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日,程月薇一早就和席瑶说了,今天会过来她看看她的干儿子和干女儿。
路书澜亲自开车送她过来的。
程月薇的肚子比之前看起来更大了,下车的时候都由路书澜扶着下车。
小弈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程月薇了,一看到她就欢喜得不行,乖乖叫着干妈。
由于席瑶的贴心陪伴和引导,以及小弈这个双胞胎哥哥的带领,绵绵也终于不再像个精致的木偶娃娃一样,也有了丝人气儿。
学着哥哥对着程月薇乖乖叫了句:“干妈。”
把程月薇高兴得合不拢嘴,狂夸着绵绵。
绵绵最近画了一幅秦铭洲和席瑶,小弈和她自已的一家四口的画,还画得非常好,得了市里中小学生绘画的第一名。
程月薇才知道绵绵画画这么厉害,现在连茶和点心都没碰一下,就嚷嚷着要去绵绵画室看看绵绵其他的画。
于是席瑶和一对儿女,带着程月薇上二楼去了绵绵的画室。
秦铭洲和路书澜则是来了一楼的另一个落地客厅,一边欣赏着别墅前院的风景一边喝着酒,聊的几乎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聊完后,才开始聊私事。
“对了,听月薇说,你老婆要求你们婚礼的岛上要到处都是鲜花,婚礼现场被花香覆盖?”
秦铭洲:“嗯。”
路书澜:“这个交给我,保证在你们举行婚礼前把鲜花全部空运到位,算是我和月薇给你们俩的新婚礼物了。”
百花齐放的春天早就过去,岛上风景虽然好,但并没有花开。
要反季节把盛开的鲜花运到岛屿,还要运一整个岛屿的花,这可是个费钱又费心力的活。
这个新婚礼物算是非常贵重且有心了。
秦铭洲:“谢了。”
路书澜笑道:“我们谁跟谁啊。对了,公司现在越做越大,也越做越好,活也越来越多了,我老婆就快生了,到时我肯定也得留时间陪老婆孩子,你得安排个能接手我活的人上来。”
能接手路书澜这个副总的活的人,也将会是大尧集团的三把手,这个位置非常重要,秦铭洲早就在留意了。
“已经有人选了,到时会公布。”
“这还差不多。”
路书澜为人很靠谱,工作上的交给他,他都能办得很好,就是没多大的事业心,也不想整天都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个不停。
不然堂堂路家二少爷,也不会甘心在大尧集团只做个二把手。
大尧做到现在这个规模,他已经很满意,保持现在这样,他也没关系。
不像秦铭洲,不管站到哪个位置,都会想爬得更高更远,永不止步。
听到有人能接手他的工作,他能好好休息下,路书澜心情更好了,咧着嘴角神秘兮兮地把一张纸递给秦铭洲。
“来,看看。”
秦铭洲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接过打开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张四维彩超,婴儿的五官勉强能能看得到。
路书澜脸上挂着即将为人父的慈祥笑容:
“这是我女儿,怎么样?漂亮吧。”
秦铭洲:“……看不清楚。”
“啧,你视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路书澜把四维彩超检查单拿过来,指着道:“这是我女儿的眼睛,这是鼻子,这是嘴巴,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像我。”
秦铭洲:“……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路书澜咧着的嘴角收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假装咳了一下。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秦铭洲饶有兴味地问。
“我隔着肚皮摸她,能清楚感觉到她在动,还有做彩超时,能清楚看到她正在吮吸着自已的小手呢,我就开始想象她生下来的样子,越想就越是期待和激动……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美好。”
路书澜说到这些时,眼睛里蕴含着一股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的神采,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喜色。
秦铭洲这个已为人父的人,能理解路书澜现在的心情。
因为他当年看到小弈和绵绵这对双胞胎时的四维彩超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他对这两个孩子的期待,全是建立在他爱席瑶的基础上。
那么路书澜呢?
秦铭洲想到程月薇这么些年来,一直这么照顾小弈,席瑶在牢里时,又为她这样奔波……
于是也将自已刚刚的想法说了出来。
路书澜愣住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
“一个男人这么期待孩子的到来,是因为也爱着孩子的母亲吗?”
秦铭洲没有回答路书澜的话,只是拿起酒杯,浅喝了一口酒水。
因为这个答案,只有路书澜本人才知道。
秦铭洲没有和路书澜再聊下去。
江旭给他打了电话过来,语气还非常兴奋和激动。
“老秦,目击证人找到了,她愿意做为目击者出庭指证沈天阳。”
秦铭洲桃花眼微微睁大,显然也是惊讶的。
找了这么多年的目击证人都没有找到,他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沈天阳被抓,他再试着用各种方式去,终于有了收获。
江旭:“警局。你是受害人,也得过来一趟。”
秦铭洲:“我现在过去。”
秦铭洲离开时和席瑶打了招呼,没想到席瑶说:“我和你一起过去。”
不等秦铭洲说话,席瑶扭头和一旁的程月薇道:“月薇,我和铭洲去一趟警局,你如果不想这么早回去的话,就留下来陪陪小弈和绵绵吧。”
程月薇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马回答道:“好啊,我难得来一趟这里,才不要这么早回去,我会照看好小弈和绵绵的,你们放心去忙吧。”
席瑶没叫司机,她开车送秦铭洲去的警局。
她天天开车送小弈和绵绵上学,现在开车技术非常好。
很快来到警局。
秦铭洲来见的是二十年前,看到沈天阳纵火杀死他们一家的目击证人。
那是一名年纪五六十岁的女人。
女人脸上皱纹很多,衣着朴素,手上带着一层薄茧。
一看就是做苦力活的社会底层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