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到大夫,问出药方,就可知道这是不是避子汤了。
“二奶奶,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夫人亲自给奴婢,让奴婢煎药的。”
玉钏有点遗憾地看着王熙凤,她也想帮到王熙凤,但实在无能为力。
“那没事,改天,我亲自去问姑姑。玉钏,赶紧给姑姑送药过去,凉了就不好了。”
“好!那二奶奶,你自己能行吗?”
玉钏有点担心起王熙凤的动手能力。
毕竟,王熙凤虽然精明能干,但她的厨艺一直都不太好。
偏偏现在又不是饭点的时间,如果现在叫人来帮忙,恐怕会让人觉得王熙凤太过大惊小怪。
“不用担心我,赶紧端药给姑姑,要是晚了,姑姑可要生气了。”
玉钏一想到煎这药耽误得够久了,就没有再犹豫,她对王熙凤说道:
“二奶奶,奴婢先去送药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王熙凤温柔地说。
“嗯!”
玉钏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离开了厨房。
看着玉钏离开后,王熙凤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直到玉钏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快速地走到刚才玉钏倒药渣的垃圾桶旁。
王熙凤紧张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平铺在地上。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垃圾桶中的药渣全部倒入手绢中,生怕遗漏一点。
做完这些,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垃圾桶,确保没有余渣。
确认安全无虞后,她才放心地把手绢包裹起来,放入自己的怀中。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走出厨房。
她没有回住处,而是向贾府大门走去。
揣着药渣出了贾府,她直奔城门口的医馆。
医馆内,大夫正在为病人问诊。
王熙凤走进医馆,悄悄地把药渣递给大夫。
大夫接过药渣,仔细地闻了闻,又看了看,皱起眉头。
王熙凤见状,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大夫,这药渣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从药渣的成分来看,是女子喝的避子汤。”
王熙凤听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夫,你确定?”
“姑娘,老夫从医几十年,不至于连这几味药都分不清,你这不是侮辱人吗?”
大夫沉着脸,不高兴的说道。
“大夫医术高超,谢谢大夫!”
王熙凤赶紧感激地说道。
大夫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客气。
王熙凤付了诊金,离开了医馆。
她心中暗自得意,有了这个证据,就不怕姑姑不交权了。
不过,最好还是当场捉奸。
王熙凤走到一家名为“怡红院”前。
竟看到,一顶熟悉的轿子。
那不是贾琏的软轿吗?
王熙凤皱皱眉,心想道:
还真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
整天去喝花酒不说,这么点路都要坐轿子,显摆。
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好像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她冒然进去捉人,贾琏肯定被别人骂“妻管严”,面子上也过不去
她也不想落得个母老虎的名声。
王熙凤看到对面有一个摆摊的书生,专门帮人写书。
她灵机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公子,可否帮我写一份给丈夫的家书。”
“夫人,你来口述,我来帮你代表。”
“日夜望郎郎不归 ,高高树上果熟齐;
日夜盼郎郎不归 ,水田稻谷已熟齐,人家有夫帮手割 ,我夫外出自己为 ;
人家有夫爬树摘 ,我夫外出果落泥
日夜盼郎郎不归, 割开禾来田要犁 ;
人家有夫赶牛驶, 我家唯有把锄挥 日夜望郎郎不归 ,五更三点公鸡啼 ;
人家出入成双对, 我家话向谁人提
百里寻夫到天光, 又到徐闻与海康;
走尽花街和柳巷, 谁知夫在鸡婆床。
二八鸡婆巧梳妆, 洞房夜夜换新郎 ;
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成一身娇体态, 扮做一副假心肠 ;
迎来送往知多少, 惯作相思泪两行 一生悲欢恨怨间, 劝郎戒嫖把家还 ;
一觉扬州梦应醒 ,为妻待郎情无限。”
“唉……”
写完书信后的书生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
“夫人,为那种人,不值得,你可要保重身体。”
“谢谢公子关心!”
王熙凤拿出一两碎银,放在桌上。
“公子,能否请你帮我把这信,亲手送到里面一个姓贾,名琏的男子手上,就说她家娘子在门口等他。”
“好,夫人,你且在这里等等。”
王熙凤微微一笑,点点头。
那千娇百媚的神情,看呆了摆摊书生。
反应过来的他,暗骂贾琏:
有眼无珠,放着这么漂亮的娘子,还要去喝花酒。
“那就谢谢公子了,这是你应得的。”
王熙凤将银子推到他跟前。
“用不了这么多。”
“你的字,很漂亮,相信我它值这个钱。”
“那我去送信了。”
摆摊书生也不再推辞。
书生拿着书信,忐忑不安地走向对面的青楼。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帮助那个可怜的小娘子。
因为不忍看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伤心,所以他才鼓足勇气决定帮她。
书生略一打听,就得知贾琏正在楼上花魁的房间里。
他没有丝毫犹豫,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内,几个男人正搂着女子饮酒作乐。突然见到书生闯入,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然而,书生却神色自若,礼貌地对众人说道:
“打扰了各位公子,小人受一位小娘子所托,来给姓贾名琏的公子送信。”
听到这话,其中一人立刻戏谑地调侃道:
“贾琏,是你的信啊,莫不是又有哪位小娘子看上你了?”
贾琏听了,不禁喜笑颜开,急切地喊道:“快拿过来!”
掰开书信,贾琏越看下去,脸越来越红。
“那小娘子,可曾带话,”
“她就在对面的摊子等公子。”
书生说完就退了下去。
贾琏此时玩乐的心情全无。
他站起身,向其他人告辞道:
“贾某有急,今天开销算我的。”
就急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