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凡也不隐瞒，直接把之前发生的事，包括他暗中推行两种药品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陈忠国的脸色更加的阴沉，闷头喝了一杯酒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秦一凡却好整以暇的说道：“所以我才说，陈老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有管不到的地方。”
陈忠国直接无语，这一点他根本无法反驳。
他虽然是一个部门的总负责人，但也只能把控大方向不偏航，根本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点，他的工作不到位。
见他沉默不语，秦一凡反而宽慰道：“陈老，我刚才也说了，体量太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出现，这一点是很难避免的。”
“可是……”
陈忠国拧着眉头，好半天才开口道：“合理范围内的偏差还可以容忍，现在下面的人竟然敢做出这种事，这是我的失职啊！”
这话一出，他身边的中年人脑门上直接见了汗。
怪不得自家老板要微服私访，要不然怎么能知道这么多情况，看来部门内要大地震啊！
秦一凡感觉这位老人家还算可以，便笑着说道。
“陈老，你也不用自责，毕竟这件事不是一个部门的问题，不过……陈老想做什么的话，我倒是愿意配合一下。”
“哦？你猜到我想做什么了？”
秦一凡耸了耸肩，“这个不难猜到吧？不过……出淤泥而不染是好，但水至清则无鱼啊！”
陈忠国的嘴角抽动几下，心说这小子什么情况？
先前那么说不就是想让我肃清队伍，现在又跟我来水至清则无鱼这一套，是在搞老头子的心态吗？
“小秦呐，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呢？”
秦一凡无奈苦笑，“我身边的朋友也这么说过，可能是……我一直沉迷钻研阴阳五行学的原因，毕竟它是中医的理论基础。”
“呃……”
陈忠国再次愣住，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思路卡壳的时候，没想到今天竟然已经出现好几次。
“小秦，你是说……你经常研究阴阳五行学？”
秦一凡很是惊讶的看着他，“陈老，既然你这么支持中医，就应该知道阴阳五行学是中医的基础，不研究它怎么能学好中医？”
“这……”
陈忠国有些无语，表情那叫一个纠结，搞得秦一凡都以为他要把自己的五官聚到一起去。
好半天，秦一凡才一拍脑门，“陈老，你不会也觉得阴阳五行学是封建迷信吧？”
“咳咳……”
纠结转换成了尴尬，陈忠国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就是刻板印象，我虽然不这么认为，但是大众认知……”
“呵呵……”
秦一凡淡淡一笑，“所以说光喊口号是没用的，我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做吧，省得别人说我宣传封建迷信。”
这话让陈忠国表情严肃起来，紧抿着嘴唇沉吟半晌才说道。
“小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跳过阴阳五行学，能学好中医吗？”
“不能！”
秦一凡给出十分肯定的答案，然后举例说明道。
“我有一个学生就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其实他在中医方面很有天赋，但就因为没有结合阴阳五行学，一开始把中医学了个一塌糊涂。”
“好在他比较坚持，凭着死背医书也算能解决一些普通的病症，后来遇到了我才进步神速，他是最有望在短期内学会我的医术的。”
陈忠国的五官再次皱到一起，毕竟这个事情是真的很难抉择。
想要让中医发扬光大，那就跳不过阴阳五行学。
可是要宣扬阴阳五行学，那就是跟现代科学起冲突，就会被人说是封建迷信。
这次秦一凡不再劝慰，就那么看着他纠结。
一旁的中年人也跟着着急，见自家领导一直想不出好办法，他忽然冒出一句。
“老板，不就是阴阳五行学，现在的中医教材里都有，只是不作为结业考试的科目，以后让学生们多学学就行呗。”
他这句话可给了陈忠国发泄的机会，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要是一开始不注重阴阳五行学，光靠死背理论还有谁喜欢中医。你不知道现在学中医的十个里有九个是为了混学历，剩下那一个没准儿半路就转去西医啊。”
这就是中医的现状，很残酷，但是事实。
秦一凡轻叹一声道：“的确如此，别看现在的中医貌似不少，但相对于西医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陈忠国对他的态度又一样，“那个……小秦，你说就没有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吗？”
秦一凡挑了挑眉毛，“哪个问题？改变大众的刻板印象？还是化解资本的打压？”
秦一凡一下子指出最核心的问题，只要解决这两个点，中医想要发扬起来就不是难事。
可这两个问题却基本无解。
陈忠国再次沉默下来，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好半晌，秦一凡才幽幽的开口道。
“我又开了一家疗养院，主要业务就是给人增寿，用的手段就是中医里最高深的炼丹术。”
“！！”
陈忠国瞬间瞪大双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炼丹术？那不是神仙手段？”
秦一凡眯了眯眼睛，循循善诱道：“陈老，抛开所谓的封建迷信不说，你认为什么是神仙？”
陈忠国嘴角抽了几下，“神仙嘛……我认为就是古时候人们的……一种信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秦一凡继续说道：“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但是换个方向考虑，神仙是怎么来的？”
“这次咱们拿科学举例，进化论里说人是由类人猿经过漫长的过程进化而来，也就是说一件事物它不会凭空出现，对吧？”
见陈忠诚不反对，他接着说道。
“既然这样，神仙一开始也不是神仙，大家都听过飞升成仙这个典故，大概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神仙……是由人修炼而成的，只不过一开始的过程没人记录，口口相传下来成了古代人们的信仰。”
这番话听下来，陈忠诚已经不是震惊了，内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简直就是对三观巨大的冲击。
好一会儿才摆着手道：“小秦，咱们先停一停，我这脑袋有些不太够用。”
他身边的两位也是一个模样，心说我们都快傻了。
一个年轻人，竟然当面再给他们的领导宣扬修炼成仙？
离了个大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