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
后院的的耳房里,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天黑了,珞瑶还没点灯。
就这么斜靠在床上,无聊的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装病之后倒是不用做女红了,可也不能外出了啊!
这让她十分无聊。
原本流朱跟她住一个屋子的。
现在也搬出去了。
珞瑶觉得甄嬛早就想这么做了。
大概是因为流朱老是在她面前提起自己吧。
“哈~欠~”
打了个哈欠,珞瑶又翻了一页。
突然觉得书上的光线一暗,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光线。
抬头一看,窗棱外倒影出一道身影。
“咚咚!”
珞瑶眨了眨眼,看到探测上写着皇帝两个大字。
她连忙起身下床,将窗户打开。
果不其然,就见到雍正一身便装,正站在窗外。
穿的不起眼,看起来不是表明身份来的碎玉轩。
“你怎么来了?”
珞瑶疑惑出声。
不过不等雍正回答,她就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个正着。
“好冷,你快进来,别站在外面了。”
珞瑶往后退了几步,想去给他开门。
原本她正躺床上看书,所以也就只穿了里衣,一开窗自然冷。
雍正受到邀请,只感觉心跳蓦地加快。
没等珞瑶去开门,他手臂在窗台上一撑,直接翻身跳了进来。
正在外面悄摸观望的苏培盛瞪大眼睛。
翻窗户!
皇上他居然翻窗户进去了!
他目光往旁边看了看,明明门就在窗户旁边不到三米距离。
皇上是真急啊,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
要是不小心闪到腰怎么办.....
苏培盛在外面操着不该操的心,屋内珞瑶已经把窗户关上了。
这个耳房之前并没有人住,所以珞瑶搬进来后也显得比较空旷。
宫中的宫女大多都是住大通铺,几个人挤在一起住一间小屋子。
她这里条件已经算好的了。
虽然只有一张床,外加一个桌子,两个板凳,一个衣柜。
但也是许多宫女可望而不可求的。
不过雍正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走进来,还是显得房间有些拥挤。
“坐吧,我这里地方小,也没茶叶招待你,就不给你倒茶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板凳,示意雍正可以坐那说话。
她不想老是仰着头看他。
随后又回到原来那个问题。
“你怎么来这里了,没被人发现吧?”
雍正看着眼前人略显苍白的面色,有些心疼。
几日不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
珞瑶:错觉。
“听闻你生病了,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雍正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因为他才注意到,对方竟然只穿着里衣!
在这个年代,只穿里衣,跟现代只穿内衣没什么区别。
珞瑶倒是没察觉他的异样,屋内光线昏暗是一个主要因素。
还有就是别人经常用火热的眼神看她,她早就习惯了。
“那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这么几天了才来,老娘病都好了!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说着,屋内莫名安静起来。
这一安静,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
“小主这边来,浣碧现在搬到后院了,你忘啦。”
是流朱的声音!
珞瑶一下站起身,有种即将要被抓包的紧张感。
“有人来了,你快出去!”
她说着就要去开窗户。
但是来到窗前,就看到流朱的名字已经在探测器上显示了。
“哎呀来不及了,她们过来了,你快找个地方躲躲!”
珞瑶环顾一圈。
家徒四壁的屋子连个屏风都没有,躲个屁啊!
她将目光放在那半人高的衣柜上。
再看看雍正。
很好,他钻不进去。
可能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床....底?
“你,你先去那边躲躲。”
珞瑶看他还在那里傻站着,抓着他的衣袖就往床边走。
雍正本想借机表明身份,对她说就算是被人发现也没事。
自己堂堂皇帝,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
但是当珞瑶表示让他到床上的时候。
表明身份的想法立马被他抛之脑后。
突然觉得躲藏一下也没什么,他就是想体验一下.....
“哎呀,鞋!不要穿着鞋到我床上!”
珞瑶凶巴巴的,压低了声音让他把鞋脱了。
他等会儿是拍拍屁股走了,自己晚上还要睡觉呢!
雍正也是被训的没了脾气,听话照做了。
若是平日里有人对他这么说话,怕是早就在投胎的路上了。
只能说爱情让人盲目。
情趣则是让人拉低下限,可以做很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等流朱推门进来之后,就看到浣碧似乎已经躺那睡下了。
屋里太暗了,有些看不真切。
“浣碧!浣碧你睡着了吗?你怎么不点灯啊!”
说着她就要上前点燃蜡烛。
珞瑶连忙制止道:
“别!我.....我不想点灯,光线太刺眼了,点了我就睡不着了。”
“啊?可是,小主过来看你了......”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这能看得见啥。
甄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着床上的浣碧,她眼中满是复杂。
不点灯也好,省的她看的太清楚,容易自惭形秽。
“浣碧,你身子怎么样了。”
甄嬛说着,就要走到近前去。
珞瑶连连摆手。
“咳咳咳,小主,小主还是别过来了,咳咳咳......”
“我这病还没好利索,还是别传染给小主了。”
珞瑶用手捂着嘴一阵咳嗽,成功让甄嬛止住脚步。
她依稀看到床上盖了许多层被褥,想来浣碧确实是身体还没好,这么怕冷。
如果她离的近了就会发现,床上的被褥虽然多,但却显得不太合理。
因为
不过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发现,那也挺尴尬的。
甄嬛怕是要怀疑人生了。
——
雍正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偷藏在自己嫔妃的贴身宫女床上.....
有点荒谬。
但是考虑到他是皇帝,那就合理多了。
毕竟皇权至高无上,他不是想干嘛干嘛。
不犯法,但有病。
几层被子压下来,雍正眼前一片漆黑。
有点热,还有点闷。
但是闻着身前人的幽幽体香,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