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峻故作为难道:“这要是我们周太守怪罪下来,本都尉也不好交待啊!”
县令周邸眼珠子一转,立马道:“项都尉不如这样,你在我们鄱阳再待五日,想必我们的援兵五日便到,到时候你再走也不迟。”
一旁的魏懿出声道:“项都尉,不如我率我麾下的兵马先回去复命,说明情况,你就先留在这。”
周邸仿佛拉到了救命稻草,忙附和道:“对对对,由项都尉三千人马,再加上我们城中一千士卒,断不会再惧那贼首。”
项峻沉思了一下,点头答应。
“也好,既如此,那我们先进城再说。”
县令周邸和王固立马高兴的迎项峻率军入城,魏懿则率军返回。
豫章郡治所南昌,郡守府内。
太守周术,再接到鄱阳的求救时,一听有八千多山越作乱,一时谨慎起来,而自己在南昌的兵力只有两千,估计去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于是忙派人传信给荆州刺史王睿,王睿立即派遣江夏太守刘祥率三千士卒前去救援。
刘祥的儿子刘巴,虽然才十二岁,但已经看出了,此次鄱阳之围的关键。
忙对父亲说道:“父亲,鄱阳山越作乱,可能是有预谋的,此次前去救援不可力敌,很有可能,父亲到时,鄱阳的山越早已退去。鄱阳之围已解,父亲当立即返回夏口,不可卷进鄱阳之漩涡中。”
刘祥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素来聪明,便记住此话向鄱阳赶去。
同时,柴桑县令吴亦也接到了通知,令县尉率一千士卒来救援,当这两路援兵赶到之时,已经是十五日之后了。
此时鄱阳县令周邸见援兵才来,心中不满,对县尉王固道:“这都十五日了,这援兵才来,若不是有项县尉,我等恐怕早就命丧于此了!”
刘祥率军来到鄱阳城下,见果然如儿子所说,当即也不想喊城搭话,下令撤军返回夏口。
柴桑县令吴亦,还没搞清楚状况,忙问道:“刘太守,何故立马又撤军啊?”
刘祥笑道:“啊哈,吴县令,既然鄱阳之围已解,那自然是要回去复命的。”
吴亦一听,也是啊,既然解了围了,还留在这里干嘛,回去抱着新纳的小妾睡觉不香吗?于是也拨马撤军。
城墙上的周邸和王固见状冷哼一声,王固道:“都靠不住啊,来走个过场,人又走了!”
周邸冷笑道:“还是回去请项都尉留下吧,今日最后一日了,明日项都尉若是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说完二人来到项峻大营,见项峻正在操练士卒,不由得感叹,真乃精锐之师。
项峻见二人前来,便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周邸和王固。
“二位可是有事?”
周邸赶忙陪笑道:“项都尉,如今山越虽已退去,但保不齐他们哪天又会折返。您的军队在此驻扎,实在让百姓心安。还望项都尉能够再多留几日。”
项峻沉默片刻道:“明日便是最后时日了,我得回去复命了,我本是丹阳郡县尉,不能总留在豫章郡境内,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还以为我造反,占了这鄱阳城呢!”
周邸立马回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项都尉乃是保境安民,怎么能说造反占了城池呢!”
项峻此次前来就是要永久留在这里,但为了不被怀疑,故作推脱,最后决定道:“也罢,我便再留三日。不过,还需麻烦二位大人尽快调集更多的兵力,以防万一。”
周邸和王固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多谢项都尉!我们定会尽快催促我们太守派兵前来。”
项峻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他转身继续指挥士兵训练。
待周邸和王固回到县衙,去求援的士卒终于回来了,王固直接大怒道:“什么情况?叫你去求援这么多天才回来,周太守怎么说的?”
士卒吓得噗通一声跪地道:“小的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南昌,可周太守说,他只有两千兵力,就算来了,也不一定打得过八千之众的山越,然后周太守就向荆州求救了。”
县令周邸闻言,有种想弃官的冲动,对一旁的王固道:“看来此次太守也尽力了!若项都尉也撤军了,那山越再来,我们也只有力敌了,实在不行,我们只有离开鄱阳了。”
王固听出县令周邸的意思,打不过就跑呗,总不能把命搭在这里。二人心领神会,不再言语,各自安排家眷做好撤离的准备。
夏口,刘祥回到郡守府,刘巴立马问道:“父亲,此去如何?”
刘祥微笑的看了看儿子,老怀欣慰道:“还是吾儿聪明,果然山越早已撤了,而且观其城外,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很可能被你料中了。”
刘巴露出疑惑道:“那父亲可知,是何人解了这鄱阳之围?”
刘祥愣了愣,叹息:“唉!光记着你说的话了,我一见这围解了,立马就撤军了,也没去问,连鄱阳县令我都没照面就回来了。”
刘巴立马猜测道:“八千余山越,能解此围的可能只有丹阳郡出兵,又或者庐江郡出兵。而庐江新任太守陆康与豫章郡太守周术又不熟悉,而且庐江皖县兵力不过三千,又无大将,定不是他。”
“那照你这么说,只有丹阳郡太守周昕了。他有五千兵马,据说去年又扩军至八千,看来此人所图不小啊!”刘祥有点惊讶道。
刘巴纠正道:“不是周昕,而是刘籍,我怀疑丹阳郡太守早已投靠吴郡太守刘籍,连扬州刺史刘繇为了避开这刘籍,把治所都迁到寿春县了,若是周昕,他绝对没有这个魄力。父亲以后遇到这个刘籍可要小心啊!”
刘祥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因为他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