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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九姝退的慢了点,被人喷了一脸的口水。

    她眼里嫌恶闪过,抬手挡了一下,三两步退开,扬声呵了一声。

    “闭嘴!”

    声响如钟,带着凛凛的寒意。

    众人惊住,杂乱的声音戛然。

    再转眸,就见月九姝面色凛然的看着她们。

    明明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但散出的气势,却压得他们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胆子小的,甚至双腿一抖,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月九姝满眼讥讽的冷笑一声。

    “怎么,我出的钱,还连招个人的权利都没了?”

    话一出,众人哗然。

    月九姝懒得理会她们的反应,又开口继续说:

    “刚刚还在做工的两组人跟我走,其他的,该去哪去哪。你要要去村里告我也行,我随时奉陪。”

    说完,她对还在发愣的八人招招手,就转身走了。

    她走了好远,打谷场上的人才有人回神。

    “她说,钱是她出的。”

    “老天爷,那得多少钱。”

    “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她这拿钱雇人,不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吗?”

    “那你去举报呗。”

    ……

    话说着说着,变了味。

    而在中,还没走的八人,听到这话,齐齐变了脸色,愣在原地,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人群散开了,她们才拿着还没做好的衣服跑去工作室。

    月九姝本来因等太久,不耐的想连她们都一起打发了。

    不想,连春来一来,就条理清晰、言语简单的把她走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月九姝眸底精光一闪,有些意外,又带了些惊喜和赞赏的看着眼前人。

    “读过书?”

    连春来骄傲的点点头。

    “是呀。不过,小九,你怎么这么说?我是春来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月九姝一怔。

    春来……

    连春来吗?

    那不是原主的小学同学吗?

    读书的时候,只有连春来不嫌弃原主成绩差,总带她玩,还给她补习。

    可惜原主那脑子,就是榆木脑袋。

    连春来怎么撬,都撬不开一点。

    原主退学的时候,她还去劝过。

    原主还是没听。

    再后来,两人的生活轨迹,就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了,渐渐的,也就没来往了。

    只是,作为村里少数读过书的女孩子,连春来的名字,和她那个书呆子哥哥连秋生一样出名。

    月九姝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来?”

    连春来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脸不由一红。

    “我娘听说你这待遇不错,就让我来试试。城里的招工,我没考上。”

    月九姝理解的点点头,没有多问。

    “不管她们,你们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连春来有点担心。

    “可是他们说,要去举报你。”

    月九姝轻轻笑了一声,眼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

    “那就让她们去呗。”

    连春来对她的反应,好奇又担心。

    “真的没事吗?”

    月九姝点点头,摆手,让她们去工作室跟着干活。

    连春来唇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但对上她略显冷漠的双眸时,话一下卡在喉头,等回神,她人已经走了。

    八人心里没底,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侧人,但也只能按照她说的,进到工作室里去跟着干活了。

    医务室。

    月恒奕看着桑原下针的样子,不由眯了眯眼,将眼里的探究藏下。

    等桑原起针,他还没开口,应松阳就笑的像个狗腿子一样跑了过去,又是擦汗,又是递水的。

    “师兄,你这医术,又精进了啊。”

    桑原侧身躲开了她要擦汗的手,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他的情况稳住了,不过伤的太重,在人醒来之前,最好不要移动他。一会我再留个药方给你,晚饭后,喂给他。

    另外,他这个脑袋,最少还要扎针七天,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过来。”

    应松阳像个孩子般“嗯嗯”的不停点头。

    桑原写好了药方,他直接是双手捧着接过来。

    月恒奕看着,觉得他就像在接某种圣物一般,眼里的神色更复杂了。

    这桑原,到底是什么人?

    “月同志,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村了,小白就交给你了,麻烦你把它送给月同志。”

    月恒奕闻声回神。

    桑原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了,小脸微红的看着自己。

    他眸光闪了闪,点头。

    “好,我会的。我送你回去。”

    桑原连忙摆手。

    “不用了,我认识路的。就是还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月恒奕:“何事?”

    桑原:“就是秦知悟要是回来了,你能让他回村一趟吗?我有点事找他。”

    月恒奕有些意外,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但还是没多问的点头应下了。

    桑原高兴的走了。

    月恒奕看着,等他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一转头,他就看应松阳蹲在装小白的笼子前,手欠的伸手去抓小白。

    小白不高兴,龇着牙,发出阵阵低低的呜沉声。

    要不是笼子有笼子隔着,它估计已经跳起来咬他了。

    月恒奕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给他拎起来。

    应松阳脸一下被勒红,挣扎的一边抬手拉衣领,一边“啊啊”直叫唤。

    就在他感觉自己好像看他太奶的时候,脖颈一松,“咚”的一下掉在地上。

    他身子发软,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大口喘气,好一会才缓过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一脸幽怨的朝月恒奕看去。

    “月队长,我没惹你吧?”

    月恒奕眼里飞快掠过一抹嫌弃,对他摇摇头,提起装小白的笼子转身就要走。

    应松阳连忙出声将人叫住。

    “诶诶诶,这小白不是狗吧?”

    他就是再不怎么懂动物,也还是看的出一点这狗和狼的区别。

    月恒奕闻声刚顿住的脚,又像什么都没听到抬起继续走了。

    应松阳急了,三下五除二的急忙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着追上去。

    “哎哟,我的月队长耶,这玩意要真不是狗,养在家很危险的!”

    月恒奕听到动静,头也没回的侧身躲开了他扑过来的动作。

    应松阳扑空,一个飞扑摔了个狗吃屎。

    月恒奕目不斜视的跨过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