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西眸光意味不明。那个云珊自从死后,陆敬西就下令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从云城清除的干干净净,云城就像从没有这个人过。
也难怪庄封安会如此疯狂,人不但尸骨无存,到最后还连一点儿痕迹也没有了。
包括,云家也遭受到他的疯狂报复,早就已经没落的没了踪迹。
但既然池觅要,他也就让人去找。
那么多年,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动过。
那就是当年陆先生的地方,自他死后,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人动过,包括,陆敬西也从未去过他的地方。
陆老太太留着那个地方也是做个念想。
保镖过去,没多久便拿来了几张照片,那几张照片里,甚至还有陆先生和那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亲密的坐在陆先生的腿上,陆先生对她也极为宠溺。
“把这张烧了吧,没什么用了。”池觅最恨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随手将那张照片扔给保镖。
保镖拿去烧掉。只剩下池觅手里的那几张云姗的单人照片。
她拿着朝陆夫人的病房走去。“你们在这儿等我。”
陆敬西亦没有过去。
他不想看到陆夫人难过的神情,她越是难过,他就会越恨陆震霆。
如果不是他,陆沁悦根本就不会怀在陆夫人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云珊下手,更不会从小痴傻。
陆沁悦疯了,陆夫人也疯了。
他留下那么一个烂摊子给他。
陆敬西低头点了根烟抽。
“陆夫人。”池觅走进陆夫人病房。
“池小姐。”
“池小姐。”旁边的医生与护士见她进来,纷纷离开。
池觅走近陆夫人,温声道。“我给您看一些东西好吗?”
陆夫人对池觅极为信任,包括陆沁悦,每一次她们俩人过来的时候,她晚上都能好好的入睡,现在听池觅那么说连连点头。
“您看这个,您觉得熟悉吗?”池觅先拿出陆夫人以前用过的一些东西给她,尤其是其中的一套珠宝,那套珠宝是她跟陆震霆新婚之后,陆震霆特意买给她的,陆夫人一直爱不释手。
“喜欢,喜欢。”陆先人第一直觉是喜欢,但当她拿到那套珠宝的时候,却觉得脑海中有什么阴影画面闪过,好像是什么人恩爱的场面,那个男人把那个女人抱在怀里说着些什么。
“不喜欢、不喜欢!”陆夫人下意识又给放了回去,双手捂着头,只要她拿起那套珠宝,她的头就会疼,有什么东西想钻进来。
“你拿走,你拿走!我不喜欢这个!”
“陆夫人,您不要怕。”池觅安抚住她。“这是您以前用过的珠宝,您不记得了吗?它还是有一个人送给你的。”
池觅没先提陆震霆的名字,而是让陆夫人一点儿一点儿的记起来。
“送给我的?”陆夫人眼神迷茫,但她的记忆里,是有那么一段,是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的身影,但那个男人和女人都看不清脸。“那个人是我?”
池觅看她记起了点儿什么连忙道。“对,对,是陆夫人您,陆夫人您再好好想想,当时是谁送给您的这套珠宝,他是不是很爱您?”
提到爱这个字,陆夫人一阵钻心的痛。从心口处一直往外蔓延,她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痛苦的两手捂住胸口。“好疼,池小姐,我为什么好疼啊?”
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那段记忆对陆夫人来说太疼了,导致她一直下意识忘记。再加上庄封安给她吃的那些药,所以,导致她渐渐忘记。
可她的疼…却是一件好事。
说明这件事深埋骨髓,是她想忘掉也忘不掉的。
“陆夫人,您再好好想想。”池觅蹲下去扶住她。“这记忆事关对您来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很爱您,他希望您能想起他。”
虽然池觅不愿意提陆震霆,但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方法,先诱她精神好起来。
再慢慢的让她面对那些事情。
而且,池觅相信,陆夫人已经痴傻了那么多年,她应该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消化掉那些事情,缓解那些痛苦。
“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陆夫人几乎是下意识报出一个名字。“陆震霆?”
“对!对!是他!”池觅连忙激动道。“是他,是他。”
“可…可他好像…好像…”陆夫人双手捂住脑袋。“他好像有别人了?”
“震霆!震霆!你怎么了?”
“飞机出事了!”
“快跑!快跑!”
陆夫人记忆零散。“为什么,为什么你跟那个女人要那么对我?”
“为什么陆震霆!”
“陆夫人。”池觅及时将她拉住。“陆震霆是您的丈夫,您跟他之间还有一个儿子陆敬西,他现在就在外面,但是陆先生他为了救您,从飞机上掉下来,和飞机一块儿逝世了。”
“救我,救我!陆震霆救我!”陆夫人突然反应很大的捂住脑袋。“他是救我,他是为我救我死的。为什么?为什么陆震霆,你不是最爱那个女人吗?你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可以做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陆夫人,陆先生肯和您坐飞机离开,那就是他已经悔改,对您回心转意了。”池觅说道。这是陆敬西告诉她的。
在陆震霆看破云姗的真面目之后,就打算带着陆夫人出国,但谁知云珊混上了私人飞机,这才导致飞机出事,她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震霆!震霆!”陆夫人双手捂住脑袋,想抓住什么却抓不住。
这时,池觅拿出一个打火机,是她刚刚进来时,从陆敬西西装外套中掏出来的,打开火焰,上面泛着幽幽蓝光,这是催眠术。
当一个人想起点儿什么的时候,就用这种方法催眠病人大胆的想起,再面对那些记忆。
在国外的一些治疗当中,这些方法很有效。
池觅也是在陆夫人身上试一试。
陆夫人看到那蓝色的火焰,顿时一动也不动了,如同陷入到其中。
“陆夫人,您再好好想想,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