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一边害羞,一边推他。
但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骗不了人,她很开心。
她一开心,羽七也压不住嘴角,跟着开心极了,公务上的阴霾竟一扫而光。
走进主屋之后。
羽七将她放在床上,吃了会儿嘴意犹未尽的,“等我回来。”
清宁道:“你去寻袁进?让袁洪去寻吗?”
羽七道:“是要去寻,但得让暗卫去做。”
“暗卫……”她惊讶的看着羽七。
后者微微一笑,“在京城的,但凡有点地位的人,都会培养一些暗卫,死士。”
从前,他和疏影也曾是皇上的明、暗卫。
如今,皇上的暗影卫,甚至是他和疏影都已经不知道领头人是谁了。
“知道了,小心些。”
待羽七一走,清宁捂着饿得扁了的肚子,好不容易等到小桃带人端了吃的进屋。
洗了罢手,便迫不及待的去吃饭了。
羽七找了两个暗卫到书房里,“袁进跟踪了天牢牢头,敖光忠的平妻,一直没有回来,你们去那边盯着。”
“是,大人。”
羽七点点头,从椅子上起身,“去吧。”
等两个暗卫一走。
羽七佩戴好剑,让袁洪去备马,直接打马去找疏影。
管家又一次带着他去了书房。
见到疏影后,羽七调侃,“怎么又是书房,你和公主好不成了吗?”
疏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白了他一眼,“你要明知故问,挖我的心么?”
大半夜的来访,他真是个夜猫子。
“好,不说了。”羽七表态,“我深夜来访,是要和你说一件事。”
“襄绿、襄蓝姐妹你可还记得?”羽七问道。
疏影一愣,“记得,嫁给敖光忠的那两姐妹,她们怎么了?”当初还是他把两个人嫁给敖光忠的。
羽七继续说道:“清宁今日撞见襄绿两次,她那脸一次比一次白,似无血色一般,清宁想得比较宽,她说天牢里关押着李娟绫这个血虫人,而襄绿恐对牢头心生怨怼,怕出什么事情。”
“且之前皇上,皇后去天牢时,就撞见襄绿、襄蓝姐妹在天牢,那一次,皇上并未追究敖光忠带家眷进天牢的事情,但也是警告过的,这襄绿为何这个时候往天牢去闹?”
“是不是巧合得很?”
羽七说完,不等疏影接话,继续说:“还有,今日清宁从官牙出来,那人牙子说了,近来的少女都让冉蛮定了去,他府上你去过的吧,看起来并没有很多人,至少是没有那么多的女人。”
疏影握紧拳头。
“襄绿的事情我分辨不清,但你说冉蛮买了那么多少女的事情,这一定有问题!”
羽七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的是,咱们兵分两路,把京城的牙行都转一遍,看看别家是不是也这样。”
两个人视线对接上。
“好。”
说干就干,疏影直接穿上外衣,同羽七一道出门,一个向东,一个向北。
天际翻起鱼肚白。
疏影和羽七在宫门外相见,彼此脸上都挂着熬夜的风霜。
“果然如此,牙行的人都说了,冉蛮的确向他们定了十二三岁的少女……可他府上虽然足够大,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此后吧?”
说着,疏影拳头都捏硬了。
早朝。
就御冬、以及几桩贪污受贿案子,萧陆声果决一锅给端了。
并于秋后问斩那些贪官。
好不容易下朝,羽七、疏影飞奔一样的去找皇帝。
林世安见状,也跟着过去,揽着二人的肩,“你们是不是有重大发现?”
羽七道:“一言难尽,你一起?”
疏影道:“林将军也可以听一听,反正,这案子,你也插手的。”
这一听,林世安就知道,跟孩童失踪,血虫人有关,不得不给二人竖起大拇指。
他听容洵的,盯那冉蛮都要盯出窟窿了,啥也没发现。
萧陆声在勤政殿休息,正准备带着奏章回永华宫批阅的时候,就听见简顺说羽七、疏影和林世安求见。
“说吧,什么事。”
萧陆声淡淡的说道。
羽七看疏影,疏影道:“周大人直接说吧。”
羽七抱拳,将所有的事情,以及他和疏影去牙行打听的消息,一并告诉了萧陆声。
萧陆声神色一凝,“这绝不是小事。”
还记得谢宴珩说过,冉蛮这个人在夜郎国时,就传闻姬妾成群,但都死于非命。
在京城,他倒是没纳妾,却买了这么多妙龄少女做什么?
“至于那襄——襄绿?朕有印象,她如此鄙夷牢头,行为古怪,不管跟李娟绫这个血虫人有没有关系,也都要监视,防范。”
“是。”
萧陆声看了一旁的简顺,“你去同皇后知会一声,朕去见一见容洵。”
萧陆声起身就走,还招了招手,将羽七、疏影、林世安三人都喊上:“去天牢。”
这个时候,容洵应该是在天牢的。
但为保万无一失,萧陆声还是让人去钦天监打探过消息。
天牢的暴室里。
程仲捧着肚子喊叫,“救命,救命……”
容洵抬起他的手,只觉他脉象如魔鬼乱串,那煞白的脸可见他的疼痛有多疼。
容洵问道:“今日,你可愿说了。”
程仲疼得唇都咬破了,血沾在他的牙上,“师父,徒儿错了,我觊觎监正之位,在与######呵呵呵,我甚至连他名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此处,容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将程仲扶坐起来,盘坐在他面前,运了内力,注入了道术想助他打开禁忌。
熟料,下一刻,程仲双眼灰白,整个人像被气体撑开,眼珠子直接炸裂开来。
容洵刹那间反应过来,一个飞跃离程仲,却眼睁睁的看着程仲如泄了气的球一样倒下去。
注意看他爆开的肉体里,鲜少有血液,仔细看,那些并不是血液,而是蠕动的血虫,这些血虫很小很小,如果不是在蠕动,根本看不出来。
容洵一回头,看到萧陆声,羽七,疏影等人震惊的表情。
他喊了牢头,“拿器皿过来。”
容洵警惕的拿了定身咒,软骨咒这些符纸,以便镇压这些输不起的血虫。
牢头于震惊之中拿了特制的器皿过来,容洵却发现,那些血虫和李娟绫体内的血虫除了大小长短的区别以外,这些血虫本体粉嫩,渐渐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一层灰白,再然后竟全体没有了活力。
好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