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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付恶人

    “求老爷开恩啊,求老爷开恩啊,草民宁愿将张氏退还回去,也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黄球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般,一边不住地喊道。

    “嗯,如此甚好。”班昭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开口问道:“邓氏,你可喜欢这黄球?”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之中,一名女子跪了下来,声音虽低,但却异常坚定地答道:“回禀老爷,民女并不喜欢黄球。若让民女嫁给黄球,民女宁可去死!”

    班昭闻言,不禁眉头微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名女子来。然而,由于邓氏始终低着头,她并未看清其面容。

    “既然邓氏不喜欢黄球,那么就应了那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且俗话说得好:‘初嫁从亲,再嫁由身’。这样吧,吴法将银子退还给黄球,而黄球呢,则把张氏归还给吴法,权当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至于邓氏嘛,她是愿意继续守寡还是改嫁他人,那就随她个人的心愿决定吧!”班昭如此宣判道。

    “可是——”吴法说道,他的眼睛咕噜一转,似乎是要挽回一些局面。

    “可是什么?”班昭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她紧紧地盯着吴法,想要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吴法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弟弟死了,我实在没有钱养活邓氏啊。”他的眼神中故意装出痛苦和无助的表情,仿佛已经走到了绝境。

    班昭没有看透吴法的表情,听了吴法的话,心中不禁一沉。她看着吴法,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邓氏,你多大年纪了?”

    那邓氏常年在家里待着,身上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虽然即将步入夏季,但她仍然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棉袄。不仅如此,这件棉袄的布料已经腐朽破烂,在路上行走时又被扯掉了好几块。

    班昭从未见过如此衣衫褴褛之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只见那邓氏轻声说道:“小女子今年十六岁,十五岁时便嫁与吴天为妻,怎知命运多舛,未满一年丈夫便离世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似乎对未来感到十分不安。

    话毕,她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目光短暂地落在台上那个被旁人称为“大人”、面容如粉雕玉琢般精致的“少年”县令身上,随即便迅速低头,低声啜泣起来。

    班昭心里暗自思忖着,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但却因为生活的困境而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她不禁对邓氏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再看着邓氏那张满是羞涩之意的脸庞、无比瘦削的双肩以及异常细小的腰肢,而且她渐渐由低声啜泣变得哭得稀里哗啦起来。班昭心中愈发地不忍,于是突然发问到:

    “如今天子仁慈,社会稳定,无灾无难,你家,怎么就过成了这么个穷包样!”

    “大人有所不知,这吴法,他好赌啊!上次还因为输光了,偷人钱财被扭打过来,在咱这里关了好一阵呢!”旁边早就有公人想要讨好新来的“县太爷”,便将吴法的底细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班昭。

    “怪不得如此,”班昭心想,“俗话说得好,‘十赌九空,财山搬空’,这吴法看来是没救了。就算我现在救下邓氏,恐怕她在这吴家也待不长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被卖掉。”

    想到此处,班昭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和悲哀,心中对邓氏的怜悯之情更加深刻。

    这时,她突然思索起自己穿越至此的处境,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竟然连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闺蜜都没有!如果能让邓氏留下来陪伴自己,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想到此处,班昭再次端详起邓氏来。尽管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邓氏面色枯黄消瘦,但她那双浓眉大眼却透露出几分动人的姿色。而且,出身贫苦家庭的女子往往会更加老实本分吧。

    于是,班昭毫不犹豫地紧盯着邓氏,直白地问道:“既然吴法无法养活你,那么,你是否愿意跟随本老爷呢?由我来养活你!”

    邓氏的身体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猛地颤抖了一下;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鼓起勇气抬起头再次看向班昭,然后稳稳神,坚定地回答道:“小女愿意!”

    “那——”突然间,吴法像是下定决心般,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想要再说点什么。

    然而,他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一旁刚刚将黄球架设好的公人便毫不留情地高声断喝:“罪民吴法,你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不成?!”

    这一声厉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其他的衙役们闻声而动,无需多余的指示,他们立刻心领神会,纷纷跺脚助威,并挥动手中打人的板子,用力敲打在地板上,发出阵阵“威武——”的呼喊声。

    这些公人在衙门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习惯与各种泼皮无赖打交道。因此,他们甚至无须等吴法开口,就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无外乎就是恳求县衙赔偿几两银子罢了。

    于是乎,他们当机立断,先给了吴法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面对如此阵势,吴法被吓得不轻,他慌忙吞下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此时,大堂之上的众多衙役们朝着仍然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群人大吼道:“案子都已经了结了,你们难道还想去牢房里溜达一圈不成?”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纷纷站起身来,一窝蜂地四散逃窜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