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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血色诗篇

    “莉娅好困……”莉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小的脑袋由于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一时间有些头昏脑胀的。

    “好棒呢,这些都完成了。”翎凡看着手中打满批注的发言稿,肯定道。

    随即,疲倦感也令他有些头晕,他也是有大几天没认真休息了。

    “令凡也过来休息一下吧。”莉娅拍了拍身下的大床,她也是看出了翎凡的疲惫。

    “这,不太好吧,我靠着桌子眯一下就行。”翎凡还是选择矜持一下。

    “来吧来吧,睡眠质量低的话和没睡区别不大的。”莉娅扑上前,拉着翎凡的手便向床引去。

    “行,行吧。”翎凡也是真的累了,头刚一沾上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翎凡近来睡得比较安稳的一次,他太累了,莉娅的床也是格外的舒适,令其有种想永沉溺在其中的感觉。

    “翎君!”兮悦双手背在身后,在梦中,甜甜地向他喊道。

    翎凡正欲上前,各处各色人等显身,喊着不同的称呼。

    “翎。”

    “废物凡。”

    “少年。”

    “令凡先生!”

    “哥哥。”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周边的少女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做不出选择吗?”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犹在耳畔。

    翎凡转动浑浊的双眸,一名银白发色的少女正在身侧,她嘴角噙着冷笑,一双澄黄色的双眸仿佛能看透一切。

    少女身着白色连衣裙,外披一件灰白的亮色风衣,没有穿鞋,白嫩灵巧的小脚踏空而行。

    翎凡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那么,这样呢?”少女打了个响指,那些翎凡所熟知的人纷纷变副样子……

    广星彩浑身沾满了腥臭的黑血,手里拎着滴血的长柄斧;

    冷鸢吊死在天花板上,尸身随风摇晃;

    陆小岚将刀片架在手腕上,脸上充斥着麻木与绝望;

    兮悦变成了一个小女孩,毫无遮蔽地走在大雨中,脸上的,不知是雨是泪。

    秦郁华将自己永远关在一个房间里,变得畏惧阳光;

    莉娅强颜欢笑着遁入阴影,再见时,神情冰冷仿佛失去了情感;

    一个不认识女孩,她的身形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又一个不认识的少女,穿着武士长袍,神色怨毒地劈砍着满地尸体。

    八个悲剧与噩梦,如同黑白默剧般无声地上演着。

    翎凡走向那名身着武士长袍的少女,她手中的武士刀划破空气将一具女性的尸首砍成肉泥。

    她扭曲的秀美的脸庞沾满了血与泪。翎凡伸手,按在少女肩头,少女先是愤怒地扭头看向他,而后,又突然陷入迷茫……

    “是不是在疑惑她们是谁?”白发少女小手一挥,那些少女们消失不见。

    翎凡仿佛被堵住了喉管,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今后你会遇到的,这,这些也是她们没有你的样子。”少女话音戏谑,对这些恐怖、悲惨、痛心的画面置若罔闻。

    没有我的样子?翎凡心思还是活络,回想起她们的样子,不禁心头渐生寒意。

    虽然不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片田地,但他似乎是有能力与义务阻止这一切发生的。

    就算没有那系统,他就真的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袖手旁观吗?倘若真的那么做了,翎凡还是翎凡么?

    少女看着翎凡的反应,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八个场景再现,翎凡也知道他自己该怎么去做。

    他来到冷鸢的尸体边,将她轻轻抱了下来,为她合上了双眼,为她简单打理了一下散乱的长发与衣衫。

    翎凡走到陆小岚的面前,小岚看着他,木然的双眸又迸发出生机与活力。

    她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是在喊“哥哥”,丢下刀片,一头扎进了翎凡的怀里。

    泪水打湿了衣衫,小岚死死地抱着翎凡,仿佛要同他融为一体。

    然后,来到广星彩身边,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呆呆地站着。

    顺着她的视线而去,翎凡看到了自己的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是为什么?没有我,所以星彩才会杀了我?翎凡只是陪广星彩站了一会儿,为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他为秦郁华打开了门。

    他牵起了莉娅的手,带着她回归于纯真与良善。

    ……

    最后,翎凡走向了年幼的兮悦,雨水打湿了她身上薄薄的学生制服,她似乎在流着泪。

    翎凡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兮悦的身上。

    小兮悦抬起头,明亮的眸子在翎凡的身上打转,她的唇动了动,轻吐出一句话

    ……

    “令凡先生?令凡先生?”翎凡脱身于梦境,睁眼便是莉娅的小脸,以及在戳他脸的手指。

    他醒了,一时有些失神。

    “令凡,该吃晚饭啦。”莉娅推了推翎凡的肩头。

    “好,好的。”翎凡挺起了身,他与莉娅共盖了一条毛毯。

    “脸怎么湿漉漉的?”翎凡感到右脸有些不适,自言自语了一句,便不了了之了。披上外套,起了床。

    听闻此言的莉娅面色一红,但也没多说些什么,也下了床,同翎凡出了房间。

    刚才的梦……

    翎凡边走边思索,正如多数的人那样,待到惊醒,梦也都忘了个七七八八。

    “那个家伙是……”翎凡脑中浮现那个白发少女,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讥笑他的脸。

    我从来没见过她,一个陌生人绝不可能会毫无缘故地出现在梦里,而且还同我讲了那么多

    莫名其妙的话。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