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都要拍手叫好了。
顾译国作为被调查对象，确实不好亲自出面。
程酥酥这一顿询问，出于家属的关心，很有理由。
高明伟眼看着男人要躲过检查，为了帮他开脱，女人正站在男人面前，一副老鹰和小鸡的架势。
他的心情很不爽。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上一次在饭店偶遇，女人是已经把他完全的忘了是吗？
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留情面，要怪就怪她的表哥太多管闲事，就连他站在院子外看看都要被呵斥。
他调查的不算很清楚，但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应该收入不怎么样，说自己是老板就是老板了？
“这家汽车工厂开工到完成修建，应该至少要五百万，这位小姐，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开起来吗？”
高明伟一说话，纠察皱了皱眉，有人在他身边提示。
“这位家里是住建处的，对于这些东西，比较明白。”
纠察点头，转而看向程酥酥，他差点要被对方强烈的反差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的思绪。
“你说你是老板，你有多少钱注入这家企业。”纠察看向程酥酥。
“不多不少，正好四百万。”程酥酥睫毛微眨。
“四……百万？”
“我们家，我媳妇最有钱。”顾译国伸手扣住女人的肩膀。
“得说实话，不然是能查到的。”纠察不死心道。
“随时配合。”女人声音清脆，一点也不怕。
纠察明白，这个时候撒谎没有一点用，所以，她真的有钱。
一辆车停在不远处，车辆崭新，看不出的牌子，但是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这辆车。
在这里的都是干企业的，不乏有钱有见识的人。
有人认出来，不由得惊呼。
“国外的豪车。”
“这牌子我从奢侈品杂志上见过，动辄好几百万。”
“确实看着漂亮。”
威廉很满意大家惊叹的表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是个外国佬！”
威廉听到这一句，好心情全都散了，真难听！
明明有那么多形容他的词语，英俊，绅士，贵气。
偏偏用外国佬。
不过他还没忘记今天的任务，他没有时间跟这些不会说话的人计较！
“我想你也不用调查了。”威廉清清嗓子走上前，“我呢，代替你的领导通知你一声，为国家立过三等功服役超过十年以上的军人，只要不是出卖国家利益，在休息时间完全可以自行盈利，这是国家和他的双向体谅。”
国家与出色的军人之间就是，你护我周全，我也护你的关系。
不再是冰冷的条例，经过这一次，没有人再能那营地纪律说事。
“你是谁，只要是军人就不能在外面盈利你不知道？他是保家卫国的，怎么能为了利益让神圣的军人蒙羞……”
纠察皱着眉头，怀疑面前的外国佬就是来乱说一气的。
程酥酥听到这言论，都想为顾译国哭一场。
“这我就不赞同了，祖国是咱们的母亲，儿子为母亲流血流泪，为千千万万同胞上战场，就应该恪守军人的纪律过贫苦日子吗？这算是什么美德，哪有妈妈想让孩子吃苦的。三等功到一等功，能够集齐的人从鬼门关走了多少次，我丈夫全都有，他流血流泪的时候，你们纠察没有看到，现在才看到这么咄咄逼人，非要找到他的错处，我呸！”
程酥酥没有学过辩论，但是她于情于理都让人感动的话语，让所有人都觉得悲愤。
威廉也有些动容，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刚从京都拿回来的。
一夜就能创造一个奇迹，总之这还没有传达到各个地方的文件，已经被他提前一步拿回来了。
不排除他确实用了一些关系，动用了飞机。
谁说参军就不能从商，不管是保家卫国还是发展经济，都是对国家有好处的，都是华国一份不可或缺的力量。
这一份盖着章的信交到了对方的手上，纠察不可置信。
他一点都没有听到风声，一直以来，如果在营地服役的在外做生意，是要被批斗的，最近几年经济放开之后，才变得可有可无。
这也是他要抓着顾译国不放的依据，现在对方这是在告诉他，人家根本没有违反营地规定！
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够一己之力把不在江海市的文件拿到手。
“还不走！”
“对啊，怎么还不走，再找事就报警，别以为自己出任务就了不起，你有一等功吗？你连三等功都没有吧。”
周围的人都在帮着顾译国说话，纠察冷着脸。
“走。”
纠察把盖章的文件递给威廉，低头带着人离开。
隐约还能听到身后厌恶到吐口水的声音，他头也不回上了车。
“大快人心啊！”威廉忍不住拍了拍手。
程酥酥勾着顾译国的手臂，也忍不住笑了笑。
“说得好。”
胖子凑过来，忍不住竖着大拇指，“嫂子，你真的太厉害了，刚才你说的话，把我都感动哭了。”
“以后你就能正大光明出现了。”
程酥酥伸手拿过男人的口罩，丢到了垃圾桶。
“媳妇，多亏了你。”男人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程酥酥指着面前的威廉，“咱们都应该谢谢他。”
如果不是威廉拿着这一份文件及时出现，恐怕还得等到文件下发传达……中间又不知道得过几个月了。
到时候身上带了污点不说，他也要遭受折磨。
“谢谢。威廉先生。”顾译国朝着威廉伸出手。
“是我应该谢谢你。”
威廉一脸正色，正要开口说奇奇妙妙的事情，胖子打断。
“咱们别在这里谢来谢去的好吗？既然仪式结束了，咱们去国营大饭店聚一聚。”
胖子一声招呼，顾译国颔首，他已经有一点预感了。
“胖子，你带你嫂子上车带路，我跟威廉先生一起。”
聊一聊，他早就隐约知道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么快。
还不到五年。
胖子点头，为程酥酥引路，“走吧，嫂子，坐我的车。”
“好。”
程酥酥松开手的时候，男人的手在她掌心捏了一下。
就像是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