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策欣慰道:“小雪有心了,那就一起给傅伯父送去吧。”
顾知雪点头,果然是爸爸最懂她的心思。
顾知雪走到傅家的车前,拉开车门刚要坐上去,傅昀夜突然说道:“你坐后面的那辆。”
“啊?为……为什么?”
“我得和顾医生共乘一辆车。”傅昀夜睨了一旁还在打哈欠的顾清苒,“我怕她跑,得看着她。”
顾知雪嘴角抽了抽,勉为其难道:“行……行吧。”
就这样,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后面的车子上,眼睁睁地看着顾清苒和傅昀夜同乘一辆车。
她心中不痛快,想着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跟自己保证,对傅昀夜绝无多余的想法,怎么现在就这么亲密了?
不行,她必须尽快跟傅昀夜完婚才行!
很快三人抵达傅家宅邸。
顾清苒先是用药,之后又施针为傅建业诊治。
傅建业明显赶紧自己的头不晕了,眼睛也不花了,浑身都有劲。
“顾医生……啊不 ,苒苒,谢谢你呀。”傅建业看向傅昀夜,“阿夜,诊金给苒苒付了吧。”
“不用了。”
“那可不行!看病救人,一码归一码。诊金还是要收的。”傅建业是讲究人,顾清苒看出来了。
“按照我的规矩,的确是要的。只不过,傅家和我爸妈的关系很好,是朋友,往后也是亲家,我若再收这笔钱传出去不好听。您别为难我了。”
顾清苒的懂事识大体深深触动了傅建业。
他听说了顾清苒以前的事情,还以为从小城市来的小丫头会见钱眼开,没想到把金钱看得这么透彻。
“给钱确实不合适。”傅昀夜插话道,“父亲,您之前在拍卖会曾经买过一副名画,不如就把那副画赠与六小姐。”
送画给她,总比送钱说出去好听。
加上那副画价值百万,绝对够诊金的钱。
傅建业欣然同意,还特意叫管家把那幅画拿来,展开给顾清苒看:“苒苒,你快看看,喜欢吗?”
这是一副山水画,在拍卖会拍出了五百万的高价。
傅建业本人也是爱不释手,好在自己那还收藏着几副,赠与顾清苒他不心疼。
“喜欢……”顾清苒嘴角抽抽了一下。
这不是自己之前闲着没事瞎画的么。
怎么成名画了。
还卖了五百万?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喜欢就好,收起来吧!”
傅家的管家将那副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装好,装进了顾清苒的背包里。
一旁的顾知雪俨然被从头到尾的忽略。
在知道那副画价值 五百万之后,她彻底绷不住了:“恕我多嘴,我妹妹苒苒只是举手之劳,真的不至于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傅昀夜语气重了些:“她刚才说了,她喜欢。”
意思就是,救人的又不是你,收不收礼你还上赶着掺一脚。
顾知雪拉着顾清苒的手:“妹妹你要是喜欢,爸妈就会给买了,咱们不收这个画好吗?外人会觉得妹妹你势利的。”
顾清苒直接转身:“不好意思,我尿急,上个厕所。”
顾知雪:“……”
向来说一不二的顾知雪傻眼。顾清苒居然直接当作没听见她的话?
傅昀夜也跟着顾清苒走了出去:“一起,我也上厕所。”
两人走出去之后,顾知雪再也绷不住,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伯父,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傅建业汗颜,心合计我也没想安慰你。
他本就是希望顾清苒把画收了的,前前后后帮着忙活这么多,是她应得的。
“这是我给您煲的汤,给您补补身子。”
“谢谢小雪,有心了。”傅建业算是很给面子了,喝了几口。
“之后我嫁进来,我会经常给您做饭煲汤的,您习惯就好。”顾知雪似有若无地提起,“我朋友她们最近都在问我什么时候和昀夜办婚礼,等着吃喜糖呢。”
傅建业思索片刻:“确实,要不是我卧病在床,你们俩的婚事早就办完了,这事怨我。如今我身体痊愈,这件事很快就能提上日程。”
……
“姐姐。衣服。”傅小颜探出脑袋,将顾清苒之前的衣服递给她。
上次泼了顾清苒一身茶水之后,小丫头心里有愧,反反复复把顾清苒的衣服洗了好几次,等顾清苒再来的时候还给她。
顾清苒看着已经被洗得发白的衣服,忍俊不禁。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冒失了。”
“我不怪你。一件衣服而已。”顾清苒摸了摸傅小颜的头,又看向她手臂上青紫的痕迹,掏出自己口袋里的药膏,给她抹,“你的伤是谁弄的?”
傅小颜瞬间脸色煞白,不敢吭声。
这个表情,让顾清苒更加确定不是摔得那么简单。
傅小颜在说谎。
“妹妹。”顾知雪从身后走来,“傅伯父已经喝下我的汤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嗯。”顾清苒回头,却发现傅小颜已经跑没影了,跑得好远。
“妹妹今天不白来,还拿了幅画回去。”
“你能不纠结这事了吗?你要是喜欢这幅画,我送你啊。”反正她库房里面一堆呢。
顾清苒是认真的,但是在顾知雪的眼中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她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东西,顾清苒居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送她?
“顾清苒,你别得意。这个家你最小,还轮不到你造次。”
“我听不懂你说的,我代表顾家给傅伯父治病,光风耀祖,爸妈也以我为荣,怎么到你嘴里成造次了?”
“你!”顾知雪没预料她口齿伶俐,一瞬间被她怼得上不来气。
另一边,傅昀夜推开茶室的门,坐在傅建业的对面。
“我身体痊愈,你跟小雪的婚事也该办了。”
傅昀夜眉头一皱:“我跟她没感情。”
“感情可以培养。当年我和你母亲当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下过了这么些年。”
“我母亲她老人家现在人在天上,你俩过得好不好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
“你……你这孩子!你要急死我吗?”傅建夜急得,将被子里的茶水都倒掉了,“我也上年纪了,有生之年想看你成家立业,三年抱俩,就这么难吗?”
“有顾医生在,您肯定长命百岁,这个您无需顾虑。”傅昀夜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他下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左右。
傅建业知道,说再多也是无解。
待傅昀夜离去后,管家突然敲门走了进来:“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
“顾家五小姐虽然是少爷的未婚妻,但是我跟顾家人打听过,她们说,五小姐脾气不好,总动不动打骂下人,在学校还做过疑似校园霸凌之类的事情,虽然无实际证据作为考证,可流传总不能是空穴来风。”
傅建业眉头紧锁,这些不太好的传言他也听说了。
“这阵子,又爆出五小姐是顾家抱错的,而这个六小姐才是顾家真正的骨肉,我在想,昀夜少爷真正该娶的人应该是这位人美心善的六小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