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五十左右的年纪,也不知是小男孩的奶奶还是母亲,跪在地上,抱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有反应快的,已经开始拨打120。
姜燕雀虽然恼怒江哲的无赖,但此刻心思却也是被这突然发病的小男孩所吸引,悄悄拉了拉林夜的衣袖,小声说道:
“林夜,这是怎么回事?要不,你赶紧去给这孩子看看?”
而林夜却是站着未动,只是看了一眼那即将咽气的小男孩,又看了一眼已经放下手中的两瓶酒,急急忙忙冲过去的江哲,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渐渐浮现起了一抹冷笑。
只见江哲一脸焦急地跑到了抱着孩子手足无措地痛哭的妇人跟前,蹲下身子,沉声说道:
“大姐,我跟我师傅学过几年中医,孩子好像是发疟疾了,能让我看看吗?”
抱孩子的大姐此刻已经急疯了,就感觉怀里的孩子体温在快速降低,早已经六神无主,一听眼前这个开法拉利的年轻人说是医生,哭着将孩子递给了江哲:
“小伙子,求你一定
要救救我儿子,我四十六岁,才生的这么一个孩子啊…”
大姐双手抓着地上的灰尘,就给江哲磕起了头。
“大姐,你别这样,我尽力,救护车也快到了,你别担心啊。”
江哲此刻表现得就像个心地善良的邻家大男孩,将那已经几乎浑身瘫软的小男孩轻轻抱了过来。
“我车上有毯子,副驾驶前的储物格里有一个黑色盒子,里面是中医用的银针,燕雀妹妹,你帮我拿一下呗?”
江哲抱着孩子,转头冲姜燕雀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此刻的江哲,看上去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姜燕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只是眯眼盯着江哲的林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拉着林夜就准备走。
而周围的大妈们,对着姜燕雀就是一顿指指点点:
“你看你这姑娘,这孩子都快没了,这小伙让你帮忙拿个东西都不行吗?”
“看你长得挺好看,怎么心肠这么毒呢?这小伙有礼貌,长得也比你旁边那闷葫芦小子好看,你这丫头是不是缺
心眼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貌美如花、心如蛇蝎,说得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小伙子,你等着,大妈给你拿啊…”
…
一个大妈几乎是指着姜燕雀鼻子骂了一句,屁颠颠地从法拉利上,给江哲拿出来了一条真丝被褥和一个古色古香的针盒。
“哎呀,谢谢姐姐了,您可不是大妈,你看上去顶多也就三十来岁,你们在旁边看着啊,这孩子只是发了疟疾,没事的。”
江哲笑得跟朵花一样,从那起码四十多岁的大妈手里接过了被褥,将小男孩小心地放了上去。
姜燕雀俏脸气得煞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狐狸精了,气得扭了一把旁边跟个木头一样的林夜的胳膊,咬牙切齿:
“你还不走吗?要等在这看大妈们跳广场舞吗?”
林夜装作吃痛的模样,咧着嘴叫了起来:
“哎呀,姜总,别拧我,我在看他怎么救这孩子呢…”
“叫你救你不救,人家救你有什么好看的?”
姜燕雀拧着林夜胳膊上的肉,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哎呀,老板
,疼…疼疼疼…”
林夜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两人正闹着,就见姜燕雀突然脸色一白,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林夜一惊,这才想起自己两个多月之前,给姜燕雀的那半个月了的“百花养精丸”,应该是早已吃完了,而姜燕雀救姜鸿鹄时所损失的体内精气,却是还未完全补充回来,早晨可能被这寒风一吹,虚弱的体质,立刻边扛不住咳嗽起来。
“上次我给你的药丸,早吃完了吧?”
林夜伸手轻拍着姜燕雀后背,一边以内力助其御寒理气,一边柔声问道。
“嗯…”
姜燕雀刚嗯了一声,就听那江哲关心的声音传来:
“燕雀妹妹,我看你这好像是‘精气流失’的症状啊?你等会啊,等我救了这孩子,我给你仔细看看。”
江哲说着,已经拈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就要扎向小男孩胸口。
林夜很快以内力理顺了姜燕雀体内躁乱的气息,一边继续以内力替姜燕雀御寒,一边冲江哲说道:
“江大少,我老板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这孩子有先天心律不齐,针灸不能刺檀中穴,会激发心脏疾病的。”
江哲的针尖在小男孩的衣服上顿住了,扭头看向一直在和姜燕雀几乎是打情骂俏的林夜,眼中凌厉一闪而过,笑道:
“哟,林夜,没想到你一个司机,也懂针灸?”
“厄,略懂一些吧。”
林夜云淡风轻地笑着,不动声色地扯开了姜燕雀拧着自己胳膊上细肉的手掌。
“略懂?那你就闭嘴,在一旁看好了,看我是怎么救人的!”
江哲瞥了一眼林夜,说话间,手中一阵已经隔着衣服,稳稳扎进了小男孩胸口的檀中穴。
“小伙子,我儿子,在医院检查,医生确实是说有心律不齐,还在吃着药呢…”
旁边孩子的母亲刚解释了一句,可江哲的银针,已经刺了下去。
而随着银针刺入檀中穴,一直昏阙的孩子,猛然咳嗽了两声,居然醒了过来。
“儿子…儿子…小伙子,你真是神医啊,谢谢…谢谢你了…”
妇人喜极而泣,跪在还在身边,激动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