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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想要什么诚意?

    萧陆声下朝之后,直接回了太子府。

    此番,他还带了太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四名医女回来。

    “奴婢春华、秋实、夏菡、冬蕴,拜见皇后娘娘。”

    四个女子,名字十分普华,长得也是国泰民安的样子,真是对得起这般名字。

    “快起来。”苏妘说着。

    在苍云国,学医的女子本就很少,毕竟,即便学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前途和成就。

    看到这些医女,她莫名有些亲切感。

    心头忽然生起一些想法。

    “谢皇后娘娘。”

    四人站起来,并排在皇帝、皇后跟前,心头也有些期盼。

    她们的医术并不高明。

    若能跟着皇后娘娘学医,这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萧陆声说道:“太医院如今只有一位老医女坐镇,其余的人都给你送来了。”

    苏妘眉眼笑着,“那就多谢皇上割爱了。”

    萧陆声一挥手,“皇后就说一声谢,怕是不足以表示诚意。”

    “哦?那……”她环视一圈,问道:“皇上想要什么诚意。”

    “咳……那个,其余人都退下去。”

    话音一落,清宁带着众人福身而退。

    苏妘看他,“你莫不是还要乱来?”

    萧陆声发笑,

    “妘儿,你如今的思想有些腐败了。”

    腐败?

    还不是他不收敛。

    且不想这个,苏妘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诚意?”

    男人清了清嗓子,“也没旁的,我要你发誓。”

    “要我发誓?”

    发什么誓?

    那双水雾般的眸子看着萧陆声,“皇上要我发什么誓?”她好整以暇的问道。

    萧陆声一把攥着她的手,“此生只爱我一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爱我一人,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苏妘抿着唇,眉眼都是不可置信,“皇上,你是不是太肉麻了些?”

    “妘儿,叫夫君。”

    她不是经常叫他夫君的吗?

    苏妘伸手,探了探萧陆声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

    男人趁机握住她那双玉手,放在掌心轻柔的磋磨,“我对妘儿这般好,就这么一点要求,妘儿都要考虑那么久,还暗讽我病了就……”

    他那表情,可真是有些——委屈?可怜?求疼爱?

    这反差让她有些不适应。

    太反常,以至于她怕萧陆声出了什么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直到确定他身体没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好端端的

    让人家发誓,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大病。”

    萧陆声:“……”

    他心里的矛盾,痛苦只有自己知道啊。

    那容洵在钦天监为妘儿受苦,他心生愧疚。

    好不容易把人救出苦池,他又担心妘儿被容洵那样的小白脸给迷惑……

    曾经,妘儿救了他。

    他想了,念了妘儿好多年。

    容洵为妘儿付出那么多,且对方对妘儿的那点子心思,哪怕藏得再深,他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偏生容洵是他的知己。

    打不得,杀不得,还得罪不得,因为他不仅是他知己,还是钦天监的监正,更是两世为妘儿付出一切的人。

    更不容他否认的是,今生,若不是容洵,他哪有机会和妘儿相守相爱?

    这些恩情自是不必说。

    看男人俊毅的脸不带笑意,苏妘无奈的点头,“好好好,我发誓,只要你不负我,我此生……”

    “不止此生,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他打断了苏妘,逐字逐句似的教她。

    苏妘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回味过来,他为何要这样。

    “好,生生世世,我都会爱你的。”

    萧陆声将她横打抱起来,俯身亲了她,“有你的承诺,我便觉得安心了很多。”

    她

    没有问他是不是因为容洵。

    不敢问。

    虽然过去了好多年,但她依然记得去钦天监那一天一夜,梦境里的一切,她都还记得。

    容洵的情意,她此生是注定要辜负的了。

    那时候,她不过是送了他一把长命锁,便得他如此帮助,这份情意是永远都还不完的。

    容府。

    容洵回到这里,他在府里走了一圈,与他进宫之前没什么大的区别。

    景文紧随其后,“这里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主子爷可觉得还差什么?属下让人去置办。”

    容洵轻咳了一声,“都挺好。”

    他的声音如高山之雪,圣洁又脆弱,稍一用力,就要雪崩一般。

    那只素白的手,轻轻的握着腰间系着的璎珞太极球,总细细的磋磨着球体,然后走进了主屋,从容的坐了下来。

    景文担心的问道:“主子,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容洵摇头,看向了窗外,“我这身子,能如正常人一般走出钦天监,已是万幸了。”

    “蛊虫虽然能让主子你身子体温平衡,可,它们却也太嗜血了。”

    容洵抬起左手,五个手指上,上边大.大小小的刀疤,笑道:“这点小伤而已。”

    景文没再说话。

    是小伤,可每日早晚都要割手喂养蛊虫。

    日复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怎么不是一种折磨呢?

    “属下问过冉蛮巫师,他说这蛊虫虽然生命力极强,但却也有致命的弱点——”

    他咬着唇,“绝不能再让蛊虫尝试第三个人的鲜血,第三个人的鲜血对蛊虫来说,便是致命毒药。”

    “没有人会再喂蛊虫鲜血。”

    容洵淡淡的说,他把太极球放在手心,里面红白两条蛊虫看起来费胖胖的,但,它们不怎么占空间。

    在这太极球中,也十分的宽敞和舒适。

    顿了顿,他漫不经心似的问道:“去准备吧,等谢小将军……谢将军要来了。”

    谢小将军,那已经是几年前的称呼了。

    如今,谢宴珩早就独挡一面,他自己挣了军功。

    看着院子里,草木渐黄,容洵同景文说道:“多种一些梨树,还有山茶花吧。”

    梨花、山茶花都是她喜欢的。

    虽然他知道,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踏入他的容府,但,他总要过自己的日子。

    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引她开心,他也有个理由开心。

    “主子放心,属下早就让人去办了。”景文抱拳,诚恳的说道。

    容洵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