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愣了下,“易嶂,你能上去吗?”
“能,看我的。”
易嶂脱掉外衣交给了吴勤,几步加速,就冲向崖壁,如猿猴一般攀爬上去,很快就到了灌木丛。
“摘一点下来就可以了。”刘峰说。
易嶂从灌木丛中摘到一个枝丫,上面结满了果实。
“吴勤,你接住!”
易嶂从上边扔了下来,吴勤很轻松的就接住。
“峰少。”
刘峰拿在手,仔细辨认了一下,又摘了一颗在嘴里咀嚼。
顿时就点点头,笑了起来。
“走,上车!”
蒋锋开百思不得其解,“你发现什么了,快给我说啊。”
两辆车继续向市里开去。
“你快说吧,别吊我胃口了。”蒋锋开笑道。
“我给你说吧,你说的这个酸枣,在中药里叫山茱萸,它还有别名叫枣皮、蜀酸枣、肉枣、薯枣、鸡足等。”
刘峰说:“你回去先搞清楚,在周山这些地方有多少产量。”
“如果产量大,呵呵,蒋副市长,你是守着宝山不知道啊。”
蒋锋开愣了愣。
“当地都是小打小闹的卖一些,没有进行深加工,主要是交通不便利,制约了外部运输。”
“过来投资的大企业少,哦,你给我详细说说这东西有什么好处。”
他顺便摘了一
颗放进嘴里咀嚼。
当即大叫一声,“我靠,这么酸!”
刘峰哈哈大笑。
“是酸就对了,山茱萸味酸、涩、性微温。归肝和肾经。历代医学典籍中都有山萸肉的别名记载。”
“山茱萸具有补益肝肾、收敛固涩的功效。临床多用于治疗头晕耳鸣、腰膝酸痛、遗尿尿频、阳痿遗精、大汗虚脱等疾病。”
“这里阳光充足,品质非常好,竟然没有人来开发利用。”
蒋锋开又是一怔,他脑子转得很快。
侧着身子看着刘峰,拍了拍脑袋,当即就呵呵直笑。
“我还真够笨的啊,只记得你是医生的身份,却忘记了你还是云德制药公司的大老板。”
他的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很是兴奋,“我明白了,我回去立即让人调查这个酸枣。”
“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可要先说好啊,决策是要根据品质和规模,现在我只是顺便看到了。”
“我知道知道,大财神爷,你不帮我谁帮我。”蒋锋开哈哈大笑,“哎呀,这一趟江城走得值,晚上我请客。”
刘峰翻了个白眼。
“我都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肯定是你请客的,不过,我们先到医院去吧。”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就抵达了周山第一人民医院。
蒋锋开的秘书
叫周武,早就在这里等着的。
双方介绍认识了一下。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蒋锋开问。
周武说:“还是和上午你走的时候差不多,小孩又哭又闹,精神状态不太好。”
“夏先生和夏太太有些坐不住了,准备前往省城去治疗。”
蒋锋开一听,顿时就着急了。
这人走茶凉,只怕刚刚谈到一半的合作又要泡汤。
刘峰说:“先带我们去看看。”
他又安慰蒋锋开,“走吧,不要急躁,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易嶂、吴勤和蒋锋开的专职司机留在了下边。
周武带着刘峰和蒋锋开向住院部走去。
坐电梯上到八楼的儿童病房,走出电梯没几步,就迎面过来两位中年医生。
“蒋副市长,那个孩子的父母吵着要转院,怎么办?”其中有位医生苦笑着问。
“是啊,太难伺候了。”另一个医生抱怨,“这也不卫生,那也不卫生,我觉得就是太过于讲究了。”
蒋锋开劝道:“他们是客人,孩子生病了,要多理解一下他们着急的心情。”
“哦,刘医生,这是医院里的姜主任、常医生。”
“这是我从江城市岐黄医馆请过来的刘医生。”
那姜主任和常医生一听,顿时就十分热情。
“哎呀,原来
是刘医生光临指导,欢迎欢迎。”姜主任和刘峰握手。
“有你出山,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常医生说。
“走吧,我先看看情况。”刘峰很谦虚。
“刘医生,这边请,这是孩子的各种检查报告。”姜主任很热情地递上病历卡。
刘峰边走边看起来。
从检查报告来看,各种数据都基本正常,就是肠道益生菌太弱。
还没走到病房,就见到有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女人拿着酒精壶在门口喷洒。
“看吧,每间隔一个小时,就要在门口喷洒一次,房间也是独立的。”
姜主任摇头,“我们医院都每天消毒,你说还有什么病菌?!”
常医生抱怨道:“连我们医生护士进去,都要喷洒消毒。”
刘峰怔了怔,也是很无语。
所有人都走近病房,常医生给刘峰拿过来一件无菌白大褂穿上。
“哦,是蒋副市长,你好,我正想给你们说说,我准备带孩子明天转到榕城去治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说。
“夏先生,不好意思,你先不要急,我今天专程前往了江城,从那边请过来了刘医生。”
“刘医生虽然是中医,但在国内可是首屈一指的国医。”蒋锋开急忙把刘峰的身份说明。
听到说是国医,又是中
医。
这夏先生终于正视起来,“你是不是国际中医研讨会上的那个刘医生?”
刘峰点点头。
“有点印象,说实话,我是不怎么信中医的。但你的名声驰名海内外,那就请你帮我的孩子看看吧。”
夏先生的态度是不温不火,说不上有多热情,也不能说冷淡。
“刘医生,你进去诊断吧,我们就不进去了。”蒋锋开说。
谁也不想一进去就喷满身的酒精味。
这夏先生也没有邀请蒋锋开和两位医生,大概也是担心他们把细菌带进去了。
刘峰只能任由女佣人给他全身喷洒酒精,还用酒精对两只手进行消毒,戴上白口罩才走了进去。
众人都是摇头苦笑,可又没有办法。
刘峰走近病床,满屋子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的小孩皮肤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头发不黑,是那种黑中带着浅黄。
有个年轻女人正用酒精纸在擦拭小碗和勺子,大概是要给孩子喂水。
这大概就是夏先生的太太。
刘峰在床前摸了摸小孩的脉搏,又看了看舌苔,十分钟不到,就走出病房。
取下大口罩,脱下无菌服。
夏先生追了出来,“刘医生,我孩子的病有办法治疗吗?”
刘峰看了他一眼,“好治疗又不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