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好像一直在等夏乔安的电话,所以电话响了一声就接了。
“乔……”
“时淮,我问你,知不知道厉墨琛出事了。”夏乔安口气焦急,直接打断了时淮的话。
时淮苦笑了一下,“他出事,你来质问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了解是什么事吗?”
时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乔安,我有点看不懂,你不是跟他水火不容吗?出事了你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我……”夏乔安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对时淮隐瞒了自己与厉墨琛的真实关系,时淮虽然怀疑过,她还是选择隐瞒。
隐瞒也只是因为那时笃定要离婚,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段婚姻而已,并不是所谓的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乔安,如果厉墨琛出事,真的跟我有关,你会怎么样?”
夏乔安知道,时淮虽然用的是如果,是假设,但实际上,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夏乔安恳切地说道,“时淮,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可是厉墨琛不是坏人,我听说是上边的人来查他,肯定很严重,你和他没有实质性的矛盾,如果可以,能撤回这件事吗?”
时淮笑了两声,笑声有些悲凉,“乔安,可是我是坏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听的出,你就是这个意思。我为了你回来,在厉墨琛面前带走了你,开启了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厄运,我父亲卧病到现在还没康复,他一辈子的心血现在是别人的了,而这些事的始作俑者,都是厉墨琛。”
夏乔安不语,她清楚,时淮说的这些,没错。
时淮自嘲地笑,“时至今日,你说跟厉墨琛没关系,我怎么能相信?没有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男人敌意那样大,厉墨琛是因为你,才对我下手的。而同样的,我也会这样对他。”
“这样算不算公平。你会怪我吗?”时淮抛出了最后的问题。
夏乔安真的答不上来。
站在时淮的角度,厉墨琛做的那些,他进行了反击,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她不是公正的法官,她心里的天平选择了谁,她自己清楚。
“我不会怪你,时淮,可是,如果你感激我当初救了你一命的话,请你考虑一下不要将事情做绝。我可以让厉墨琛考虑将淮远交还给你。”
“你对厉墨琛的影响如此之大?”时淮忍住没有说出她为什么住在厉墨琛的别墅。
“是你们之间可以进行一次谈判。”
“乔安,不需要了。”时淮的表情冷了下来。
“乔安,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我也要,淮远,我也要。”
说完这句话,时淮挂了电话。
是的,就算对夏乔安的隐瞒,他有一些悲观,有一些背叛的感伤,可是至于夏乔安,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想到这里,时淮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姚总。”
姚婧仪也是很快接了电话,仿佛在等着一般,“时总。”
“你是说,伟达国际对我们淮远集团很感兴趣是吗?”
“是的。”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对于时总的经历,我们深表同情。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最后被资本吞噬,让人心痛。只要你答应跟我们竭诚合作,我们会将你重新推到淮远话事人的位置,淮远还姓时。”
时淮缄默了一下,对于这个找上门的伟达,他当然知道是什么货色。
能做到国际首屈一指的投行,伟达靠的绝不仅仅是正当生意,他们无非是看中了淮远手里的几条国际航线。
将来有一天,他们提出什么违法的要求,也会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
可是,先顾好眼前吧,把淮远拿回来,父亲的病能好一半,他也有能力跟厉墨琛对抗。
只有彻底打败厉墨琛,夏乔安才可能正眼看他。
不是吗?
“好。我们可以当面聊聊。”时淮答应。
姚婧仪对时淮的识时务很满意,这比厉墨琛好太多。
既然厉墨琛偏爱着夏乔安,正眼都不肯瞧她一下,那么就算将来伟达要吞掉淮远做违法的事,夏乔安吹吹枕边风,厉墨琛也是不可能答应的,那还不如借着这段复杂的三角恋情,来实现这件事。
而且,如果时淮拥有了与厉墨琛同等的能力,自己再稍加用点手段,夏乔安完全可能离开厉墨琛。
她既能得到事业的成功,又能得到感情的胜利,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厉墨琛遇到了难关,夏乔安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她却有办法。
厉墨琛还能不清楚谁对他才是最好的吗?
正想着,厉墨琛的电话果然打来了。
姚婧仪看着电话铃声快结束了才接起,语气虚弱,“喂?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