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叶氏集团，顾清苒抬了一下头。
“叶氏？我记得，前段时间他们家的厂子出了一批货，但是原本的合作方突然反悔了，导致那批商品滞留，卖不出去，后续又找了合作，但是都没洽谈好，直到现在已经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不容乐观。”顾堇城还算是有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顾知雪这才稍微了解了一些，从前她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
看来，真像那个叶蓝蓝说的，叶家现在很艰难。
“这种情况，我建议就是等着被收购，好歹还能有点本钱回来，不然就是等着破产，负债累累……”顾堇城问，“你怎么突然提起叶氏集团的事情？”
顾知雪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她解释说：“因为之前偶然看见了一个财经报道，里面提到了以前叶家的产业……我有点感兴趣，总觉得叶氏只是缺少一点运气，要是有人投资一笔，没准马上就东山再起了呢？”
话音刚落，顾清苒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顾知雪眉头一拧：“妹妹你笑什么？”
顾清苒冷笑：“什么财经杂志吹叶氏的事，劝你换个杂志看。”
顾知雪当然是没看过什么所谓的财经杂志，她就是瞎编的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顾清苒这样嘲讽。
“妹妹这话说的，好像你很懂？”顾知雪不服气，“你都看些什么杂志，推荐给我啊？”
“我不看杂志。”顾清苒低头喝水，喝了一口之后说，“但是我很清楚叶氏有什么水分。你吹谁都行，吹叶氏，多少有点没眼光。”
顾知雪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咬牙且齿。
她恍然想起一件事：“苒苒，我记得你之前就是被叶家人赶出来的？你该不会是因为被赶出来之后存在私心，所以这样诋毁人家吧？”
顾清苒不以为然：“资金链都断了还用得着我诋毁吗？事实摆在眼前了！”
顾知雪：“……”
“行了，因为一个叶氏，你们姐俩吵成这样做什么？”顾堇城抬手示意两个人注意分寸，“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相信小雪看好叶氏也不无道理，对不对？”
“哥，还得是你懂我。”
菜还没上，顾堇城烟瘾犯了想去餐厅专门的吸烟区抽烟。
傅昀夜拉了拉顾清苒的小手：“苒苒，我去吸烟室，马上回来。”
抽个烟还得报备，这倒是显得顾清苒像妻管严了。
两人走出去之后，包厢里面就只剩下顾清苒跟顾知雪，两个人对视了一番。
顾知雪明显的不痛快：“给我评那么低的分数，你的良心不疼？”
“说你菜，你别不爱听，我奶在炕头上跳大神都比你好看。”
“你……”顾知雪气的脸颊涨红，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真的是你！苒苒，我们不是姐妹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信我跟爸妈告状说你故意为难我？”
顾知雪已经顾不及自己的失态，她心里气的不行。
“我什么时候说是我了？你有证据吗？”顾清苒从头到尾都是带着面具出场的，确实没落下什么把柄。
“你该不会，带着面具下来就是为了针对我吧？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我没空针对任何人，如果你没夺冠，就该好好反省……而且，你用钱收买其他评委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要不咱们俩一起去告状？你猜猜爸妈什么表情。”
顾知雪倒吸一口凉气。
她知道！她居然都知道！
一瞬间，她宛如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脸色苍白，在顾清苒面前更是大气不敢喘，连同声音都一起软了下来：“苒苒……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要是爸妈知道她真的为了夺冠而给评委塞钱的话，她的形象肯定会在爸妈面前大打折扣的！
她确实是讨厌顾清苒，憎恶她抢了自己的婚事，总是出来搅局，可……她之后还得跟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没办法撕破脸！
“我没生气，我也是开玩笑的，你看你，慌什么？”
顾知雪抿唇，坐下喝了口水，想着，她务必要拿到顾清苒那见不得人的视频！她要一口气把之前的账全都算回来！
顾清苒眉目清澄，平静地看着她：“还有，我劝你别掺和叶家的事情。”
她这样一句，无端地感觉沉重，有分量。
顾知雪又何尝听不出她是在警告自己？
可是，顾清苒越警告，她就越想参与这件事！
顾清苒一定是怕了！
“妹妹说笑了，我不知道什么叶家，就像刚才我说的，确实是无意中看见一本杂志上说了叶氏的事情，我才感兴趣的。”
中餐厅的吸烟室内，傅昀夜坐在丝绒沙发上，手里的烟燃了大半，透过苍白的薄雾，傅昀夜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堇城，他悠悠开口：“夏雨柔一直在找你，问到我身边的人来了。说是想见你一面。”
顾堇城蹙眉：“不见。”
“见见吧，你亲自把她送去坐牢，她从未恨你。在狱中还给你织毛衣，之前有托人送到我这里，让我转交，我还是希望她亲自交给你。”
顾堇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放：“我说了！不见！当年入狱的事情也是她自找的，她如果不在我杯子里下毒，我也不至于跟她撕破脸！”
“堇城。”傅昀夜脸色沉重地提醒，“雨柔跟你很多年，她对你不错，我们都看在眼里。要是说，她为了不让你出国，任性地下药想跟你同归于尽我信，但是，单方面给你下毒想害你瘫痪离不开她……这事我觉得，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傅昀夜记得那个眼神。
那是……深爱一个人的眼神，如此真切，连他一个外人都能感觉的到。
“怎么？你对她很了解吗？”顾堇城挑眉，“难不成一个害你的人，会把她想害你几个字写在脸上？昀夜，你看女人不能看单方面。”
“不看对你好，那看什么？”傅昀夜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你没发现，这么多年，跟你相处融洽的女人都跟你莫名其妙的不欢而散。雨柔算是跟你时间最长的，她一片痴心，除了她，还能有谁会这么对你。”
“是小雪及时帮我发现这些女人心里藏着算计。不是空穴来风。”顾堇城依旧如此态度，“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必须品。我只要维持好家里的感情就够了。”
“行，不劝你了。”傅昀夜掐灭了香烟，低头用手机打字：“抱歉，尽力了，他不肯。”
对方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
“谢谢你，但是请你帮我转告他，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下辈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