?”
“嗯?”云珞珈回神,笑着跟君青宴说:“今日天气不错,在走走。”
“嗯。”君青宴虽然是不知道云珞珈在想什么,但是见她似乎神色无异,便陪着她继续走着。
走了会,云珞珈一直很安静,君青宴斟酌良久,终于是开了口,“珈儿莫要听她们胡扯,我的小姑娘依旧年轻貌美,是这世间无人可比,独一无二的小姑娘。”
听他说完,云珞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满脸复杂的表情看着君青宴,“夫君,一把年纪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肉麻吗?我听着都觉得肉麻。”
“不觉得。”
君青宴弯起嘴角,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说给你听,为夫能说到白发苍苍,永远都不觉得肉麻,因为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云珞珈觉得他有恋爱脑,而且他的恋爱脑是只对她。
她笑着看向君青宴用,有些傲然的扬起头,眼底是许久不见的光。
她看着君青宴,扬唇道:“三生有幸让我遇到了你。”
这句话,成功硬控了君青宴。
恋爱脑的帝王激动的抱起她,抱着就往凤仪宫跑,“走,回去多说几遍给为夫听听。”
身为皇帝和皇后,过得跟寻常百姓的夫妻似的,恩恩爱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说他们还都年轻,可云珞珈已经能预见未来跟君青宴在一起的日子了。
“端庄点,一把年纪了。”云珞珈真的是服了君青宴,年纪越大越是不着调了。
“无妨,我是皇帝,在宫里无人敢说我。”
君青宴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放慢了些。
以前听到云珞珈说他一把年纪他就着急,如今倒是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