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带着宁州府一众官员达成共识之后,林峰他们也带着收降山匪也回来了。
刚看到顾景之,林峰就颇有些难受的说道:“表兄,都怪我,这一战死了六十多个弟兄,轻重伤四百多人……都是我指挥不当,我……”
“好了!不怪你!”
顾景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打仗难免有伤亡,但是将士们的伤亡值,解决宁州匪患,还宁州一个太平,将士们死得其所!”
“告诉将士们,他们今日的牺牲,为兄不会忘记,待剿匪结束后,定然会向朝廷申请对他们的嘉奖!”
“唉!林小子做得算不错了,老夫看了,那些山匪是经人调教过的,作战之法也算严丝合缝,一般军队还不如他们,若非是疏于训练,咱们今天这伤亡数字要更大!”
一旁的乔老将军也微微感慨。
顾景之闻言一愣,问道:“乔老将军,您是说……这些山匪是受到过军队才有的训练?”
“不错!”
乔镇说道:“老夫打了一辈子战,这双眼睛是不会错的,他们的训练之法与军队无二,只是疏于训练才让我等找到些许间隙!”
“他们想必是没那么多的粮食支撑繁重的训练,要不然咱们今日只怕要死伤更多人!”
“唔!”
顾景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今日麻烦乔老将军,不若先回去休息,改日晚辈梳理好了宁州事务,再登门拜访!”
“无妨无妨!”
乔镇摆了摆手,笑道:“你能收下我两个孙子孙女……已经是对我乔家最大的恩惠了,老头子我也不过力所能及!”
“这宁州府看着像是一团乱麻,好些个政务够你忙活的,你无需管我老头子,自个儿去忙吧!”
“嗯!”
顾景之点点头,笑道:“那我便恭送古老将军了!”
“哈哈!”
乔镇哈哈一笑,随后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这里!
……
三人走后,林峰也交代了一下属将人带回,眼看着周围就只剩下自己人了,林峰将一枚令牌递给顾景之
“表兄,这是从匪首身上搜出来的,你看……”
顾景之接过一看,令牌比之寻常的长一些,窄一些……中间一个“顾”字。
他心下微动,问道:“这是?”
“表兄!这是顾家军的军令!”
“顾家军?”
顾景之心下忽然一个寒战,问道:“你是说,这些人是早年的顾家军?”
“嗯!”
林峰说道:“我虽然从未见过顾家军军令,不过结合乔老将军的说法,还有收集的那些尸首来看,这些山匪很可能是早年顾家军一部,亦或者是他们的后人!”
这……
顾景之脑子里忽然浮现过很多念头。
这些若真是早年的顾家军,那这领头之人是谁?
还有,到底是谁将他们收拢在一块儿,这些年又是谁在他们身后操纵一切?
能将宁州匪患之事瞒下,他们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保存这个连云寨?
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可就大了!
这顾家军原本是名门之后,可如今流落成匪,要是普通的山匪也就罢了,可他们却是私藏盔甲,屡屡和官兵作对的匪。
这种罪名……
可不轻!
另外……
这里头是否有顾家的人?
如果有顾家的人,难道他要亲自送顾家人上断头台?
顾景之想了想,说道:“这些人都关在了哪里?”
“宁州府大牢!”
“怎还关在大牢?”
顾景之眉头一皱,这些山匪可不是普通山匪,这大牢里头人多眼杂……
林峰说道:“表兄,咱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关押啊!这宁州府大牢空的很,所以我便让人将这些山匪关在里头!”
“您放心,他们和普通罪犯都分开了!”
见顾景之不太放心,他特意多说了一句。
顾景之闻言,道:“那行,我去大牢里看看这伙人,你要没事和我一起!”
“嗯!”
林峰点了点头。
二人缓缓来到大牢,大牢外换成了军士在把守,看到顾景之到来,当即想要行礼,顾景之连忙喊停。
进了大牢之后,林峰说道:“表兄,匪首关押在最里面的那间。”
“好,咱们过去!”
……
不多时,二人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一个身缠锁链的年轻人被关在里头,正是连云寨的二寨主。
顾景之看向那人,那人也看向顾景之。
那人看到顾景之,瞳孔忽地一缩,问道:“你是谁?”
我?
顾景之有些懵圈。
林峰却呵斥一声:“这位乃是陛下亲封的西陵侯,奉旨巡查西北,如今带领宁州知府的顾侯爷!”
“顾……”
听到这个姓,他忽然有些惆怅!
“你此前放出消息,将自己说成一个贪官,要在宁州搜刮财物,这些……都是为了引我们上钩的吧?”
“不错!”
顾景之点头:“匪患不除,宁州不宁!为了宁州大局,连云寨乃至全境的山匪,必须尽数剿灭!”
“剿灭……”
二寨主并没有因为顾景之的话而气愤,反而说道:“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你们为官……难道就如此草菅人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的存在导致于宁州十室九空,难道这不是你等罪过?”
“可那也是当官的不作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二寨主的语气忽然变得激烈起来:“这宁州早年也是有着百万人的州府,如今呢?”
“大夏立国不过二十年,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难道不是大夏的官府不作为?”
“哈!”
顾景之笑了,他好奇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让你说出这番话的?”
“若非你连云寨落草,带动整个宁州匪患横行,如今连百姓的粮食都劫掠,宁州会变得如此?”
“我连云寨只劫为富不仁……”
“够了!”
顾景之呵斥道:“王朝自有王朝的法度,即便存在诸多问题,那也得用正当的手段去解决!”
“你连云寨自诩正义,可结果如何?”
“百姓守着土地却不敢耕种,生怕这辛苦一年最后全部给他人作嫁,你连云寨轻飘飘的一句,自己只劫掠为富不仁者,可那些山寨早年难道不是受你等庇佑才发展到如今规模的?”
“匪就是匪,即便心怀正义,可这结果就是如此……”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