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手确实冰冷，同样，也没有脉搏了。
像是……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怎么回事？这就是在越初奚那里付出的代价？
她压下心底的震惊，语气依然紧张：“不会的邹主任，您相信我。”
邹文湛无奈：“云老师今天还是跟施队长出入成双，我怎么敢相信，除非云老师不竞选这次的年级主任。”
云歌睁大眼，猛地抬起头看向男人。
对方眼底一片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不想让她当年级主任。
在这副本的几个重要NPC中。
施立阳手染无数鲜血，暗地凶狠暴戾，连思维都是靠近这个虚假世界，更偏向让她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存在，这样被洗脑的程度和执行的工作，妥妥的坏人阵营。
而邹文湛会间接导致玩家死亡，但对方更多的时候是处于一种职能NPC的状态，知道的东西也不少，甚至云歌很多不能从施立阳嘴里得到的消息都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仿佛亦正亦邪。
云歌认为对方算是中立阵营。
以至于他此时用这样认真半威胁式的语气说话，都让她无法不在意。
可是，为什么……
云歌就这么愣愣地低声问了出来。
邹文湛正欲开口，却像是忽地察觉到什么，眉头极其细微的皱了下，他抽回手，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云歌耳边：
“当年级主任，不一定就比怀上肚子里的那东西好。”
云歌抿起唇，紧紧掐着手心压下心里的慌乱：
【系统，NPC任务会对我的玩家有威胁吗？完成NPC任务，我是不是有被同化成真正的NPC的危险？】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在下一秒就立刻响起：
【视具体情况而定，宿主自行探索。】
云歌已经将系统‘自行探索’这句话当成对她猜测的间接肯定，于是也不敢大意，询问道：
【那我第二个NPC任务，你们是怎么判定我完成了没有？】
系统：【来自校长口头宣告，被高三年级全体老师知晓。】
这样的吗？
云歌若有所思，那确实有操作的空间。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云歌敏锐地感觉到空气瞬间冷了一下，下一秒，密集的视线齐齐聚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却不料大家的目光实际上是在看她身后。
正欲跟着转头看过去，肩上突然搭上一双冷得刺骨的手：
“这就是高三年级唯一的年级主任候选者？”
声音清朗年轻在身后响起，云歌瞬间意识到来人。
越离安！
施立阳和邹文湛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是的校长。”
两人神色冷静淡漠，看向云歌的目光也不似之前亲昵又充斥着占有欲，似乎在顾忌什么，两人都从云歌身上移开了视线。
可云歌的目光反而有些诧异的落在了邹文湛身上。
她刚刚同样听到了，她是……唯一的候选者？
肩上浸透衣服的冰冷触感消失，又在下一秒出现在了主位座椅上。
云歌这才看到了越离安真正的模样。
对方果然年轻的可怕，长相是白皙柔软的少年模样，五官精致漂亮，要不是过短的头发，恐怕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女孩子。
云歌观察对方的眉眼，确实能发现一些跟越初奚五官的细微相似。
而对方，在三年前甚至还是她教过的学生。
不得不说，但凡原主对越离安有点记忆，她现在就该触发相关记忆了。
而现在……云歌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脑子什么都没有，显然原主从没放在眼里过……
“云老师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越离安笑眯眯的开口，声音温柔，可云歌清楚地看到对方眼底的恶意和戏谑。
怕是对方想看自己发现曾经的学生突然变成校长的好看表情吧。
可现在……原主既不知道他的名字，又对越离安的脸没有半点印象，云歌又怎么可能主动暴露自己？
她合格的扮演一个刚见到校长的老师，格外自然地奉承：“校长说笑了，只是没想到连续三年创我们高中百分百升学率的人这么年轻。”
越离安印在脸上的假笑扭曲了一瞬，施立阳和邹文湛当作没看到，佯装忙碌的翻看自己空白的会议记录本。
直到越离安冷静下来，开始讲年级主任的情况才跟着云歌抬起头。
对方没说几句，跟其他老师介绍了一下年级主任选拔的由来和工作情况，随后就轻轻用笔点了点记录本：
“下面我宣布候选人中，年级主任的所属人选是——”
“云歌。”
大家在会议开始前已经被校长透了消息，但正式公布出来，会议室的老师还是极给面子地鼓起掌声。
尤其是施立阳，之前被邹文湛狡猾地从云歌身边分开后的不快也没了，目光灼热又难掩激动，显然想到了会议结束后会发生的事。
【NPC任务2完成。】
云歌松了口气，眉眼也带起了几分轻松的笑意，这一幕落在施立阳眼底，心尖顿时又痒又软，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想离开会议室，继续自己的准备工作！
好在越离安也不喜欢搞这些形式上的事，说了些配合工作的话就被打发走，施立阳走得最快，像是早有料。
独独留下云歌：
“云老师现在担任年级主任，同时也兼职一班的班主任，工资和合同都会有变动，留下来重新签份合同。”
云歌脚步微顿，微微偏头，掠过邹文湛嘴角的祝贺般笑意，随即看向拿着钢笔的少年校长。
“好的校长。”
目光从对方拿着钢笔的左手挪开，云歌有些疑惑，左撇子？
越离安将合同放到云歌面前时，会议室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云歌干脆就这么俯下身在会议桌上签字，乌黑的发丝从肩后滑落，挡住了线条完美的侧脸，掩盖胸口那处微妙的弧度，最后就这么散在白纸黑字的合同上。
越离安在云歌侧面看着，居高临下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和里面那翻滚的重重仇恨和不知名的情绪混杂，掩盖着鲜为人知的恶劣期待。
那样的目光格外灼人，尤其是云歌本就敏锐，装模作样的在纸上隔着距离用指甲划了划，她蓦的顿住。
就这么偏过头露出那张极具冲击性的绮丽脸蛋，无辜道：
“校长，我的笔好像没墨了，能借用一下您的吗？”