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个时候隔壁会有人盯着他们,咬牙切齿、妒火中烧。
就在这时,张虎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这一幕,不正是自己最近这些天来最期盼、最希望看到的吗?她渴望张虎能够主动接近她,然而当他真正靠近时,她却又本能地向旁边躲闪了一下。
她鼓起勇气偷偷望向张虎一眼,发现张虎也正在看着她。在他的眼中,除了平日里那种令人陶醉的柔情与蜜意之外,竟然还流露出一种让她感到恐慌的欲望。她默默地低下头,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杏儿自从跟随班昭一起生活以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但她的心性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确切地说,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从嫁入吴家第一天起就开始守活寡的可怜女人邓氏,而是一个拥有了一定人格尊严和人生追求的独立女子。
“虎哥,你家有娘子没?”杏儿突然问道。
即使到现在了,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处在一个屋子里。她竟然对他的家庭,没有一丝的了解。
“没,没有啊,”张虎眼神中,竟然闪现出一丝慌乱来,尽管他说的是实话。
张虎虽然玩弄过无数女子,却从未将任何一人娶回家。面对杏儿的提问,他感到有些诧异,随口问道:“你怎么,怎么要突然问起这个来了?结婚,那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情啊。”
“结婚,噢,不!不!”
杏儿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并没有对张虎的是否有家室抱有什么期望。要知道,名义上,她也是嫁过人的女人呢!
只是今天,尤其是此刻的过分亲昵之举,让她想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位自己已经深爱上的男子,了解他的一切。
“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想问你爱我吗?你要告诉我是不是爱我?”杏儿有些羞涩地问道。
“是不是爱你,我的小仙女?”凭张虎的经验,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他突然靠近杏儿,一把张开双臂搂住她那极其纤细曼妙的腰身。
这一切,黑衣人都看在眼里,他眼里的妒火烧得更旺,下意识地用指尖试了试还抓在手上的锋利刀刃。
张虎不等杏儿反应过来,就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我的心肝,我的灵魂,我的一切,全都属于你,天知道我有多爱你,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人让我爱得如此疯狂!”
这番肉麻的情话,张虎在这个客栈里,甚至就在这个房间中,不知道已经重复说了多少遍,早已倒背如流,这回一口气讲出来,竟然连半个字也不差。
天真的杏儿听到张虎如此激情的表白,如沐浴在三月春风里的幸福感,由心底扩散至全身,又荡漾在脸上,流淌在含情脉脉的眼神之中。她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女人当面对不期而至的幸福时,往往会疏于防护。杏儿的身体也因此全然忘记了从张虎那越抱越紧的双臂中躲闪。
“谢谢你,虎哥,这一刻,我是多么地幸福呀,”杏儿脉脉含情地看着张虎,说到:
“简直是,幸福得要死......”
张虎认为“这一刻”又真是个好机会。他的双臂已经紧紧将杏儿抱住。于是趁机强吻了杏儿一下。
这个举动,使隔壁的黑衣人更加地备受煎熬。
“死?”吻罢,他才开始琢磨杏儿刚才的话语。此情此景,尤其是对方的话,对滥情的张虎来说又是那么地似曾相识、轻车熟路!
于是,他继续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啊,这个时候正应该活着,好好活着,我没有骗你吧,无比美妙的时刻已经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