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姝领着月母去收拾,才发现,她与月父竟是住在阳台上的,气的又转身打算去再骂月老四一顿了。
月母察觉,连忙将她拉住。
“小九,别了。”
月九姝气的鼓了脸,像个小青蛙。
“妈,他就这么对你们!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月母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小九,妈谢谢你,但为了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别闹了。”
月九姝不舍得用力,挣不开她的手,只能怒的跺跺脚。
“妈,我和他不会有感情的。”
月母像哄孩子般,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
“会有的。你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未来,你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助。”
月九姝气的上头,根本没有注意到月母眼里氲过的哀伤,气鼓鼓的反驳。
“我才不要他的帮助,我以后就是要饭都不会要到他家门口。”
她为了照顾月母的情绪,深呼吸压下气,动手帮她收拾行李,没再说要去找月昶厶麻烦的话了。
月母满眼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月九姝噘嘴,小声嘟囔。
“你就是心疼你四儿子,哼!”
月母哭笑不得,但还是没多言,只轻轻说了句“以后你就懂了”。
话说的模糊,月九姝也没听清。
她正气呢,也没心思多问了。
两人动作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好过来。
月恒奕已经与月父一起站在门口等了。
两人一过来,就走了。
月九姝是直接看也没看月老四夫妻俩,就拉着月母出门走了。
月恒奕却是在走前,又回头看了月昶厶一眼,略略犹豫了一瞬,张了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一瞬,门前空了。
月昶厶看着,心头感觉也空了。
刹那,他心中生出几分怅然,满目茫然。
但水水看他的样子,心里拂过慌张,急忙伸手掐了他一把。
月昶厶吃痛,回神,偏头看她。
但水水双眸含水,盈盈的看着他。
“你后悔了吗?”
月昶厶心口一缩,连忙伸手将人抱住,摇头。
“没有。”
声音落的很重,但若细听,会发现语气中带了一丝虚。
但水水满心紧张担忧,没有听出,反而是得了承诺,心缓缓落下,抬手反抱住他,低低呢喃。
“我只剩你,只剩你了……”
月昶厶心疼,将她抱的更紧了。
……
月九姝拉着月母走的飞快。
月母跟了一会,跟不上,连忙拽了她一把,让她慢点。
月九姝发泄了一会,情绪稍稍好了点,闻声马上慢了下来,回眸就见月母走的满脸通红,累的“呼呼”直喘气。
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妈,你还好吗?”
月母缓了缓,无奈又生气的瞪她一眼。
“还好!”
月九姝面上的尴尬更甚,装傻的笑了两声。
月母无奈的叹叹气,抬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呀!”
月九姝没躲,就满脸傻气的冲她笑。
等月母脸色稍霁,月九姝才又开口问她,之前在月老四家里发生了什么。
月母闻言,脸色瞬的就淡了,唇瓣动了几次,纠结了好一会,才是把事情告诉她了,也是想给她做个醒吧。
原来,但水水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月九姝身上的包袱。
在月老四眼里,月九姝手里的都是好东西。
这一观念,也灌输给了但水水。
但水水以为,月九姝那包袱也是给她的,在月九姝一进门,就惦记上了。
可不想,月九姝只和她打了声招呼,就背着包袱跑了。
之后,她再看月恒奕带来的东西,就是哪哪都不顺眼。
虽没明说,但表情和动作是表达的清清楚楚。
月家父母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没多计较。
可她却将他们这行为,看成了心虚,转头就告到月老四那。
月老四更是请假回来,一进门,冲着二老就是一顿质问。
他自认为放柔了语气,只是询问。
但听在二老耳中却是刺耳而扎心。
月母那会更是心凉了一片。
她顾念但水水没有父母,想来帮衬一下,在他们眼里,却成了是想找机会来蹭他们福利的。
二老气的不行,奈何嘴笨,反驳的话说出来,更像是在狡辩。
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月九姝和月恒奕就过来了。
之后的事,就是月九姝的场。
月九姝听的满头问号。
这四哥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就他自己每年都要回去打打秋风,才勉强能过下去的日子,父母来,有什么好蹭的?
而且,这次,要不是但水水怀孕了,谁愿意来啊?
现在城里的生活,可不像未来那么吸引人。
至少对于月九姝来说是的。
城里到处都荒荒凉凉的,吃穿用度都是规定好的,多一口都没有,要是没个乡下的亲戚帮衬,过的都是紧巴巴的。
乡下虽然穷了点,但吃上,至少要比城里好些。
不说别的,就是那山上,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吃食在等着呢。
反正这会,月九姝是喜欢在乡下的。
就是未来要进城了,乡下的地和屋,她也是要留着的。
那可是养老的好地方。
月九姝安抚的哄了月母几句,就把这事给抛诸脑后了。
一行人说说聊聊的回家了。
回去的路,对月九姝来说,又是一次折磨。
等下了车,月母看她白的没了一丝血色的脸,心疼的恨不得给人抱着回去。
“早知道你这么遭罪,我就不让你来了。”
月九姝虚弱的勾唇笑了一下,想安慰她,但实在太难受,一动,又想吐了。
她连忙撇过头,“哇哇”的吐了几下。
月母急忙抬手顺顺背,又让月父去给她找点水。
月九姝中午吃的东西,在车上就吐完了,现在吐的就剩酸水了。
等月父拿了杯水过来,她已经吐的差不多了。
月母接过水,就要喂她。
月九姝一转眼,看着油腻腻的杯子,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连忙摆手偏头躲开。
月母也看到了那杯子情况,想想,也没强迫她喝了,只是用手不停的给她顺背。
“好些了吗?”
月九姝蔫蔫的点点头。
月母看她跟霜打的茄子般,心疼极了。
“老大,你们是骑车来的吗?那你先带小九回去。时间还早,我和你爸慢慢走回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