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张虎,”县令恶狠狠地说到,“要不是他,我早把你弄到手了。他这个浅薄的家伙,只会夸夸其谈,哄女孩子开心!好几次了,都是他横刀夺爱。
张虎把你夺去的当天,我就想立刻把你请到衙门。可是你跟你姐姐第二天才姗姗来迟。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里却心潮澎湃,天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后来,你们走出衙门,我暗中跟随,那个该死的家伙却如狗皮膏药一般,贴在你的身边,喋喋不休。”
“天哪!你那个时候就开始跟随我们啦!”杏儿瞠目结舌。
“是的,我在城门上有一间小屋,我派了人在入城的路上盯着,只要你出现在人群中,我就去看你。”县令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痴迷和贪婪。
“每次看到你,我的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想要将你拥入怀中,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也曾经试图克制自己的情感,告诉自己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但是每当看到你的笑容,听到你的声音,我所有的理智都会瞬间崩溃。每次看到你,我都感到无比幸福,尽管这种幸福伴随着痛苦和挣扎。
爱是自私的,我紧盯着你,除了想你,念你,更重要的是,我怕那个该死的家伙在我得到你之前把你毁了。你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唯一的特长就是哄女孩子开心。一想到他会纠缠你、勾引你,我就痛彻心扉。”
县令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带着如沙滩上搁浅的鲸鱼望着潮水退去般的绝望和无奈。说着,他还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杏儿的脸庞。
然而,杏儿却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啊!这么说,昨天也是你在跟踪我们,而且,”杏儿痛苦地问到,“那个鬼魂就是你,是你砍了张虎!”
“没错,这里只有你,我不妨照实说了,”县令冷冷说到,“昨天晚上,那个该死的家伙在你耳边喋喋不休,我就在隔壁的屋子里看。你不知道,墙上有老鼠打了一个洞,我才得以看得清楚。
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将最珍贵的爱情和美貌,虚掷给一个自吹自擂的蠢货,看着你光艳灼人的腰身、秀色可餐的胸脯,看着你完美无瑕的身体在另一个人的吻下颤抖羞红!
天哪,哪一刻我血脉奔腾,心肠破碎,脑袋炸开,咬牙切齿。”
“所以,所以,你就砍了张虎!”
“没错,人一旦作恶,就必须干到底,只有傻子才会中途罢手。杏儿你答应我吧!只要你答应接受我,我立刻带你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你就躲在我的县衙里面,没人敢搜捕你、为难你,你也再也不要出来。等我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任职,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
说完他竟一手抓住杏儿的胳膊,一手像变戏法似的,从他宽大的黑衣服中摸出一大串钥匙,要帮她打开身上锁链,拖她走。
杏儿直瞪瞪地看着他:“我的张虎现在怎么样了?”
“哼!”县令放开杏儿的手臂,说道,“您还提这个名字,您真是无情无义!”
“张虎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是冷冷地,重复问道。
“他死啦!”县令歇斯底里地喊到,“你别给我提这个名字,这个名字马上就要连同那卑鄙可恶的躯体,一起被丢进坟墓了!”
“死了?”她已经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愤怒,甚至没有了悲伤,而是一动不动,心如死灰,过了许久,喃喃说道,“那您还劝我活着出去干嘛?”
县令并不答话,而是仿佛自言自语说到,“他真的死了,我朝他脖子猛地砍下去,他那巧舌如簧的嘴巴就立刻闭了下去。我砍断了他的喉咙、他的血脉。他的血溅了我一身,他活不了的。”
说着,他将自己黑衣的下摆扯上来,“你看,这上面全是他的血迹,还有这里,这,都是。”
杏儿突然像一只发狂的老虎,扑上去,以超越自身的力量,一下将他推倒,喊道:“滚开,魔鬼!滚开,杀入的凶手!我可怜的虎哥哥,我宁愿去地下陪他!想让我做你的人,休想!”
杏儿的呼喊义正辞严,声音如此之大,就连县令也吓得有点瑟瑟发抖。
话语结束,她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