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这天,安清收到了好多花,大部分都分给了君子好逑里的员工。
服务员小哥给她捧来一束花,上面一张卡片的署名是肖维。
黄玫瑰明丽鲜艳,安清手收下后给肖维发微信说谢谢。
她捧着花从幕后走出来时,刘家宏喊了她一声:“清清。”
安清抬头看去,刘家宏手里同样捧着花,一身棕色的西装,风度翩翩又不失成熟沉稳,他走到安清面前,“收到花了。”
“嗯。”安清点头。
他手里捧着的是蔷薇,“即使我不是第一个送你花的,我也要送。”
安清说:“谢谢。”
她伸手接过了花。
刘家宏说:“我记得你是喜欢蔷薇花的,对吧?”
“是,喜欢的。”安清说。
刘家宏温柔笑笑:“喜欢就好。”
下班后,刘家宏送了安清回出租屋。
安清正要下车,被他摁住。
“怎么了?”安清问。
“你住这里习惯吗?”刘家宏忽然问。
“没什么不习惯的,我已经住在这里很久了,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好了,我不挑。”
“这不像你。”刘家宏记得以前的安清是个很挑剔,什么都高要求的一个人。
“人都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要不然怎么适应生存。”
“你说得对。”刘家宏默了片刻后说,“我那里有间公寓空了很久,没有人去住,环境很好什么都齐全,闲置了会很浪费,你要不要去住?”
安清没思考便说:“不用了,我住这里就挺好的,谢谢你。”
“有更好的住处不好吗?”
安清摇摇头,“我住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她不想欠太多的人情,人情也是一份债,有时候很难还。
刘家宏面色淡淡,“你不喜欢那就算了,你住得舒服最重要。”
安清又说:“谢谢。”
“不用对我说谢谢。”刘家宏笑了笑,“这会让我觉得我们很生分。”
“那我尽量克制自己说谢谢。”安清说。
刘家宏忍不住轻笑出声,向安清挑眉,“还是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要求你了。”
安清极浅地弯了一下唇,
“对了,还有一件事。”刘家宏说,“你周末有没有空,有个宴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玩?就是个纯玩放松的Party。”
安清仍旧摇了摇头:“抱歉。”
“我现在不适合去参加宴会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淡出了那些人的视线之中,我没必要去引人注意,成为整场宴会的焦点。”
安清不是没有勇气面对那些以前的熟人,而是她不想跟他们交涉让自己变得很累。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拒绝我了。”刘家宏说。
“对不起。”安清轻声道歉。
刘家宏心里是失落的,没表现出一点:“你今天是拒绝了我两次,但我不会介意的。”
他紧盯着安清说:“因为在我这里,我会对你无限地包容。”
安清不知道如何回答,望着他。
转眼就是周六了。
安清早上就去了医院,一如往常那样给梁循擦脸擦身体,换衣服,按摩。
护士过来查房时提示安清去缴医药费。
安清拿着那些单子到医院大厅下去缴费,此时医院里人越来越多,她排了十多分钟的队伍才把费用缴清,
她从队伍里钻出来,不巧迎面碰见徐璟琛。
安清停下,和眼前的人对视。
徐璟琛的目光浅淡,不出声。
安清点了一下头想要离开时,他开口说话:“见到熟人不打声招呼就走?”
安清顿了顿:“徐先生。”
徐璟琛没应她。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安清说。
“你不问问我来医院做什么?”徐璟琛注视她道。
安清认为这不应该是她问的,所以选择沉默。
徐璟琛冷哼了一声,“变哑巴了?”
安清:“......”
正好这时走来一个人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男人的声音有些好听:“Eric,这是你朋友?”
徐璟琛点了一下头。
安清看了一眼徐璟琛身旁的人,男人穿着简约时髦,肤色极其白,让人眼前一亮。
发现安清在看他,男人对着安清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安清回应他。
徐璟琛说:“这是我在法国的朋友陈艾兰,是一名医生。”
“嗯。”安清点头,“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毕竟这是徐璟琛的朋友,跟她毫无关系,没有互相认识的必要性。
“等等。”陈艾兰叫住了她。
安清疑惑地看向陈艾兰,“有什么事吗?”
陈艾兰说:“我想探个病。”
安清没想到的是他探病的病人是梁循。
病房里,陈艾兰观察着病床上的梁循,认真专注的样子让人觉得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医生,即使他现在没穿着白大褂。
陈艾兰弯下腰,伸手去撑开梁循的眼皮。
站在一旁的安清不出声,也不问,想起刚才在楼下的缴费大厅徐璟琛说的那句话‘你不问问我来医院做什么?’
安清的目光看向徐璟琛,目中晦暗不明。
“病历可以给我看看吗?”
安清把梁循的所有病历都拿给了陈艾兰看。
陈艾兰前前后后观察了十分钟。
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过来面对安清笑笑:“探完了,打扰你们了。”
安清轻声道:“没事,很感谢你能来看他。”
她大概能懂陈艾兰的意思,他看了梁循这么久,对他的病症应该没有找到对症的方法。安清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她还是很感激他。
陈艾兰唇角弯出一个温和的弧度,“希望他化身为奇迹,我祝福他。”
安清再次说:“谢谢。”
徐璟琛听到陈艾兰的话眉头微蹙,脸色淡淡的。
陈艾兰提醒他一声:“走了。”
徐璟琛轻眨双眼,直接转身往外走。
陈艾兰跟安清说了声再见,然后跟上徐璟琛的步伐走出去。
安清的目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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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璟琛和陈艾兰两人进了电梯。
徐璟琛声音低沉道:“你有把握去治好吗?”
陈艾兰弯唇,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好说,还是等老师来吧。”
“他能活下去吗?”徐璟琛神情漠然。
陈艾兰道:“以我行医多年的判断,我只能保证他有三分活下去的希望。”
听到他的话,徐璟琛不出声了,眼中的情绪微微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