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之中。
巫师,稳婆面面相觑,只觉得王后怕是命不久矣了。
忽律单于来回踱步,莫名的发着脾气,甚至觉得王后难产,是因为苍云国步步紧逼,才让王后动了胎气,才会难产。
“大王,所有的大夫都找来了。”有人前来汇报。
“快让他们来看看。”
“是。”
没多会儿,所有的大夫都来了。
按照顺序,大夫们都询问了稳婆,巫师王后的情况,除了给点人参吊着命,他们竟然拿不出个方案来。
忽律单于看着人群中有个女大夫,于是问道:“这女大夫可有什么本事?”
其余人都看着李娟绫。
李娟绫磕头道:“民女拜见大王,民女可尽力一试。”
“你能救王后?”
忽律单于焦急的问。
“民女可以一试。”她再次磕头。
“好,你进去,你快进去看看。”这是女大夫,去救王后也方便许多。
李娟绫转头从李福手中把医药箱拿上,“你在这里等我。”
李福点点头,“是,妹妹。”
进入产房之中。
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大漠的王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果真是靠着人参吊了一口气。
“你能接生么?”稳婆、巫师没有一个看得起李娟绫的。
她也不生气,而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可以一试。”
说着,她打开医药箱,对着痛苦的王后说道:“民女为王后施针,还请王后一定要为腹中的孩子坚强。”
王后眨着眼确认,没有说话。
“不行,你要对王后做什么?”稳婆,巫师都胆战心惊,要阻止李娟绫。
李娟绫拿出银针,瞥了二人一眼,“那么你们还有别的法子吗?如果王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你们会全身而退吗?”
简直笑话!
巫师、稳婆在支支吾吾。
李娟绫开始寻找穴位,按压,试探的按摩,那手法看得一旁的稳婆,巫师一阵头麻,“你是中原人?你是中原的大夫吗?”
“在中原生活过,拜过师,会一些医术。”
李娟绫一边说,一边给银针消毒,随即找到穴位,每施一针,所有人都关注着王后的反应。
直到王后眼睛忽然明亮,巫师忙问:“王后,你怎么样了?”
“不,不疼了。”她看着李娟绫,倒是没有想到,她一手银针已经叫她不疼了。
李娟绫温柔的笑着,“王后不怕,民女先给您止疼,随后需要伸进去把孩子归正,才能顺利产出。”
王后早疼麻木了。
此前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都不觉得疼痛,自然点头,“好,一定要让我的儿子平安。”
李娟绫笑着,“王后放心。”
她一边起身,命令人打热水来她洗手,再用烧酒净手,然后让稳婆帮忙提起被褥,她趴下去……
稳婆看她那手,那野蛮的样子,吓得目瞪口呆,可最终什么都不敢说。
一刻钟后,李娟绫终于将胎儿归位。
她洗净了手,把止疼的银针撤掉。
王后瞬间被宫缩的疼痛折磨着,李娟绫安抚道:“王后,还请你用力。”
随即李娟绫看向一旁的稳婆,“现在你们来。”
稳婆哦了一声,她刚刚目睹全程,王后肚子都变形了,孩子应该已经在正位了,只要王后争气,这孩子一定能生下来。
终于在一刻钟后,孩子微弱的啼哭声传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唯独稳婆看着被憋紫,哭声微弱的孩子有些惊慌。
李娟绫一把抱过来,伸手把婴儿嘴里的污秽全都掏出来,没多会儿,孩子哭声更是响亮。
包裹好孩子之后。
稳婆抱着孩子给大漠王忽律单于报喜,“恭喜大王,是个小王子。”
忽律单于叉着腰大笑,“上苍赐我小王子,必佑我大漠,设全羊宴,庆祝小王子出生。”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一片山呼,在这大草原上,随风传去了更远更远的地方。
产房收拾之后。
忽律单于走进产房,先是看了看虚弱的王后,握着她手感谢了一番。
王后虚弱的道:“多亏了那个姑娘,她是我们的恩人。”
忽律单于当然还记得那个女大夫。
李娟绫连忙跪在了忽律单于的跟前,“民女不敢当,能救到王后,是民女毕生的荣幸。”
“好,哈哈哈。”
男人一阵大笑之后,看着李娟绫道:“你叫什么名字?除了承诺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赏赐?”
“回大王,民女叫肖玲,别无所求,但求我们兄妹能有个安稳的生活。”
“肖玲……”忽律单于皱起了眉头,“你是苍云国的人?”
李娟绫点头,“是,我是被苍云国遗弃的人,我的丈夫,儿子,都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那里的人虚伪,自私,贪官污吏一抓一大把,他们官官相护,害得我和哥哥家破人亡。”
忽律单于怒道:“原来如此。”
大漠与苍云国乃是世仇,他们地处贫瘠,苍云国肥沃,可他们去不了苍云肥沃的土地,哪怕他们祈求,苍云也不会怜悯。
人,都是为了活着。
他们要活着,要幸福的活着,就要跨过漠西、漠北!!!
忽律单于看向李娟绫,也怕她是细作。
王后说道:“大王,这姑娘救了我和儿子的命,我们应该把她当自己人。”
忽律单于点着头,“对,讨厌苍云的人,就是我大漠的朋友。”
李娟绫叩谢大恩。
王后说道:“肖玲姑娘的医术那么好,不如留在王后,当我们的女医,谁也不敢对你不尊敬。”
李娟绫看向忽律单于。
“好,听王后的。”忽律单于这般说。
王后此刻还很虚弱,忽律单于一招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不能妨碍王后休息。
出去后,忽律单于找来了贴身的奴才冒盖,“着令,肖玲、”他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的石浩,“那位就是你的哥哥吗?”
肖玲点头,“回大王,正是民女的哥哥石浩。”
忽律单于对冒盖道:“好,那你就安排好肖姑娘和他的哥哥,往后她们就是自己人。”
“是,奴婢记下了。”
李娟绫和李福谢了恩,忽律单于忽然道:“你们看起来不像兄妹?苍云国那边兄妹应该是一个姓氏才对。”
肖玲道:“他是我表哥。”
“原来是表亲。”忽律单于的怀疑一闪而过,但看在她救了妻子的份上,没有深究。
一个小女子,一个瘦弱的男子,对他们而言,不足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