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酒楼本就建的宏伟高大,因为先前的爆炸,楼梯又被毁去了大半,因此向下走起来十分费力。足足花了两炷香的功夫,林忘才回到了地面上。
一出酒楼,林忘正好迎面撞上了匆忙赶来的洛星晚,后者见他安然无恙,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双手更是不自觉的紧紧抱住了他。
此时这酒楼的这场爆炸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天炀城中不知多少年没有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了。
当这些百姓看到从酒楼中走出的林忘时,瞬间响起了阵阵经久不息的议论声,很显然,他们也猜到了林忘就是那爆炸的始作俑者。
洛星晚一言不发的搀着林忘往前走着,墨柒与阿呆则是在前面为他们开路,其实他们也用不到开路,因为凡是他们所到之处,百姓都会很自觉的为他们让开前路,生怕惹恼了他们再搞出更大的动静来。
“林忘,你怎么样?”墨柒低声向身后的林忘询问道。
“还好,只是内力耗尽了,没什么别的问题。”林忘回答道。
走在前面的墨柒轻轻点头:“这儿人太多,机关木驴施展不开,等待会人少些了我们就骑上它赶紧离开......诶,她是怎么回事?”
墨柒正说着,忽然发现在林忘与洛星晚身后还有一人紧紧跟随着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与林忘一同从废墟中出来的莫三娘。
“她愿意跟着就让她跟着吧,不必管她。”林忘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本就是生性薄凉之人,再加上先前朱野中毒一事的影响,他对莫三娘也是充满了厌恶。
“也对,反正待会咱们上了机关木驴,她也就追不上了。”墨柒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与此同时,走在众人后方的莫三娘正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无罪山庄的余孽出来将她这个叛徒就地正法了。万幸的是,四周围着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在他们几人经过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提冲上来动手了。
越往前走,围观的百姓便越少,而他们身后的议论声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这些百姓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短暂的好奇之后便拉帮结伙的离开了此处,各做各的事去了。
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接着众人便看见一群人骑马赶来了此处,这群人衣着十分统一,皆是一身紫衣黑袍,看起来华贵又不失威严。
“钦天监!”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街上百姓们的目光便不约而同的向着那几个骑马的人看了过去。
“钦天监”三个字对于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来说,代表着无可争议权利和地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因此每次钦天监在城中出现时,都会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这些骑马赶来的钦天监总共二十余人,他们在路过林忘等五人时兵分两路:十余人直接转弯,将林忘等人围在了中间,而另外那些人则是直奔那酒楼而去。
“钦天监办事,闲杂人等尽快离开此地!”说话的钦天监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声音苍老又不失威严。
钦天监都发话了,周围百姓自然不敢不从,于是纷纷逃也似的离开此地,不多时,这条街道上便只剩下林忘等人与这些刚来此处的钦天监了。
“先前酒楼中的爆炸可是你们几人弄出来的?”方才说话的钦天监向着林忘等人开口问道。
天炀城中突然发生如此规模的爆炸,他作为钦天监高层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立刻召集人手赶来了此处。抵达此地后,他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立刻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林忘等人身上。
“我们当时只是在酒楼中吃饭,与那爆炸并无瓜葛,还望大人明查。”墨柒一脸委屈道。
“中官正大人,属下在酒楼中彻底搜查了一遍,再没有其他生还者了。”正在此时,先前直接赶去酒楼的那十余人折返了回来,其中一人直接策马来到方才问话的钦天监身前汇报,依他所言,向林忘等人问话的便是胤国钦天监的中官正。
中官正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对着林忘、墨柒等人说道:“是否与你们有关还需要调查一番,劳烦诸位跟我走一趟吧。”
正当墨柒想要开口辩解什么,方才从酒楼处折返回来的钦天监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大人,当日潜入宝库的就是他们!”
中官正听后面色一凝,双眼微眯道:“这下几位无论如何都要与我走一趟了。”
“屏息!”墨柒忽然一声低喝,随后他的双手衣袖中便喷出了两团极其浓郁的黑气。这黑气出现的极为突然,哪怕是在场的众多钦天监都有诸位在身,也都被这黑气呛得咳嗽连连。
就在此时,黑雾被从中冲开,两头机关木驴驮着林忘、洛星晚与墨柒三人直奔相反方向逃去。
他们三人刚刚跑出去数丈,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一股磅礴的内力波动也随之荡漾而出,直接将黑气震散,原本被黑气短暂阻拦的钦天监们也再度策马朝着林忘等人追来。
“机关术?有点意思,”中官正比了一个手势,轻描淡写的说道,“让他们慢下来。”
此话一出,在他左右的两人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同时结出法印,两道内力光芒瞬间朝着林忘等人身下的机关木驴飞了过去。
两道内力光芒精准的命中了机关木驴,三人只觉身下一滞,机关木驴的速度陡然下降,竟是比原先慢了许多。
与此同时,身后追着三人的钦天监纷纷从衣袋中取出张张明黄色的符篆,以内力催动后贴在马背上。
一声声尖锐的马嘶接连响起,在这些符篆的之下,钦天监们骑乘的马匹速度开始惊人的暴涨,比起林忘等人的机关木驴也是不遑多让。
这时,又有两道光芒落在了机关木驴身上,令其速度进一步减缓。此消彼长之下,钦天监与林忘三人之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眼看只剩下了不足五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